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耳听为虚
迎亲鬼是最卑微最孱弱的小鬼,被晋牧吓得不行,它蜷缩着身子,冲我轻轻摇头。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问题交代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最后说自己一直都是碍于强权,没得选,才做出那种事情,让晋牧放过他。
晋牧没有放过他,而是拿了一个笼子,把他重新关了进去。
他稍稍琢磨了下,迎亲鬼的话,我也听到了,他偏着脑袋看我,问我在这事情上的看法。我稍稍地在心里琢磨了圈,“它说自己背后有厉鬼操纵,这是真的。”
晋牧点头,我说了一句废话。
“它和李茂的关系,一直都是互惠互利,他从李茂这里得到部分新鲜的亡魂,把它们的一魄两魄吃掉,只要灵魂足够新鲜,就能蒙骗过鬼差的眼睛,让它们误会带回去的亡魂是完完整整的,之后如正常灵魂那样走奈何桥喝孟婆汤受刑罚投胎,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灵魂残缺不全,被人偷偷吃了些。”
“它这算盘,打得真好。”我见晋牧不说话,继续往下分析说,“李茂这次说要做一笔大买卖,也是征求他的意见,准备在尸体上动手脚,买卖人体器官。只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施行,他就惨死在了家中。”刚才新闻并没有配上图片,但听说被剖开了肚子,那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死得是李茂这样道貌岸然、恶毒狠毒的坏人,我觉得他死得好,死得妙……
我以手托腮,面上更多了一抹不大确定,琢磨着,继续往下说。“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虽然我从小鬼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真觉得这里面应该藏了文章。
“哦,那你说说。”晋牧点头,面上露着淡淡的满意,我要分析,他似乎还挺喜闻乐见?我犹豫着,把自己的顾虑,和晋牧说了下。
“但是我始终不觉得,这事情会是厉鬼做的。它没有道理杀李茂,这样,他能捞到什么便宜?”我问,一本正经地看着晋牧。晋牧点头,这的确有些太奇怪了,里面应该藏着文章。
所以,他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稍稍回味了下,缓缓将身子直了起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不是想不通他是怎么死的吗,那我们走一遭,去医院的宿舍一趟?”
啊?
那地方我上午才去过,而且真真觉得那里阴气森森,特别诡异。就如果可以,我不想去。
“你是不放心?”晋牧一下看穿了我内心的不安,但是他还有一句补充。“可是我陪着你一起,你也会不安吗?”
额……
我没得选,只能带着晋牧一起去到了李茂的公寓。
大概是出了命案的关系,那里围了好几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瞧着甭提多热闹了。
警戒线也在,我们就算想进去,也没有辙。
“我们上不去。”我很遗憾,单方面地给晋牧宣布这个结果。
他哦了一声,眼睛微眯成一条缝,我说的他当然听进去了,但……
似乎又没完全听进去。
我还在琢磨晋牧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定要上去,但是这里围了这么多人,还有警戒线,怎么可能上得去的时候,晋牧已经越过人群,轻松大步地朝前走去,我隐约觉得,自从看了新闻之后,他对李茂的死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定要到这里来看看。
我挤到一半,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会转身子瞧见是那个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他对我方方面面都非常熟悉的警察小哥。他看到我往现场里面挤,稍稍有些疼痛。“我怎么觉得哪个地方都有你呢?如果再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专门的勾魂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举着大镰刀,把李茂的亡魂带走……”
“怎么可能!”我连忙反驳,不过我出现在这里是有些奇怪,警察小哥明显误会了,所以我还要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说。“我……我只是听说李茂死了,过来看一看,你知道的,他是负责教我的指导医生,我们,有关系的。”
我用这话,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们不只有关系,还有过节对吧?”警察小哥是局内人,毕竟我们上次才因为这事情进到了局子里,他也知道。我尴尬且心虚地挠了挠脑袋,“那件事情还在调查,我们几个虽然被医院警告了,但这不足以构成我杀李茂的动机的吧?而且,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虽然我们之前去过李茂的住所,但披着隐身斗篷,沿途也没有乱碰东西,带着白手套,不可能留下指纹。
但说我是凶手,那肯定要立刻马上的撇清关系,毕竟我真是无辜的。
警察小哥被我这么紧张的模样逗乐了,反应过来觉得不符合自己一贯严肃认真的人民警察形象,赶快反驳说。“咳咳,你们之前的纠纷还构不成你杀李茂的动机,而且我们在清点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 ”我好奇,毕竟我们真去过那宿舍,还是在案发当天去的,说不定现场还真能留下蛛丝马迹。
警察小哥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到我跟前,“你看看,李茂之前诬赖你们偷的镯子,是不是就是这个?我看重量、花纹还有质感都和你们录口供说的镯子非常接近。”
小哥说完,把镯子递到我跟前。
我看了眼,赶忙点头,“就是,就是,就是这个镯子。”
镯子非常特别,而且我们之间有那么深的孽缘,不夸张地说,它就是化成了灰烬,我……我也认识。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李茂的宿舍里?”警察小哥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他是监守自盗,对吧?明明是他拿了人的东西,结果竟然倒打一耙,事发之后竟然找你们做替罪羊?”
“就是,就是。”我赶忙点头,警察小哥说得没错,我们就是李茂的替罪羊。
“我们还在他家里的抽屉里,发现了各种各样首饰,名牌手表和高档打火机,这些东西估计都不是李茂自己的,这来路还要一件一件的追溯,你说这些东西,不会都是从病人那里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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