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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它先撩的我

你成了我的秘密 丘以为期 5116 2021-03-30 06:49

  丘为予指了那男人对秋期说:“秋儿,这是毅哥,咱这戏里的一番。”

  “啥一番不一番的,哈哈,予儿你这又是笑话我啊。”毅哥笑着伸出了手:“秋期是吧,你好啊。”

  秋期也伸手和毅哥握了握,乖巧有礼地叫了声“毅哥”。

  毅哥又问丘为予:“你上午都不见人影儿,去接前同事去啦?”

  丘为予点点头,回头对秋期说:“过会儿你拿我的那副碗筷吧。”

  毅哥又夹了一筷子菜,指着那盆西红柿炒蛋说:“这个菜做得不错。”忽然停了筷子,看着丘为予:“予儿,之前从没见过你做饭啊?”

  “那是你们也没问我啊,赖谁。”丘为予笑嘻嘻,安排秋期落座后,又对毅哥说:“快叫他们吃饭吧,都饿了。”

  说话间,陆陆续续进来七八个人,丘为予向秋期一一指着介绍了。秋期见没有一个女的,轻轻问丘为予:“都是男的啊?”

  丘为予给他舀了一勺子西红柿炒蛋,回道:“咱这是部男人戏。”又催着秋期:“快吃,他们吃饭都是抢的。”说着,又舀了一勺到秋期碗里。

  吃了饭,丘为予就要上戏去了,他把行李拖到房间里,洗了脸,又把毛巾绞干了递给秋期:“要不,下午你就在房间里休息休息?”

  秋期看着房间内两张简简单单的床,问丘为予:“你们两人一屋啊?”

  丘为予“呃”了一声,也不置可否,又问了一遍秋期:“下午休息吗?”

  “不用,我不累,我想看你拍戏。”

  秋期跟着丘为予去了片场,下午拍的是室外戏,黄沙漫天,狂沙飞舞,戈壁中追逐的坦克,横飞的子弹,震天的爆炸声,场面十分壮阔恢宏。

  秋期看得过瘾。

  下了戏,丘为予和毅哥结伴回来,秋期看着毅哥肩上扛着的AKM,问毅哥:“你们的这些枪,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毅哥拍拍枪杆子:“真的啊。”

  秋期的注意力全在AKM上,压根就没认真听毅哥的话,他的目光流连在步枪的枪身上,下意识地顺口就回道:“假的啊。”又用手在毅哥肩头掂了掂枪的份量:“假的还这么重?”

  毅哥一时口塞,啼笑皆非看向丘为予。

  丘为予无语地捂住了脸,忍着不笑出声,直憋得肩头不住地抖动。

  秋期这才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抬起脚就向丘为予踹了过去,又回过头尴尬地向毅哥笑:“毅哥,我能玩玩儿吗?”

  毅哥护着AKM:“那可不行,这家伙可是真枪实弹,我们特训了好久时间才给上手的,你一时玩不了,不安全。”

  看秋期还是满眼的渴望,毅哥赶紧对丘为予说:“快带你小朋友回去吧,这大半天又是沙子又是太阳的,不要晒伤了。”

  丘为予带着秋期回了房,寻思着把两张单人床合并了起来。秋期一边帮着手一边问着丘为予拍摄的事,尤其对那些武器更是津津乐道。

  晚饭仍然是在“食堂”吃的,晚饭过后,丘为予把秋期带来的食品分给了大伙儿,几个大老爷们儿揣着盒盒罐罐,喜滋滋地陆续回房了。

  丘为予问秋期:“要不要出去走走?不过这儿晚上也没啥看的。”

  秋期早就想知道丘为予每次打电话都要跑多远才会这么气喘吁吁,他对丘为予说:“你带我到有信号的那个山头走一圈吧。”

  丘为予牵着秋期慢慢向山头走去,平时都是为了抢时间一口气跑过去,今天慢慢走,发现这一路虽然黄沙绵延,倒也壮阔得很,风光无限。

  秋期的指腹摩挲着丘为予的掌心,以前丘为予都会嫌他长年弹吉他,把指腹都练成了硬邦邦的茧子,握在手里硌得慌。可今天秋期抚着丘为予的手,但觉他每个指根下都像刮刀似的鼓着厚厚的老茧,粗砺极了。

  秋期知道丘为予这四个月是真的受苦了,看着他瘦了一大圈的脸,秋期心疼了,他对丘为予说:“这儿很苦吧?”

