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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往生曲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冥界大佬是网红 糖罐小润 6884 2021-03-30 06:56

  牧芦儿这一连番的质问太过尖锐,连表面平静都维持不下去了,字字句句都直戳谢渊渡的心窝子。

  谢渊渡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上下碰了碰,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阿渊,一步错,步步错,你到底是怎么接触到万阴玄玉棺这些事情,又是谁把般若莲的隐秘告诉你的,这些想必即便是我问了,你也不会多说......我只是希望你反思一下,你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沉斐眼看着谢渊渡被逼得心理防线近乎于崩溃,那双被血雾映红的眼睛渐渐显出几分隐晦的迷茫与反思来,不由觉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当真有几分道理。

  “别再继续错下去了,阿渊........”

  随着牧芦儿这句话的尾音落下,谢渊渡紧皱着眉头,唇齿间溢出了几不可闻的呢喃:“我......真的错了吗......”

  那表情当中,像是藏着很深的痛苦似的。

  阴阳聚魂阵带来的精神侵蚀尤其厉害,不断放大着谢渊渡的情绪,也变相地让他的心态比之平日里脆弱了很多。此刻看他的模样,早已没有最开始的张狂放肆和不可一世,只剩下了真真切切的迷茫,大有几分从根源处怀疑自己的意思。

  至此,九色莲终于知道季沉斐所谓的智取指的是什么了。

  “沉斐,所以你是想从心态上击垮谢渊渡,让他自己断绝鱼死网破的念头,是吗?”小莲花对自己瞬间透过表象看到本质颇为自豪,它在空中绕了一圈,然后才慢悠悠地落在了季沉斐的肩膀上,“可以嘛,居然赌的这么大,你怎么就能确认谢渊渡会听劝啊?”

  “我没确认过,静观其变而已,”季沉斐不置可否地朝着牧芦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再说,那不都是靠旧情人的助攻嘛。”

  “哎,不过话说回来,这谢渊渡还真是性情中人,敢情给咱们冥界折腾了个底儿掉,就是因为他们两个这档子魔幻爱情故事啊,啧,真是......匪夷所思。”

  季沉斐听着九色莲瞎感慨,没有发表任何见解,而是在试图去挖更深处的那些细节。

  谁知那朵心大的小莲花还感慨起来没完了,大有几分一定要和季沉斐互动,交流交流彼此的心得才能罢休的架势:“沉斐啊,你觉得不觉得,其实平心而论,谢渊渡对牧芦儿还算挺不错的,远的不说,光是数百年来对这姑娘的感情始终如一,就已经挺不容易的了......不过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在让人上火,有点太祸害人。”

  季沉斐被九色莲磨得一个头俩大,干脆也不想了,歪着头低笑了一声:“所以这会儿觉出你的斐哥哥有多靠谱了吧?”

  “啊,你说什么?”九色莲有点没跟上冥主大人的脑回路,迷迷糊糊地问道,“本莲是在说谢渊渡,跟你有什么关系?”

  “平心而论,我对花神也是挺不错的,远的不说,也是数百年来感情始终如一,挺不容易的。”季沉斐不急不慢地把九色莲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继续逗人,“不过我从来都是单方面追求,没要什么结果,也不祸害别人,至少没说花神不喜欢我,就要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不是?”

  季沉斐不扯这些还好,九色莲也没想起来这茬,可是随着季沉斐打开了话匣子,小莲花跟着人着急上火的劲儿就又上来了。

  它心说,你还想怎么捅窟窿啊,分明和谢渊渡差不多一个调性还五十步笑百步笑得理直气壮,这话说得就好像,冥界六圣器不是经你手弄丢的,你也不是因为太过离经叛道才被发配到人间“劳动改造”似的。

  尤其是九色莲这个从头到尾跟在季沉斐身边的莲花,对自家冥主的种种行径了如指掌,也就一直跟着他没少瞎操心——之前季沉斐和人家花神没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命悬一线地去封印魔神,又是以自身灵力补齐两念花的灵力,随便哪件事情拎出来都叫一个惊心动魄。

  九色莲越想越来气,又深感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还掰扯这些有点掉链子,直接没好气地转移了话题:“别跟本莲扯那些没用的了啊,那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不趁着谢渊渡情绪不稳的时候动手,你这是等什么呢,还真打算等他弃暗投明啊?”

