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是魂体的状态,碎石砸不到他们,可我是实打实的肉体啊!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我来故宫里调查的时候,下水管道塌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动作十分敏捷的滚到一旁的排水口,推开井盖想往上爬。
刚一伸手,指尖还没跟井盖正式接触,一股电流就顺着井盖跳进我指尖上,然后顺着我的手指,迅速往我身体里钻。
滋滋滋……啪!
一个电火花,直接在我指尖炸开,疼得我猛抽一口凉气,这井盖有问题!
小阴差和岱鸢也被白纸快速拖着朝我凑过来,正好看见我被井盖电击的这一幕。
白纸眉头一皱:“这爆炸是人为的!”
“当然,不然故宫的排水系统怎么可能这么豆腐渣?这可是故宫!”
我一边上下呼扇着手指,希望带起的风能稍微缓解疼痛,一边仰着头研究:“你说这么大的爆炸,可以用炸药,可是井盖通电是什么鬼?谁会这么吃饱了撑得,连井盖都不放过。”
“还能是谁,那秃驴呗。”小阴差说着凑过来,也伸手朝井盖探去。
指尖刚接触到井盖,小阴差就面色一变:“靠……”
“怎么样?疼吗?”我抓紧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小阴差也感觉到疼得话,就说明这井盖不止是通电那么简单的问题了,还有可能上面贴了什么符咒或阵法,专门用来针对我们的。
小阴差惨着脸点点头:“麻了……要是顾灼在这就好了,他对符纸……”
“他现在不好使了,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指望他,你别忘了咱们这次来故宫目的是什么。”我撇撇嘴,打断小阴差的话。
话音刚落,只觉双腿忽然一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黑蛇凭空出现,顺着我的双腿爬到我肩膀上:“谁说顾灼现在指望不上的,他虽然未能前来,但他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
我:“……”
小阴差:“……”
我们俩都是亲眼见过黑蛇是怎么怼顾灼的,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黑蛇没觉得有丝毫不妥,继续道:“徐樱你退后,让小阴差跟白纸上前破阵,看见井盖中央的那个点了没……”
“不是,先等等。”小阴差皱了皱眉,一脸有什么东西没想明白的样子:“为什么徐樱可以靠后,我们俩就得上前破阵?我们俩虽然是城隍,可也受符纸的震慑啊……”
黑蛇眼也不抬,直接道:“你俩震慑震慑呗,反正也是鬼,还能再死一次不成?”
“死是不会死,可是很疼。”白纸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儿,道:“而且据我观察,徐樱也不是活人,她身上有煞气,十有八九是僵尸,僵尸也没那么容易死的好吗。”
“……”黑蛇顿了一下,它显然是被说服了,可是还偏偏嘴硬,不想让我靠过去,便道:“谁让你俩是城隍,一方官员不得舍身为人的保护自己的百姓吗?”
“你这是耍不要脸。”白纸道。
黑蛇嘶嘶的吐着信子,直接默认了:“还想不想破阵出去了?刚才的爆炸,十有八九是地宫要强行开挖了,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故宫下面的地宫不能挖,一旦被挖开,你这个京城城隍,怕是做不久了……”
“顾灼?”
我猛然开口。
“嗯?”
黑蛇下意识的看向我。
下一刻,它就猛地反应过来,两颗猩红的蛇眼直接顺着我的脸,平行移动到一旁,好像刚才不是特意回过头来看我的样子。
我面色一黑,瞬间也不怕蛇了,直接拎起黑蛇的脖子,沉声道:“你什么情况?现在你在这黑蛇身上??!”
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我现在虽说是这黑蛇的弟马,可我跟黑蛇的关系绝没有这么融洽啊,它绝不会张口闭口护着我的,更不会对符纸破阵有这么深的研究。
所以我就尝试着喊了顾灼一声,没想到真把他给炸出来了。
他都虚弱成啥了!
现在还敢以魂体的方式,附身在黑蛇的身上?!
小阴差也震惊到不行:“我靠,你别说这条黑蛇现在是顾灼啊,见过鬼魂往死人身上附身的,往活人身上附身的,还从没见过,有鬼往动物身上附身的,而且还是附身在一条自己就是鬼的蛇身上,尸先生就是会玩儿。”
“别废话了,赶紧破阵吧你,就凭你这二把刀,破阵还得好一阵儿呢。”顾灼对小阴差骂道。
他虽说面对我的时候比较怂,但跟小阴差说话,完全是一种命令的语气。
偏偏小阴差在别人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面对顾灼,瞬间就没脾气了,被骂也不急眼,只是撇了撇嘴,就转过去研究井盖去了。
也是,他能当上城隍,完全仰仗顾灼的栽培,怎么可能还跟过去一样经常跟顾灼急眼?
