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看着他像是瘦了。”钶铂看着戴着耳麦,眉飞色舞地在配音的秋期,“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暂时还是写歌,这不准备要推专辑吗?”
“嗯,前两天我还和锋之影吃饭,问起秋期,说是现在有张专辑压着?”
吕郝听闻,心里一动:“是呀,这张专辑秋期可是花了大心思,可谁能想到上头要封杀他呀。”吕郝故作惋惜。
钶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要说这封杀么,也不是封了他全部的资源,只是禁了他和金震带的那小伙子的同框,秋期该怎么发展,按照计划实行就可以了,这没有什么避讳。”
“可是钶总你也知道,现在上头风向这么一刮,谁还敢用我们秋期,不都怕自己的栏目受影响嘛,不要到时和《happy家族》一样,播都播不了。”
“那不一样,如果只是秋期一个人上节目,谁会不许播?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把知名度打出去。”
“钶总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吕郝搓着手笑。
“你那些不行。”钶铂摇手,“那些品牌代言毕竟受众面小,我看要快速提高知名度,要么演片子,要么上综艺,或许……开个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钶铂思量着。
吕郝也斟酌着:“综艺不行,现在综艺的常驻嘉宾全是一线流量,秋期就算挤进去了,处境也尴尬。”
钶铂也分析着:“演艺也不一定能立竿见影,现在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实在少之又少,新人又层出不穷,僧多粥少,要一炮而红,难。”
两人都顿了一顿,相视一眼,钶铂说:“开个唱,给他拉人气。”
吕郝想想,又为难地说:“个唱风险也太大,到时候票卖不出去,这损失太厉害。”
“可以先举办个小型的签唱会,卖个几千个座位,看看人气怎么样,到时再作调整。”钶铂提议。
这倒是个出路,吕郝思量再三,最终笑着感谢了钶铂。
配音室的灯暗了,秋期走了出来,高厚递了瓶水给他,秋期仰脖“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瓶。
钶铂笑着说:“小伙子喝水别那么急,小心呛着。”
秋期笑笑,举着瓶子慢慢又喝了几口。
悠悠问秋期:“饿不?要不要吃点东西?”秋期点点头,悠悠就把饭盒递了过来。钶铂问他:“吃什么呢?”
“小米粥。”秋期笑着回答。
“小米粥好啊,养胃,可惜没营养。我家阿姨煮的滑粥不错,明天给你带一罐。”
秋期客气地回绝:“不用麻烦钶老师了,我就爱喝小米粥。”
钶铂笑笑,又问秋期:“让你给这部电影配的主题曲,做得怎么样了?”
秋期舀着粥:“差不多了,过两天可以进棚录了。”
“不错。”钶铂笑眯眯地看着他。
晚上回了家,丘为予细细问过了秋期工作的事宜,秋期也不隐瞒钶铂在现场的事儿,丘为予听了,又是一肚子憋闷气。
秋期安慰他:“这工作毕竟是他搭的桥,是吧?而且他和那动画片的刘导又是好朋友,即使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是不好多说什么才不舒服,丘为予皱着眉头:“秋儿,你说过的,你会有……”
还没说完,秋期就抢了他的话头:“会有分寸。”说完,秋期正视着丘为予:“你要相信我。”
丘为予看着秋期坦诚的眼神,点了点头。秋期老说自己没安全感,老怕丘为予被哪个大胸细腰大长腿的妹子勾搭了去,可秋期不知道,丘为予的不安只比秋期多。
第二天,按照行程,丘为予就去包头进组拍摄了。
这一去又是一个多月见不到面,秋期心里不舍,又不肯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儿地强笑着:“走吧,这下终于可以不用吃小米粥了。”
