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都是容易让人乱了理智的东西。施老太太想着,虽荣妮儿已和羽生成了家,难以和施玉童再成良配,但是,总会有个法子,能让自家的心肝-玉童,也能合了心意。只不过一时做了难,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如今若无什么要事,连荣妮儿的面也不能一件,更别说抽个空子给玉童寻个机会了。施老太太只能暗地里,给施玉童瞧着差不多的闺中女子。因此近些日子,只要施玉童回了家,得了会空闲,施老太太就会给他介绍张家李家的闺女,什么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一般的,各种性格的,凡周围未出阁的女子,施家太太都托人打听的清清楚楚。不过都换来施玉童的一句推辞的话:
“祖母早些年为施家操劳,如今好好享享清福吧,生意繁忙,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
施老太太也是很无奈,自己已经操碎了心,这么多姑娘,哪一个不比她强。不过经施玉童这样几番推辞,施老太太也就渐渐的不太替他打听着了。后来过了个把月,施老太太终于笑逐颜开了,因为,在万千姑娘中,终于在十里外寻见了一个有些许像荣妮儿的姑娘。姑娘姓周,一平凡人家的三女儿,年方十五,比荣妮儿还年轻呢!施老太太等着施玉童回来,就又让人把他叫到自个房中。
“祖母不会又去寻那百里开外的姑娘了吧?陪你老人家说说话可以,若还是这回事,人我不看。”
施老太太笑着说:“看看你说的,祖母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这不是应该的吗?这次你肯定愿意看一看,十里外周家最小的女儿,年方十五,与她像些。”
施玉童心知祖母的疼爱与担心,但是他心知肚明,深知这不是一个法子,施玉童说:
“凉幻为了羽生,给大猜做了身子,画了一张和羽生相似的脸,可她对大猜,哪里有半分情。如今祖母却给我寻来一个像她的人,岂不是我要一生辜负别人了,也会内疚一生不得安心。”
施老太太想着,施玉童小时候,那可是把他当心肝似得捧着,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得到。如今,而如今,却连他喜欢的姑娘都弄不到他身边,她不禁觉得,自己竟这样没有用。施玉童父母早亡,很是可怜,他又是施家的独苗,如今,施老太太已是满心的歉意和无奈,她道:
“老了老了,精力不济了。”
施老太太年老,施玉童实在于心不忍让祖母如此为自己担忧,但他又不想勉强自己与别人共度余生。施玉童说:
“祖母,身子最重要。她若是一件物品,我就买下来了,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祖母还是歇着吧。”
施玉童说完就跨着大步出了施老太太房门。施老太太近些日子都没有过的踏实,先前就摔倒过,瞒着施玉童请了老先生说,身子虚透了,而且年纪大了,脚底没了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不住了,随时都可能一倒不起。出现了这情形,怕是快到了头了。她起身想要追施玉童几步,可她刚抬起胳膊扬起手,就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亏得一旁的两个丫鬟眼疾手快,才将她扶着,让她躺在床上。丫鬟虽遇见过一回,但心中还是慌张,她大喊着:
“老太太又晕拉!来人啊!”
其中一个丫鬟去喊了施玉童,施玉童当是祖母为了让自己过去,使出来的法子而已,但他又看见慌慌张张外出的管家,和眼前这个丫鬟的神情,他这才如同雷劈了自己一样,颤抖着双腿,使唤着脚,跑着过去了祖母那里。施老了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活人的样子,死了一样的。虽施玉童口口声声的唤着祖母,但是施老太太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管家请来了老先生,给施老太太把了把脉,施玉童像是被抽掉一缕魂一样,他耷拉着双手,手颤着、沁出来了冷汗,他在一旁坐在问:
“我祖母,怎么样了老先生?”
老先生又把了把脉,看着旁边担忧的要命的施玉童,起了身,出了房门,施玉童忙起了身跟了过去,老先生摇了摇头说:
“实在无能为力啊,我开个方子,或许能续续命,至于以后,施家少爷还是再让人另请高明吧。”
施玉童虽支撑着身子,但是他的内心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祖母是他唯一的亲人,祖母若没了,那他在世上真是再也没有更亲的人了。施玉童恭恭敬敬的对老先生说:
“劳烦老先生跑了一趟,辛苦了。”
“管家让一人跟着过去抓药吧。不管医术如何,再去多请来一些先生过来瞧瞧。”
老先生出门后,施玉童回了房中,扑通一声双膝跪在施老太太跟前。
“祖母是我害得你病倒,我不孝,你起来,玉童愿受家法伺候。”
施老太太眼皮微动了一下,努力睁开,半开半闭,她含糊不清的说:
“早有这病,不怪你。没事,我还好。”
施玉童一堂堂八尺男儿也会流下眼泪来,到了伤心处,怎能不心碎。施玉童说:
“老先生说你没事,好的快,你不要再操心过度,过些日子,你还要看着我成婚呢。”
施家老太太倒想大些声音说话,但她实在有气无力,她呼吸若有若无的说:
“好,好,好,成婚好。”
施玉童知祖母的良苦用心,实在为他操劳太多,他只要祖母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心里就有了依靠,要不然,一个大男人,守着一处空荡荡的大院子,又有个什么意思呢!不过,结果却没有尽人意,施老太太靠汤药维持着,陆陆续续的也来不少先生,出口的话都是靠药来延缓着命的,却是治不了的。也因此,施玉童把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祖母。人拥有着,不觉得自己身边的珍贵,濒临失去方才挽留,已经失去才晓得后悔。羽生和荣妮儿还不知此事,即便他们过来了,或许会触动施老太太心里的梗,施玉童想着,还是不通知的好。大猜不安分,为了凉幻,它像一个窥看者一样,把累赘的人脸和身体退掉,时不时的关注着羽生和荣妮儿两口子以及施玉童的动态。自然它和凉幻知晓施老太太的情况,比羽生和荣妮儿早的多,凉幻听此消息时,才见一丝笑意,她道:
“真是天给的机会,荣妮儿和施老太太,就是他的弱点。他一定会亲自上门求我的。”
大猜觉得不可思议,在施玉童眼里,凉幻一直都是女邪物,怎会来求她。大猜问:
“他会来?”
凉幻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说:
“金银财宝他有,虚情假意和真心真意难以吸引他,我若给他命,他不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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