  季沉斐懒散抱着手肘,意味不明地看着谢渊渡,轻笑了一声:“别急,看电影时留到最后,还会有个彩蛋呢,万一这会儿有意外惊喜呢?”

  九色莲咂舌一句,觉得季沉斐的言论很有些不靠谱,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可是还没等小莲花张嘴,一声抑制着的悲愤低吼忽然从谢渊渡的喉间溢出,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牧芦儿,那目光中像是藏着刻骨铭心的悲哀似的。

  “芦儿,谈论所谓的对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早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不过是想要让一切回到最初,即便过程中选错了方式,我也没道理在这种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放弃。”

  牧芦儿微垂着眼眸,轻轻摇了摇头,那声几不可闻的低叹散在了风里,像是哀叹谢渊渡在歧途之中越陷越深,也就听不进旁人的规劝了。

  “至于你.......芦儿,或许现在你还不了解我的苦心,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为了等你,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复活你之后,我大可以带着你把当年的浓情蜜意一件件想起来,你会理解我的,你早晚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看谢渊渡身上暴戾而起的邪气再次卷土重来,几乎没给人过多的考虑时间,九色莲惊异于变数来的太过突然,谢渊渡更是堪比江南六月的天,变脸如翻书。

  于是跟不上节奏的小莲花在季沉斐的面前绕了一圈,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是什么情况啊沉斐,刚刚感情攻势不是已经初见成效了么,也没人刺激谢渊渡,他这又是怎么了?”

  季沉斐微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谢掌门几百年来苦心孤诣憋出了毛病,以至于心里太脆弱,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即便是天边的一片云飘得不合心意,就能让他情绪反常吧。”

  九色莲:“.......”

  季沉斐的敷衍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冥主大人不愿意再去探讨这些问题,所以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开始瞎扯淡了,九色莲也懒得再去多废话,只是有点着急的紧盯着谢渊渡,默默观望事态发展。

  不过由于小莲花的注意力都在谢渊渡的神色变化上,反倒没有注意到阴阳聚魂阵幻化出的那些血雾有何变化——刺鼻的浓郁血腥味漫山遍野地弥漫着,剥夺着识海的清明,乍一看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如果不是特意去留意,根本不会发现过程中有任何异样。

  可是季沉斐却因为内心深处的隐约猜测,时刻关注着阴阳聚魂阵的种种变化。

  从到了青龙山巅开始,他就在袖下掐了一诀探魂符咒,所以也就清晰感觉到随着精神术法的侵蚀几番变化,那阵法当中像是掺杂了一丝极为隐晦的灵力,这与阴阳聚魂阵的法门极为相似,却更像是冥界十八狱主的特有术法。

  虚空之中浮现出的幻境还在幻化,那是龙虎山侧峰的山巅,玄门大战的惨烈景象,牧芦儿衣衫残破却也特别漂亮,是那种带着濒临荼蘼的漂亮。谢渊渡解下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同她说,芦儿,别怕,我带你走。

  可是牧芦儿唇角带笑,眼眸中却无甚笑意,唯有两行清泪玷污她素净的脸庞。她说,阿渊,我既为般若莲,这一切就该由我来结束,至此别过,便此生不必再见了。

  然后牧芦儿抬手拔出了谢渊渡随身那柄配剑,剑尖寒芒映着天边的灿然烈日,牧芦儿颈间鲜血染红了谢渊渡的三尺剑锋,最后是她含泪轻吻着谢渊渡的唇角,凄然地看了自己放到心尖儿上的人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像是无声的道别。

  ........

  谢渊渡紧咬着牙,一双眼睛紧盯着牧芦儿,他的话语声明明不重,却透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牧芦儿,你自己看,这世间真的是你想要的样子吗?”