可丘为予刚踏出屋门,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也跟着空了下来,他走到“大哥”窝边,把“大哥”揪了出来:“你还睡?你大兄弟走了,你都不知道送一下,亏得他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个没良心的。”
“大哥”对着秋期嗞了嗞牙,凶了他两下,又爬回窝里睡觉去了。
秋期实在无聊,打电话让吕郝早点来接他。
晃眼一个礼拜就过去了,秋期的配音工作也完成了,歌也录制好了。
吕郝在协商收尾工作,秋期等在休息室里,没事可做,就上微博闲逛着。
点进丘为予的超级话题里,看到前线的粉丝拍出来的剧组照。
丘为予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手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剧内的一线主角坐在躺椅上,头顶有遮阳伞挡着,身旁的小几上有水果搁置着。
秋期一下子就心疼了,每天打电话,丘为予都说在剧组混得很好,从没有和他说过他的待遇比群演也高不了几个档次。他总是这样要强,总是不肯向自己诉苦。
秋期不忍心再看,关了微博,闭着眼睛,任由脑子里的想法横冲直撞。他想起了刚为这部动画片作的曲子《光的方向》,他轻轻哼着:
“黑夜笼罩
脚步孤独
无人街头
风带走每一个过客
消失在夜色
我在向前奔跑
朝着光的方向
抛开拥挤和喧嚣
我会向前奔跑
超过流言与嘲笑
我不怕困难
不怕未来
即使一路
荆棘野兽
我也绝不
后退
不低头
倔强坚强不认输
若有南墙
撞穿便是
若有光亮
朝着它的方向”
或许,真是要追寻到那方光亮,他也好,丘为予也好,全世界才会对他们和颜悦色。人真的要自己争气,自己做出成绩。
所以当吕郝和他谈起开签唱的事,秋期答应得很痛快。看吕郝似乎还有犹豫,秋期知道他担心的是资金投入,他对吕郝说:“郝哥,我答应不是要给你压力,你能拉得动多少赞助都可以,余下的钱我来。”
吕郝直视秋期:“你要想清楚,可能会让你血本无归。”
秋期很坚定:“我想试试。”
有了秋期的这一态度,吕郝立即投入到签唱会的前期准备中去。他们商量了之后,决定就把第一场的签唱会放在北京,试试水。
同时,锋之影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准备九月份推出秋期的专辑。
一时间,吕郝觉得窘迫已久的形势终于明朗了起来。
晚上,秋期和丘为予通视频,看丘为予在收拾着行李包,以为他要回来了,秋期高兴地问着:“是要回来吗?”
丘为予知道又要泼他,有些不忍心:“不是,这边拍摄还没结束的,我明天跑趟上海,上次不是急着赶回去嘛,上海那行程一直都拖着。”
“哦。”秋期有一丝失落,又不想让丘为予看出来。看着丘为予连打了几个喷嚏,问他:“这大热的天你怎么感冒了?”
“前天有场戏淋了冷水,出来在空调房里冻了一冻。”
“就感冒吗?咳嗽呢?有没有发烧?”
“没事,啥事都没有,我这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丘为予身体一向壮实,平时也挺注意保养,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极少。想到这儿,秋期也放了心。
可第二天,秋期无意在热搜上看到路人拍到的在医院偶遇丘为予的照片,秋期知道自己放心错了。大热的天,丘为予还裹着厚厚的外套缩在座椅里输液,一个人显得格外孤寂。
这傻子又这样。
秋期心疼又气恼,想着今天丘为予在上海,秋期就让高厚帮他订机票。
高厚找遍所有的订票渠道,都被告知当天去上海的票已经售空了。秋期又让他订高铁票,一番询问下来,也是同样的结果。高厚握着手机说:“我们订得太晚了,这阵子正是学生回校上课的时间,这马上又要天黑了,怎么还会有票?”
