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瞬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正纠结究竟要不要遇见鬼时,前面的金光又出现了!
而且这次不再是一闪而过,而是忽明忽暗的朝着我过来,金光每亮一次,距离上一次亮就离我近了一大截,三五次亮光的空挡,那金光已经临近我眼前了!
真的有鬼!
直到这一刻,我真实的察觉到眼前有一团模糊的透明影子,我才能确定,那团金光是一只鬼,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传说中掏下水道的女鬼。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金光时,就猜到是她了。
可她身上却没有半分阴气,又或者说,是我没有从她身上察觉到半分阴气,所以我才摇摆不定的。
按照我的知识面来说,鬼身上怎么可能没有阴气呢?
可事实已经摆在我眼前了,也由不得我不敢相信了。
只觉得一股寒风略过,那道金光猛地在我眼前闪现,这次我看清楚了!
一张猩红无神的眼睛,猛地跟我的眼睛来了个深情对视!
被水泡的有些肿胀变形的大白脸,距离我的脸不到一厘米的程度,几乎是直接贴在我脸上了。
我后背汗毛乍起,怎么都没想到,这女鬼这么凶,上来就把人往死里吓。
“你、、能离我远一点吗、、我不习惯跟人挨这么近、、”也亏得我‘见多识广’,在这么惊悚的气氛中,我硬是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了。
发面脸眉头一皱,原本面无表情的眼睛,猛地爆发出一股寒意:“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先退后点,我喘口气再跟你详聊。”
我伸手推她。
肯说话,而且听她这正常的语速,清晰地东北味口音,就知道这鬼的智商不低,只要还有神志就还好,脑子正常就跟活人没什么不同了。
我强行把她推开一些,距离我小一米的空间之后,我才稍微松了口气,说:“你就是岱鸢吧?我特意从石门过来找你的,想帮你超度,顺便……”
顺便用用你的魂玉。
可是不等我把话说完,那岱鸢就突然暴怒,猛地朝我伸出手,一把朝我脖子处抓来。
那架势,她想掐死我!
我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体内煞气就跃然于身上,将我整个身体都结结实实的包裹在内,形成一道强有力的防护罩。
“砰!”
岱鸢猝然出手,根本没想到我还会有抵抗措施,利爪猛地跟煞气结成的防护罩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岱鸢惨叫一声,整个鬼魂瞬间被弹力撞得向后飞去!
“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
岱鸢摔在地上,原本就猩红的眼睛,瞬间更红了几分,瞪着我的样子,恨不得能滴出血来。
不对劲儿……
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可是我又说不上来。
岱鸢显然被煞气震伤的不轻,坐在地上许久都没起来,只是双眼愤怒的瞪着我。
我也早就不害怕了,此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心想究竟哪不对劲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是说,金色的魂魄,身上不会沾染阴气和阳气么?
她身上也确实没有阴气的痕迹,可是她这通红的双眼是怎么回事?
明显是怨气很大,已经杀过生的标志啊,怎么可能还没沾上阴气?
正想着,我忽然发现岱鸢身上的金光正在迅速暗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灰蒙蒙的阴气,正在从下往上地蚕食她的魂魄。
原本金灿灿的颜色,眨眼已经变成屎黄色了!
“你这什么情况,怎么金色还变成屎色了,你都做了什么?”
我瞬间慌了。
大老远的跑这来,不就为了她的金色魂玉嘛,这要是沾上阴气毁了,我这一趟就白折腾了!
我急忙收回身上的煞气,朝岱鸢走过去。
岱鸢一脸警惕的瞪着我,见我朝她走去,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往后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白纸不是说,她没有做过恶么?
可她刚才上来就掐脖子的架势,已经血红色的眼睛,显然已经杀过生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尝试着蹲下身体,双手抱头,缓缓地接近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性:“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顺便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你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没有杀人!”
提到杀人两个字,原本还瑟瑟发抖,被煞气吓得不轻的岱鸢,忽然情绪又激动起来,身上正在蚕食她的阴气,‘呼’一下子犹如浴风的火舌一般,气势大胜,瞬间便将岱鸢整个人吞没进去。
我心下一沉,她这是要往厉鬼的方向转化啊!