  季沉斐唇角惯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渊渡,同时手上快速结下了一道咒法,将探灵符咒不断加强,尝试循着阴阳聚魂阵当中混杂的灵力,去探出其源头那位到底是谁。

  季沉斐知道,此刻的机会极为难得,这是背后那人少有的先沉不住气,露出了显而易见的马脚。或许是因为谢渊渡身份地位太过微妙,也或许是这背后还有其他的谋划,不过不论哪种,此刻表现出的都是藏在背后那人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强行干涉谢渊渡对牧芦儿的感情,侵扰着谢渊渡的神经不断加强其间的精神折磨。

  而此刻,无尽杀气侵扰着谢渊渡的心神,到了最后他的手细微颤抖着,赤红的眼眸像是笼罩着可怖的一层血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也剥夺了他全部的思考空间。

  “芦儿,我要让这天下陪葬,还你一个公道。”

  眼看着时机正好,季沉斐双指合并凌空画下了一道行云流水的咒法,耀目的红光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原本就凶厉不已的场景又再沸反盈天,一时间青龙山宛如人间地狱。

  站在一旁的九色莲几乎愣了眼,完全不懂自家冥主这是抽的什么风,不想办法赶紧封印阵法也就算了,居然还又再加了一把干柴,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季沉斐的低笑声便先一步传来了:“谢掌门啊,说你口是心非你还不承认,口口声声说要复活旧情人,可是你看看,你家牧芦儿还撑得到大阵完成么?”

  随着季沉斐的话,谢渊渡才像是回过神来,微微侧过来头。

  显然冥主大人并不是在故弄玄虚,牧芦儿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魂魄根本经不起鬼气的几番侵入,此刻原本就苍白透明的脸像是无实质般,随时都有就此消散的可能。

  谢渊渡知道,眼下的阴阳聚魂阵因为没有六圣器的加持,鬼气太过凶厉,本就是不完善的。如果再一意孤行下去,或许牧芦儿可以因为这阵法聚化出实体,却也有可能根本等不及大阵彻底完成,便就此神魂俱灭。

  ——而他,根本赌不起。

  谢渊渡猛然一甩头,像是要把那些在脑海中盘亘着的负面情绪统统摒除掉,他的黑色风衣沾染了黯淡夜色,额前散乱的刘海被寒风吹得翩飞,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不知沉默了多久,谢渊渡的双手紧紧按在万阴玄玉棺的棺身上,嘴唇轻碰吟出了一道咒法,而后他的双手交叠,掌心幻化出无数的黑雾,虚虚地将阴阳尺取了出来。这经不得一点变数的阴阳聚魂阵,最后居然是始作俑者亲自破除。

  直到大阵彻底停止,所有呼啸着的风雨都在一瞬之间平息了下来,山林间霎时平静了。

  谢渊渡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他的手紧摁着胸口,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显然此刻的反噬并不好受。

  “谢掌门忙活了一圈,也无非是回到原点,”季沉斐勾着唇角轻笑了一声,半带调侃地说,“感情的事不可强求,要天地陪葬更是荒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谢渊渡不过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重新把情绪调整好,再开口时又是那般张狂放肆的语气:“我不过是暂时中止了阴阳聚魂阵,冥主大人这是在庆幸些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在眼下这样的情况,我会让你和你的那几位伙伴顺利下山吧?”

  季沉斐饶有兴趣一扬眉:“怎么着,你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么?”

  “鱼死网破,呵,你们还不配和我鱼死网破。”谢渊渡冷笑声隔着夜风传来,“阴阳尺现如今在我手上,更何况还有万阴玄玉棺的加持——我倒是很好奇,冥主大人手上有什么筹码,又打算凭什么和我斗,嗯?”

  “阿斐手上的筹码不够,若是在加上我的呢?”

  还没等季沉斐动用加特林的嘴怼一怼不开眼的谢渊渡,忽然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季沉斐微微侧过头,便看见叶陌白正不紧不慢地踏着遍地月色而来,他的身后正是玄门英才言洛和秦钰那个倒霉蛋。

  至此,季沉斐眉眼间化不开的嘲讽与戏谑终于淡了下来,勾起堪称为柔和的笑意,从眼角一直暖到了心底。

  “花神,你可算是到了,怎么着,是秦钰那货太耽误时间了么?”季沉半抱着手肘调侃了一句,还不忘从各个方面损了自家发小一句。

  秦钰心说,季沉斐这人简直太没良心,救人的时候比谁都不上心,这会儿好不容易世纪会面了,也不晓得先关心一样“难民”的心身健康,居然张嘴就是损,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心里这样想着,秦钰开口的语气就自带委屈属性了:“沉斐,你太让人心寒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来帮你,悔不当初,敢怒不敢言,哎.......”

  听了这话,季沉斐直接乐了:“你帮我什么了宝贝儿,你自己回忆回忆,除了捣乱和耽误别人救你,你干了一点正经事吗?”

