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不相干的家伙都走了。”晋牧将手背在身后，也是轻飘飘地看了白儿眼，“你在我家楼下拉大鼓唱大戏摆那么大的阵仗，无外乎是让我下来看看。你现在目的达到，我也困了，我得上去睡觉，不打扰了……”

　　他打了个哈气，一边说一边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往里面一捞，手上力道略微有些诡异。我诧异抬头， 正好瞥见晋牧朝我眨了眨眼睛，我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琢磨了圈……

　　他想走，还想我配合他演戏……

　　我翻白眼地琢磨了圈，虽然我没有必要配合晋牧演戏，只这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再加上我眼睛真在打架，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地嗯了声，伸手揉了揉眼睛。

　　“你还别说，我也困了，得回去睡觉，明儿我还有早课，得早些起来，不然托着肯定迟到。”

　　“走吧。”晋牧拍了拍我的面颊，大抵觉得我这特别听话，特别乖巧，抱我更紧，带着我转身回去。他有把我护在怀里，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小姑娘。

　　当然，他这么不是妄自托大，而是自负地觉得，人小姑娘不会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或许也不是托大，毕竟白儿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才不会做袭击他的糊涂事。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白儿出言叫住我们，再移动身形到了我们面前，“晋牧，我和我家主人一样，非常敬重您鬼差的身份，也知道您在冥王面前相当有地位，掷地有声。但是吧，我在这里，也只是传达他的意思。”

　　“哦。”晋牧停了下来，把停在我肩头的手落了下来，一双眼睛在她身上刮了遍。“所以呢？”

　　他语气里带着戒备，同时也带着浓烈的杀意。

　　一言不合，他能和她干一架。

　　“小敏的死，他的丈夫，李德沐肯定嫌疑最大。”小姑娘直接掠过晋牧的眼神，忽视他身上满满的杀气，稍微一顿继续往下说。“我希望你们帮我查查，查出他杀人碎尸的实锤证据，让他尽快伏法。”

　　“李德沐？”我摇头，印象中我的邻居是一斯文有礼貌的大学教授，文质彬彬，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杀人的模样……而且不只是杀人，还举刀将尸体剁成一块一块，煮熟扔掉……

　　这手法过于残忍，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李德沐做得出来，更何况小敏是他的妻子，那天我也是亲眼看到小敏哭兮兮地离开，说自己要回老家。

　　我觉得李德沐不是凶手，他怕和小敏一样，都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

　　“怎么，你不信？”小姑娘轻轻挑了挑眉毛，拿出一个本子打开。“我查过，他是有重大嫌疑的，不然为什么妻子惨死，他还能大口大口地吃肉，还能认认真真地做研究上课，跟没事人一样。如果换做旁人，早就崩溃了吧？他太镇定，所以有嫌疑。”

　　她，就因为吃肉怀疑李德沐？

　　我就不明白了，李德沐大概和我一样，是个无肉不欢的主，一顿不吃肉就心里不舒服，但他吃肉至多不合适，不能成为他杀人的动机。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学术狂魔，扎头写论文做研究没有问题，不能这个就被怀疑吧。

　　“人，应该不是李德沐杀的。”我默默地回了一句，声音很小声，只偏偏的，刚好被小姑娘听到了。她干脆地一拍手，“你看，我们的分歧来了，所以拜托你帮忙查查，找出幕后的真凶是谁。”

　　“这事，你应该去找警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论对错都不用特别地证明，我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惹一身腥什么的。”我翻了个白眼，说得别提有多轻巧。

　　本来嘛，我就是一打酱油的路人，这事情又麻烦，我干嘛作死地把自己牵扯进去。

　　“你不管？”小姑娘微微皱眉，我以为她不爽，却瞥见她唇上露出抹若有似无的轻笑。“那也无妨，我希望你明天这个时候能给我一个实锤，锁定李德沐就是杀人凶手。不然我就夺去你的舌头，让你和小敏一样，做说不出话来的哑巴。”

　　我下意识伸手捂住嘴巴，一脸错愕、二脸懵逼，堪堪要疯！

　　李德沐和小敏我都不熟，充其量只是一和他们生活有交集的围观群众……她年纪小我知道，也认了，只她不能稍微讲讲道理吗？凭什么让我查案子，查不出来还要割我舌头？

　　我特想问，我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孽，才会遇到她？

　　“没必要的。”晋牧破天荒地听小姑娘说完，再破天荒地扔了四个字出来，声音软绵绵，身子慵慵懒懒，只单纯无害的背后，带着浓烈的危险。“你要割舌头，问过我的意思？”

　　他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若无其事的目光在白儿身上来回扫。他能开口帮说话真好，我赶忙趁机往他身后躲，也是可怜巴巴地开口。“就是，就是。你凭什么割我舌头？那……那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你……你割我舌头，就……就是不给晋牧面子，你在打他脸！”

　　我也是不容易，煽风点火地想着转嫁矛盾，让晋牧和白儿怼上，届时……届时我应该就能全身而退。

　　“打狗也要看主人？”晋牧微眯着眼睛，把我刚才的话稍微琢磨了下，我眼巴巴地瞅他，一听他念叨，赶忙点头。“就是，就是，她不给你面子！”

　　只可惜某只的脑回路和我确实不大一样，晋牧竟然默哀地看了我一眼，摇头感慨。“所以，你是把自己当成有四条腿会汪汪叫的畜生了？你上辈子得有多不容易才能做人，怎么就想不开不珍惜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我从来没想到，就这他还能拐弯抹角地挖苦我……

　　只我没有脾气，再加上白儿咄咄相逼要我舌头，能够保全我的，有且应该只有晋牧……

　　那狗就狗，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汪汪。”我节操碎了一地，承认自己是四条腿的畜生。

　　这下……他，他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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