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煞气能破阴,我直接抽出一缕煞气,环绕在岱鸢身上。
她本来就被阴气蚕食的痛苦万分,现在又遇到煞气,那感觉,冷热交替,没一会她就痛苦的说不出话了,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就连原本凝实的魂魄,也开始出现重影的征兆。
这可如何是好,不管的话放任她成为厉鬼?到时候超度就没那么容易了,大概率的结果是我强行撕了她,夺取她身上的魂玉。
可夺了又能如何?一旦成为厉鬼,她身上的金色魂玉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可管的话,她明显承受不住我传递过去的煞气啊,再这样下去,怕是她撑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我急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却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危急关头,岱鸢身后传来小阴差和白纸的叫喊声:“徐樱?你迷路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我在这,岱鸢也在这里,你们快来!”
我喜出望外,白纸身为资深城隍爷,对这种情况一定有了解。
白纸他们闻声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我跟岱鸢身边,看到岱鸢身上的煞气后,白纸眉心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什么鬼才能承受住你这种级别的煞气啊,快收回去,再晚一会她魂魄就散了!”
我手一抽,将煞气瞬间收回自己体内。
岱鸢魂魄还在剧烈颤抖着,被我刚才那么一刺激,她身上的阴气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还更多了,猩红的双眼上面,逐渐凝聚出第三道红色的印记,位置就在额头正中间,猛地看上去,跟开了第三只眼睛一样,活脱脱一个女版二郎神!
小阴差见状,指着岱鸢啊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青行灯!她这印记,是不是跟青行灯做了灵魂交换的印记?白纸你听过青行灯的传说没?”
白纸正以手为笔,快速在岱鸢身上画着什么安魂定魂的符咒,听见小阴差问,顿时翻了个白眼,道:“废话,身为城隍,谁能不知道青行灯的传说?
相传青行灯是火狐族族中至宝,最善蛊惑人心,用人心底的欲·望和执念来换取魂魄修炼,凡是能得到青魂灯的青睐,就能满足人或鬼的一个愿望,当愿望达成的时候,许愿人的魂魄,也自愿供青行灯驱使,成为青魂灯万年燃烧的灯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青行灯也是在三年前,被石门城隍搞丢的。”
“嗯……”小阴差挠了挠头。
他对这些东西最不清楚了,要不是搞丢青行灯的正好是他的前任城隍,他也不知道青行灯究竟是个什么鬼。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遇到。
可是相传跟青行灯许过愿的魂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岱鸢的魂魄属于青行灯,那顾灼该咋办?
小阴差扭头看向我,一时间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我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甚至连青行灯具体是干嘛的都没搞清楚,凡是跟青行灯达成协议的魂魄,额头都会长第三只眼么?
那二郎神,估计是跟青行灯达成协议的最高成就魂魄!
呸呸呸,都哪跟哪,顾灼魂魄都摁不回身体里去了,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我神情凝重几分,心底忍不住把顾灼又骂了一遍!
作死精!
那头,白纸在岱鸢身上画好定魂符,勉强将岱鸢的魂魄稳定住,这才问她:“二十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噗。”
二十年???
白纸说她不作恶,所以没管岱鸢的魂魄,距离岱鸢不作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吗?
不对,两年前周酬来找我的时候,分明还说那女鬼身上闪着金光的,而且看岱鸢现在变厉鬼的趋势,明明是刚开始作恶,时间还不长,我估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此事与你无关。”岱鸢道。
白纸毕竟是当地城隍爷,有官位加身,跟岱鸢又多少认识,因此岱鸢跟白纸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总归恢复正常了,没有再吓唬人。
“我是城隍,你说这事跟我有没有关?”当着朋友的面儿,白纸就这么被自己管辖地的女鬼给怼了,瞬间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抬手想在墙壁上敲两下,震慑震慑这个被自己遗忘了的女鬼。
刚抬起手,她就想起这地是下水道啊,四周墙壁脏得很,可是手都举起来了,再这么突兀的放下,更有些尴尬。
干脆一暴栗直接敲在岱鸢头上,狠狠瞪她!
岱鸢跟青行灯达成协议,刚从青行灯上借来力量,要厉鬼化,就遇上我,狠狠把她弹飞了。
想挣扎着站起来,我又用煞气将她裹住,害的她连魂魄都差点不保,好不容易盼来了城隍,将她的魂魄稳住,现在向来和善的城隍,又不由分说的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连串的打击,把岱鸢整个鬼都整懵了。
自从变成鬼以后,她还从未受过如此打击!
一时间,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我们三个,眼神在我跟白纸以及小阴差身上游来游去,看了一会,她突然嘴巴一扁,呜呜的哭了。
我跟白纸:???
怎么了这是?
敲一下头就哭了?
这岱鸢也太脆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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