  秦钰不服气了,他挑着那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沉斐:“我给你打探情报,还替你跑腿来z省,都不算正经事啊?”

  “勇敢面对事实好么,阿钰,”季沉斐轻笑了一声,“你指的是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早几百年大家都看透的事情,还是跑了次腿儿就差点直接人间蒸发啊?”

  秦钰:“........”

  而在季沉斐和秦钰这对活宝久别重逢,你一言我一语逗得极为开心的时候,叶陌白一步步逼近,和谢渊渡直接对峙,气氛近乎于剑拔弩张。

  “如果仅凭冥界之主一人,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叶陌白清冷的眼眸扫过谢渊渡,淡淡开口,“如果在筹码上,加上两念花呢?”

  “你说什么?”谢渊渡有些惊愕地看着叶陌白。

  显然他还不知道叶陌白的实力早已恢复,他眼前的人远远不止是玄门的青年才俊,而是和般若莲一脉同宗的上古先神遗脉——冥界花神,两念花。

  清冷而又无比圣洁的银光随着叶陌白指尖迸发而出,那光芒不断汇聚,渐渐在半空之中浮现出了一朵花朵的形状——那是朵月白色的花,每一片花瓣都透着说不出的纯净与高雅,像是用九天之上的月华淬炼出了花魂,凡尘俗子仅仅只是去看一眼,都像是对它的亵渎一般,带着高不可攀的冷傲气场。

  ——这正是两念花的实体。

  随着叶陌白祭出了两念花,谢渊渡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在主动散去阴阳聚魂阵之后,他遭遇的反噬根本容不得他再去支撑太久,而他此刻手上的最大筹码也无非就是阴阳尺了。

  可是突然出现的两念花直接打破了这样的僵局,谢渊渡怎么也没想到冥界花神居然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恢复实力,更没有想到他如此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对立面,这显然让他束手无策,彻底到走投无路的尴尬境地。

  谢渊渡双手握拳,沉默了数秒,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两念花,好啊.......那我今天就偏要试试,是你冥界花神厉害,还是我谢渊渡更胜上一筹。”

  这话语间的决绝,显然是要破釜沉舟的意思。

  然后,谢渊渡双手合十,飞快地结下了一道符咒,充斥着无尽邪气的黑色烟雾顺着他的指尖弥漫,映衬着他的眼睛透露出说不出的张扬与癫狂。

  叶陌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谢渊渡居然要强行把阴阳尺与自身的灵力融合,一出手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杀之招。

  “花神,季冥主,你们今天都下不了山,都要留下给我和芦儿陪葬.......”

  眼看着情况急转直变,季沉斐冷冷一勾唇角,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架势,把随身的无忧笛紧握在手中,做好迎战的准备。

  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这位谢掌门是抽了什么风,要说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玄门的事情也赖不到他和叶陌白的头上,这会儿他根本抑制不住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谢渊渡周身笼罩的鬼气愈加浓郁,根本不由得季沉斐再想更多,他和叶陌白的目光遥遥一碰,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意思,直接打算出手。

  可是就在这时,黯淡的月色忽然染上了极为骇人的可怕红色,空气中的血腥味再次席卷而来,鬼气甚至比之前更甚了几分——而这显然并不是谢渊渡动的手。

  血月投下惨淡的光芒,寒烟衰草被血液覆盖,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的飘逸的红袍随着夜风上下翩飞,那分明只是逆着光的一道剪影,却透着说不出的妖异美感。

  只见那人清瘦的手几番交叠,结下咒印召唤出一个被血雾笼罩着的法阵,然后他双指并拢虚虚一握,居然从黯淡月色中隔空取物般地把谢渊渡和万阴玄玉棺纷纷召唤到了法阵之中。

  这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没给人留下任何的思考时间,等到叶陌白和季沉斐想要阻止的时候,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最后散在半空中的,是那个人带着轻笑的动听声线。

  “真没想到这么早就正式见面了,冥主大人。”

  季沉斐神色复杂地看着渐渐褪去的血雾,仅仅是凭着熟悉的声线,他就很快分辨出,此刻站在对立面的也是他的老熟人,甚至按情分,他还该叫这个人一句舅舅。

  ——那人,正是冥界枉死地狱狱主,萧楚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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