现在的顾灼,就是被小阴差抱住的大腿。
而我是顾灼的大腿。
我提溜着黑蛇的身体走到一边,心里又气又笑:“你什么时候附身在黑蛇身上的?不是不让你动用术法了吗?”
说到这,顾灼突然就骄傲起来了,蛇头高高扬起,伸到我眼前跟我的眼睛平视,道:“我没用术法啊,我现在可是魂体状态,可以附身在阴气旺盛的阴物身上,再加上黑蛇本来就是我们养尸派的图腾,跟我们养尸派门人血脉相连,附身在黑蛇身上,易如反掌,丝毫不耗费精神。”
“那你干嘛不早说?”
早知道顾灼也跟着来了,刚才下到下水道的时候,就该把顾灼喊出来聊聊天,也省的我提心吊胆的。
“我早说,你肯让我跟着?”顾灼一副‘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的语气,得意洋洋。
我甚至能透过蛇身看到顾灼傲娇到不行的嘴脸。
“那你说说,那井盖究竟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之前顾灼说要跟着,不当被女人照顾的小白脸时,我就该猜到他会想方设法跟着的,没想到他会附身在黑蛇身上,现在说他也来不及了,京城离石门虽说不远,可也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不可能让他自己的魂魄飘回去的,只能带着,况且现在正好到了用到他的时候,对于这种阵法,我们几个还真没什么研究。
“那井盖小意思,不过是寻常用来抑制非正常生物靠近的一种符纸,各家各派都有类似的办法,只要找到这个小符纸的阵眼,抹掉就破了,咱们在一边等着,凭小阴差的能力,估计得耗一会时间。”
说话的功夫,还不忘黑小阴差一波。
旁边管道的落石还在轰轰的往下掉,看这架势,估计上面的路面得塌个大窟窿出来。
趁等候的功夫,我问顾灼刚才说地宫挖开,白纸的城隍也就干不久了,是什么意思,地宫不是埋着岱鸢小姐的尸体么,这怎么跟白纸还扯上关系了?
顾灼老实了没几分钟,又恢复平常欠抽的语调,教傻子似的解释道:“刚才岱鸢说的话你没听见?她家小姐死前,得到了纳兰大人眉间的僵尸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岱鸢口中的纳兰大人,名叫纳兰初。”
“他是僵尸?”我心神一颤。
因为我本身的关系,所以每遇到一个僵尸,我都会有种遇到同类的亲切感,再加上小僵尸之前为了救我,把她自己的僵尸血也给我了,这说明,岱鸢的小姐,是纳兰初很重要的人。
可是问题来了,纳兰初是僵尸,死前把他的僵尸血给了岱鸢家的小姐,然后呢?
这跟白纸还是扯不上关系啊?
见我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顾灼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想想,一个被皇帝处死的女人,临死前最爱的人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么她重生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找到最爱的人,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顾灼顿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个答案。
随后我就看到顾灼附身的黑蛇,嘴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张开,嘴角还用力往两旁咧,好像牙难受一样。
我顿时伸手,想掰开黑蛇的嘴巴,看看它牙齿究竟怎么了。
顾灼猛地缩头:“你干嘛?”
“帮你看看牙啊。”
“看什么牙!我在笑!”
顾灼刚升起来的好心情,瞬间被我的不解风情消磨的消失殆尽,没好气的继续道:“找到最爱的人,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呢?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找到害死他的人,替他报仇,然后再找找有没有复活他的方法。”我道。
这个我有经验,当时小僵尸死的时候,我的一腔怒火简直快溢出来了,恨不得逮谁杀谁,无差别的报复社会来泄愤。
等等?
报复社会?
我猛地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顾灼在说什么了。
如果岱鸢家小姐真的被挖出来了,而且能复活,那她醒来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去找纳兰初,而在她发现纳兰初早已死了多年后,皇帝也死了,大清都灭亡了,她的一腔怒火怎么发泄?
或许正常人站在这个处境当中,发现仇人没了,他会逐渐放下仇恨,重新开始。
可地宫里埋得,是僵尸。
一身煞气会加重僵尸的怒火,让她随时出于失控的边缘,到时候,她十有八九也会无差别攻击,报复社会。
到时候白纸身为京城城隍,自然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我顿时对岱鸢招了招手:“你刚才说,什么条件下,你家小姐会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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