  丘为予看看他,笑笑,又抬手看看夜空:“是很辛苦,不过很纯朴,每天就是起床拍戏收工睡觉,没有其他的心思。闲了看看黄沙,晚上望望月亮,简单清净。”他指指夜空:“你不觉得这里看月亮特别大特别清楚吗?干干净净的,哪里像北京,总是蒙着一层灰气。”

  秋期看他不是在掩饰,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快乐,让他也安心了不少。

  毅哥觉着秋期带来的那罐夹心奶酪威化饼干不错,酸酸甜甜也不腻口,就想去问问还有没有多的了。

  门半掩着,毅哥叫了两声,没人应。推开门,屋里也没人,他挠着头自语:“这大半夜的,两个人还能跑哪里去?”又瞟见屋子边上那一张加工过的“双人大床”,又挠了挠头:“怎么把床整成这样啦?”估摸着是秋期初进沙漠,夜里黄沙啸鸣,怕睡不踏实才这样重新安置了床位。

  毅哥也不做多想,转身出了房,把门带上了。

  第二天,秋期仍然跟着去片场看戏。毅哥下戏早,结束了也没先走,看秋期坐在一边,也凑了过去。

  “那个,秋期,你带来的那罐黄黄的,有奶酪夹心的威化还有吗?”毅哥抓着光溜溜的脑袋抚了抚,怪不好意思地问。

  秋期笑着回他道:“有啊,我回去拿给你。你这儿寄的到地儿吗?要不过两天我回了北京,给你们寄点?”

  毅哥摇手:“那倒不用,过几天我们就要转场去海南了。”看秋期的目光随着丘为予不停地转着,他问秋期:“怎么样,予儿帅吧?”

  秋期“咯咯”笑得开怀:“他一直都挺帅的。”秋期又指着另一个男人,问毅哥:“他是奕方老师对吧?”

  毅哥顺着秋期指的方向瞧去:“对,是奕方,怎么啦?”

  “我看他和丘为予在一起的戏份特别多。”

  “他们啊,他们是这剧里的一对狙击手和观察员,一起训练的,所以戏里戏外都要比别人熟悉亲厚些。”

  “可我这两天也没看他下了戏和丘为予有多余的话啊?”

  “那是你来了,予儿一直在你那儿。你没来,他们话可多着呢,默契也好。”

  “那个……”秋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丘为予和奕方老师都是怎么培养默契的啊?”

  毅哥想了想,说:“一块儿训练一块儿吃饭,哦,对了,奕方原本就睡予儿那屋的,你来了,才搬到我那儿去的。嗯……那两小子还喜欢在爆破戏的时候爬山头上去,说什么从远远的看,像看烟花,哈哈……”

  秋期越听,脸上的笑容越深。

  晚上睡觉前,丘为予铺开了被子就要去搂秋期,被秋期一巴掌推开,还嚷着说要丘为予再找条被子过来。

  丘为予纳闷得很,从下了戏他就觉得秋期情绪不对,讲话也好,笑容也好,都阴阳怪气的,透着一股杀气。

  明明早上出去都一直是好好的呀。

  他凑过去,觍着脸问秋期:“宝儿,是不是这两天老困在这沙漠里,一直看着这边爆炸的,那边尸体横飞的,闷着啦?”

  丘为予不提“爆炸”还好,一提秋期更来气了。

  憋着一肚子的火,秋期忽然对丘为予甜甜地笑了笑:“看爆炸戏怎么会闷呢,多好看呀。”

  丘为予一听,也乐了,又凑着秋期挪过去了点儿:“哎,你也觉得啊,跟你说啊,这爆破戏啊,要晚上看才好看,夜里到处是黑嘛嘛的,这一爆,火光冲天,火星四溅,你往远了一瞧,就像是……在……放……烟……花……”

  丘为予看着秋期脸上的笑越来越冷,他说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到最后的“烟花”二字,卡在喉咙里都没啥音了。

  “去你大爷的烟花!”秋期一脚就把丘为予踹到地上,“你爱看就一个人看去,现在就去!”

  第二天清晨,丘为予早早地就出来熬粥了,毅哥已经晨跑回来了,他站在“食堂”里“咕嘟咕嘟”地喝着水,抬眼打量着丘为予。

  “予儿啊,你今天气色不好啊,眼圈底下都黑啦。”

  “昨儿个晚上几乎一夜没睡,哪能好的了。”丘为予低声咕咕。

  “怎么啦?怎么一晚上没睡?”

