余小六和他不一样,虽然一路吃苦受罪,但也能得到一感悟,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说道:“只是凑巧两次都不顺利而已,要是以后银钱充足,时间也足够用,出来走走还是挺好的。”
郁垒说道:“是啊,你是不在乎了,身体好灵气足,不怕招灾惹祸,往哪里走不敢啊,不像我这死样儿,哪怕有只猫都能要了我的命,我怎么跟你比?”
“看你,至于么,你哪有那么脆弱,说得好像随时都要不行似的,可还不是一天比一天好,等回家再养养,就完全没事了,行了,别牢骚了,马上到家了,你再坚持一下吧,等回到家,叔奶奶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立刻就没事了。”
郁垒站起身,说道:“嗯,走吧,哪里也不如家好,还是早点回家!”
见到镇子有了奔头这次他走得比余小六都快,拿着小包袱在前面大步走,余小六背着自己的大包裹在后面跟着。
总算进了镇子,打这边回来,先路过余小六的扎纸铺。
过来见到门已锁了,估计是收地的时候家里忙,吕氏、和余四妮,余五妮见到天晚,就把铺子关门回家去了。
余小六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进屋先把背上的尸骨包裹放下。
郁垒也跟进来,二话不说,到桌上摸起水杯,咕咚咕咚先喝了一气水,然后又翻吃的,翻来翻去,只找到半块干巴馒头,他拿过来也啃了。
啃完说道:“怎么样小六,你是跟我去我家,还是回你爹娘家?”
余小六说道:“我先陪你回去吧,明明答应你娘照顾好你,结果出门一趟,回来你比走的时候还瘦,我得去跟你娘赔礼。”
“赔礼?关你啥事?行,你愿意赔就赔吧,没准我娘做一大桌子肉安慰你呢。”
余小六吓到:“那可不行,你娘要是做肉,你得帮我挡着,告诉她我不能吃,别让她浪费钱。”
“你不吃还有我呢,你想得道成仙,可别拉着我跟你受罪,我该吃还是要叫的,我又没吃了就这难受那伤心的。”
余小六白眼看他:“行,你不管就不管,大不了到吃饭时候我回来。”
两人出了扎纸铺又到郁垒家。
从春天出门,直到秋天才回来。就算家里人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们肯定要好久,可还是担心。
尤其是郁垒娘,郁垒走了,她就又是一个人在家,这次连安慰他的余小六了悄走了,余四妮和余五妮住得远,不能经常过来,她第到是上就特别想儿子,总在外面坐着,希望坐着坐着,就看到儿子回来了。
结果今天真被她盼到了。
正在门前坐着,就看到路上来了两个身影。
余小六和郁垒经过长途跋涉,不只又瘦了很多,甚至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脚都懒得抬高,能省一点力气是一点儿。
可即便这样,郁垒娘还是一眼就认出儿子。
她惊讶地从门前的石墩上站起,朝那边叫首这:“郁垒,小六,是你们吗?!”
郁垒没力气回答,余小六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叫首这:“是的婶子,是我们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郁垒娘突然加快了脚步,三步两步就跑到两人近前,眼睛盯着郁垒,说道:“垒儿,真是你们啊,我终于把你们给回来了!这下心里可踏实了!”
“是啊娘,我们把事情办完,紧着赶还赶到现在才到家。”
他娘擦了擦激动的眼泪,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着急赶路,由着性子走就是,大热的天儿,你们再累坏了咋办!你看垒儿,又累瘦了,之前出门压下的病还没好利索,这就又来了一茬儿,瘦成这样,还走什么路,一阵大风就能刮回来了!”
郁垒连忙哄她:“没事娘,我这不是挺好,这次可比上次强多了,这次有小六陪我、照顾我,我除去瘦了点没别的毛病,不用像上次一样讨饭回来,真是舒服多了。”
他娘又也余小六说道:“是啊,真是多亏小六了,如果不是你,郁垒一个都难回到家,快走,到屋里坐去。”
余小六和他们母子就一起进了屋。
到屋里余小六和郁垒彻底放松下来,两人全都瘫软在椅子里。
郁垒娘跟两人打听这次出行的结果,余小六和郁垒告诉她,所有要移回来的尸骨,两人都带回来了,就放在余小六的扎纸铺里了。
郁垒娘十分高兴,双手合什向天,说道:“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总算让你们把事办成了,没白跑这一趟,这下咱们家以后要好了。”
郁垒笑道:“娘,你当改运是那么容易的事,今天葬下去,明天咱家就好了?那也得慢慢来,等祖宗位葬好,在一起聚出好风水,咱们才能得利。”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顺嘴一说么,总之你们俩能把事情办好够了不起的!”
她兴奋了半天,又出屋去做饭。
她前脚出去,郁垒坚持不住又躺下,对余小六说道:“小六,今天晚上你就在我家住吧,等明天我陪你回去。”
余小六想想答应了,晚上在郁垒家吃的,郁垒娘虽然给儿子做了荤肉,可也有素的,余小六只挑素的吃就行了。
当天晚上,她没回扎纸铺,就在郁垒家住了。
可能是回到家里心情好,一夜过去,郁垒的精神头儿更好了,看起来好像和没被余小六太伯爷上身的时候差不多。
早饭过后,三人一起到余小六的扎纸铺里,把那四具遗骨“请”出来,郁垒娘在铺子里守着,郁垒和余小六带着贵骨向牛蹄洼村走去。
她们走得早,走在路上,遇到要过来帮余小六看店的余可心了,因为现在农忙,余宝贵一家要收地,余可心最小,在家里干不了什么,就让他来帮余小六守店了,就算他不会接活,有事也可以去找郁垒娘帮忙。
姐弟俩见面儿,又开心得不行,一边走余小六一边向弟弟打听家里的情况,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家里一切正常,再没有谁生病之类的,爹的身体也完全好了,可以正常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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