秋期不甘心,想了想,对高厚说:“我开车去,你别跟郝哥说,明天我肯定回来。”
高厚一惊:“那不行,这开到上海,怎么着也要七、八个小时,又是夜路,不行不行。”
秋期拿着包,塞了些必备的物件,想了想,又从橱里把前两天给丘为予买的一条红围巾放包里,不理高厚的阻挠,出了门摁了电梯就直奔车库。
一路上,秋期给丘为予打了几次电话,都被告知手机已关机,秋期心里又焦急了几分,脚下油门不由踩得飞快。
到了上海,秋期就直奔他们租住的小区,停了车子,连电梯都没耐心等,一口气就爬了上去。
用钥匙旋开了门,屋内黑漆漆一片,一点声音也没有,秋期换了拖鞋,轻手轻脚走进卧室,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里鼓囊囊一团,丘为予睡着了。
秋期放缓了动作凑过去,摸了摸丘为予的额头,还是很烫。他脱了衬衣,轻轻躺在丘为予身边,用手臂环住了他。
丘为予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觉得有人抱他,习惯性地喊了句:“秋儿?”
秋期轻轻“嗯”了一声。
丘为予猛得想起,他在上海,秋期身在北京,这大半夜的是谁爬到了他床上?
他蹭一下就坐起了身,旋开了床头灯一看,躺在他旁边,颜笑晏晏正瞧着他的,不是秋期还是谁?
丘为予既惊且喜,问秋期:“你怎么来了?”
秋期用脚轻轻踹了他的屁股一下:“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今天挂水了没?”
丘为予惊讶之后只剩下狂喜,他看秋期就穿了件背心,屋里空调温度打得低,他把秋期拉到自己被子里:“挂什么水,又要被人拍了去,睡几觉就没事了。”
秋期抚着丘为予满是青色胡茬的下巴,看看他的眼底都是红红的血丝,命令他:“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挂水,我让震哥压着你去。”
丘为予听到震哥,问秋期:“郝哥同意你来上海?”
“我没告诉他。”秋期笑得像做了坏事得逞的小孩:“我偷偷开车过来的。”
“开车?你大半夜从北京开到上海?”
秋期点头。
丘为予细细看他,才发现秋期满脸的倦色。他责备着:“我不过就是发个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又不经常开车,一个人开那么长时间的夜路,身边竟然连个人都不带,你就不怕……”
话还没说要,就被秋期的一个吻堵住了,绵软的,只是碾转在唇上。
良久,秋期离开了丘为予的唇,手抚在他的发间:“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他委委屈屈地看着丘为予。
丘为予满腔的恼意,被秋期这么一个甜甜的吻,一句软绵绵的话击得全飞了踪影,只剩下一腔的感动。
他抱住秋期:“睡吧,你累了。”
秋期是真累了,一路上精神绷紧了倒不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得四肢百骸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昏昏地闭上了眼睛,还不忘嘀咕着:“丘为予,明天去挂水……”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经沉睡过去了。
丘为予看着秋期的睡脸,心里柔软的就像一潭水:“嗯,知道了。”伸头在秋期鼻尖上吻了一下,又轻轻说:“谢谢你,小傻瓜。”
窗口刚透亮一片,秋期就醒了。他揉着酸胀的眼睛,给吕郝先发了消息,扯了慌说他今天不舒服,先不去工作室了。
丘为予也醒了,问秋期:“马上就开回去?”
秋期苦着脸:“是啊,要是被郝哥发现了,我可又要被念上好几天了。”
丘为予笑他:“现在知道怕了?”
秋期把枕头甩他脸上:“丘为予你大爷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低头瞥见床脚边一双花花绿绿的鞋子,正疑惑丘为予的品味什么时候变这么花哨了,猛然识出这不是被自己涂鸦的那双回力吗?
秋期踢了踢那双鞋:“你怎么把它穿来啦?”
丘为予下床,趿拉上回力,对秋期说:“还不是为了牢记你做的恶嘛。”
“去你大爷的。”秋期又骂了一句。
洗漱了一下后,秋期拿了包刚要走,忽然想起包里的围巾,取了出来,扔给丘为予:“喏,在片场冷,围着。”
丘为予一件黑线:“这八月份你让我围围巾?”
秋期笑:“不是怕你又冻病了嘛,前两天看秀,看着好看,特意买给你的。”
丘为予嫌弃地把围巾扔床上:“那么红,我可不喜欢。”
秋期给了他两记白眼,又叮嘱了丘为予一定要去挂水,就开车向北京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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