  “地上凉成那样,怎么睡啊。”

  “你睡地上干嘛?”毅哥不明不白。

  “呃……”丘为予一时语塞,随口扯着:“我那床垫子不小心洒湿了,没法睡。”

  “和你小朋友挤一挤嘛,床小也总比地上强不是?”

  “他啊,他晚上睡相可臭了,爱踹人。”丘为予搅粥的力道重了些,勺子撞上锅底,“哐当哐当”一阵响,“而且脾气还臭,保不准就得被他骂。”

  “哪能啊,你又瞎扯了,我看他就脾气挺顺的,昨天我和他聊聊还挺开心的。”

  “哦?他和你聊什么啦?”

  “也没啥,就是剧组里的事呗。说了说武器,转的几个场,还有啥来着?哦对,他还问了奕方。”

  奕方?

  “你跟他说奕方原来睡我那屋了?”丘为予问。

  “对啊,还告诉他你们说那爆破戏好看的很,他听着可开心了。啊予儿,你看看这两天有没有爆破的夜戏,带你小朋友看看……”

  丘为予这下全明白了,他“咣”扔下了勺子,对毅哥喊了句:“我可恨死你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毅哥看着满灶台溅得到处都是粥汤,摸着脑袋自语道:“这又是怎么啦?”

  好说歹说,秋期总算气平了些,丘为予又找导演请了一天假,带着秋期去镇上的古街走走。

  说是古街,其实就是土窑子,不过也不乏辉煌的土堡矗立,红砖赤墙,倒也别有一番异域的风味。

  在城墙根底下不期望遇见了一只流浪猫,挺凶悍的小模样,竖着尾巴,龇着胡须。秋期看着喜欢,就想上去去撸两把,小猫“喵呜”一声就闪了踪影。

  丘为予问秋期:“想咪咪了吧?”

  “嗯。”秋期点头,“也不知小W照顾得怎么样,都两个多月了。”

  两人正闲谈着,秋期不经意回头间瞥见刚才那猫远远地跟在后头。

  “哎,它怎么还在?”秋期停下脚步。

  丘为予蹲下身,“咪咪”叫了两声,朝小猫勾勾手指。小猫竟悠悠走到了他脚旁,蹭着他的鞋面。

  秋期笑,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丘为予,你看这就是你到处撩的证据。”

  丘为予惨叫一声:“真是苍了天了,是它先撩的我!”

  隔天,秋期就要收拾收拾回去了。

  回北京差不多要飞13个小时,这么一算,他快一个礼拜不开工了。再不赶紧回去,怕吕郝的怨气直冲天上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收,统共也就一个背包。秋期磨磨蹭蹭的,背包的拉链打开关上,关上又打开,折腾了许久。

  丘为予拿着车钥匙,也不催他,秋期看看实在也没什么借口再赖着了,终于背好了包,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了,秋期忽然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回到床边,三下两下卷起了被褥,再将床折叠了起来。他早就观察好了,这是军用床,拆装方便得很。

  都收好了,秋期将床架夹在胳膊下走到道具房,往里面一扔。又走回来对丘为予说:“你屋里只能一个人,一张床,要是被我知道多了什么,小心……”

  说着,目光凌厉地用手在脖子里横切过去,比划了一下。

  丘为予搂过他的肩,大笑:“走吧,醋缸子。”

  到了机场,丘为予放下背包,给秋期背好,捧着他的脸,说:“路上小心,我后天给你打电话,回去工作自己悠着点,别太拼了。”丘为予说一句,秋期点一下头。

  丘为予说完,秋期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你也要多小心,多休息,还有,”秋期凑到他耳边,柔软的唇擦过丘为予脖子上的皮肤:“多想我。”

  丘为予拉起秋期宽大的连衣帽子,给秋期戴上,自己也躲进帽子边沿里,重重地吻了上去,急促地,激烈地,却分外温柔缠绵。

  太多的不舍与留恋都在这一吻里,秋期想,为什么就是没有暂停键,可以稳住时间,只在这一刻。

  沉重的喘息间,丘为予忍住更大的悸动,硬是逼使自己离开了秋期的唇。他拍了拍秋期的屁股:“快进去吧,不要误了。”

  秋期的脸藏在帽子里面,看不分明,只有一张嫣红的嘴抿了抿,唇角沉沉地坠了下去。

  “嗯,我走啦。”说完,也不等丘为予再有回应,秋期转身进了检票口。

  来之前,他以为这次的相见可以解了相思苦。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此刻,还未离开,他却更长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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