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嗯了一声。

　　现场的情况差不多打探完毕，渭源跟着我们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我把自己和李茂的过节，还有去他家的发现，挑着重点给我说了遍。

　　说到一半，稍稍一顿，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可事情，不是他房间的那只鬼佛做的。”渭源之前去李茂的房间打探过了，自然知道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鬼佛他也看到了，说不定还发现了更多我没能发现的玩意。

　　其实我和晋牧当时进行推论的时候，就想过鬼佛是不可能杀害李茂的。他还需要李茂来替自己办事，从李茂这里得到好处，两人关系互惠互利，李茂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基于这么一个大前提，我几乎可以确定，李茂的死，绝对不会是那家伙做的。

　　“当然，我还是把那只鬼佛带下了地府，有些问题，我需要他当面给我好好解释下。”渭源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补充说到。

　　“你们当时去过李茂的家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发现吗？ ”渭源以手扣了下桌子，一双眼睛死死却凝重地停在我身上，我算看出，他在等我答案。

　　我们之前去李茂家，有没有其他发现？

　　我用手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想了下，我们当时进去之后，很快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小鬼，还有各种各样他从病人那里偷来的东西，我们本来就是来找李茂把柄的，现在目的达到，也就没有在那地方做过多的停留。

　　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并没有想到在我们离开后，还有一出大戏正嗷嗷以待，准备上演。

　　我皱眉，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稍稍琢磨了圈，再用手托着腮帮，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对……

　　那个奇怪的，穿着盔甲的家伙！

　　“我想到了。”我猛地一拍大腿，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尤其是渭源，一双眼睛甚是锐利地盯着我看，说句不夸张的话，我……我都差点以为，他会一口把我吃掉了。

　　我陪着小心，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我们当时从李茂的宿舍下来，在楼下和一个穿着厚厚盔甲的家伙撞了个满怀，我撞上他，他竟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没有给我道歉，什么都没有说，就干脆离开了。他最奇怪了。”

　　“是什么样的家伙？”晋牧已经把纸笔拿了出来，让我把那人的模样画下来，我一手拿笔在纸上画画，还抽空吐槽下那人的一身装扮。“我就奇了怪，就算是出cos，谁cos这家伙呀。现在这么热的天，它穿这么多，不热吗？而且他还往医院宿舍走，我……我真不能想象，这样的家伙，能做医生……”

　　他就是一怪人，患者落在他的手上，还真不确定会有什么结果。

　　我说完，也画好了，不过是一个歪歪斜斜的盔甲人，除掉穿着一身方方正正的铠甲之外，其他的，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关键是如果不是我刚才有特别解释，说他穿的是铠甲，他们看我的画，估计还看不出个究竟……

　　额……

　　“早早，真没想到，你还是位灵魂画手。”晋牧把那幅画端详了好久，真看不出个究竟。

　　我心虚地挠了挠脑袋，冲晋牧尴尬地笑了笑，那能怪我吗？我能画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我又不是学画画的，他要求别太高，正所谓人无完人，他无需在那里吹毛求疵。

　　渭源本来对我的画也抱有非常大的接待，直到看到我画得都是什么玩意之后，只能无奈地摇头笑笑。

　　“画成这样，我觉得所有的人都是，所有的人又都不是。”

　　我笑得更心虚了，脸上烧红了一片，挺不好意思的，只能犹豫地看了晋牧一眼。突然像发现新大陆样，“对，青瑶那时也在，她也看到了穿盔甲的人，还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不如我们把她叫过来，问个究竟？”

　　青瑶比我靠谱，这晋牧知道，他轻轻点头，恩了一声。

　　“行。”干脆的一个字，在半小时后，青瑶到了出租屋，她没见过渭源，渭源也没有见过青瑶，只能彼此用试探的目光，从上往下看了遭。

　　算做，第一回合的交手。

　　青瑶看渭源，倒是不卑不亢，特别硬气，和我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截然不同。我也佩服她，明明只是个小女生，但就跟一般的女孩子截然不同，个性鲜明且特别。

　　晋牧藏了鬼气，但渭源没有，他毫无顾忌地把周遭的鬼气散发出来，坐在沙发上，气势十足的模样。

　　“这位是，早早你朋友？”青瑶指着渭源问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和渭源的关系，只能照实说。“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晋牧的朋友。那个，这是渭源，那是青瑶，你们就当认识了。”

　　我瑟瑟轻笑，想着轻飘飘地把问题糊弄过去。得亏他们也只是相视一笑，很顺从地听了我的简单介绍，因为如果让我说其他，我……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

　　“早早，你的朋友很聪明。”渭源评价说，用一双探究的目光把青瑶从上到下挖了一遍。那目光非常刺眼，让人如坐针毡，但青瑶无畏，硬抗了渭源的试探。

　　“迟早，你的朋友，鬼气比戾气还重，它是直接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吗？”青瑶冷声，也用一样研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在渭源身上扫了圈，虽然眼神不如渭源那么锐利阴森，但一样尖锐不容侵犯。

　　但是她说渭源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就有点……

　　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毕竟面上的功夫还是得要吧？我知道不妙，只能连忙替青瑶解释，“大哥，她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朋友呀，他什么都好，就说话难听，您呢，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

　　我后悔了，我刚才应该直接让青瑶在电话里说，让她过来，做……做什么……

　　我看到，渭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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