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赖在回忆里走街串巷
在某年某天某个小弄和老地方
还不懂藏匿于彼此眼中的心事
也许无恙这余生还长来得及遗忘
一路跌跌撞撞紧握他温暖手掌
有过的寒冷冰凉都被酿成晴朗
暖暖阳光陪伴还有傻傻的模样
伶俐口齿却忘了撒谎
人海中他呀目光浅浅总是笑着离场
这座城市无法装下他们的惆怅
默默从街角走到巷尾
奢望来日方长
很想讲他和他在纷扰喧嚣里安好平静
漫步在这里那里想去的地方
他们说好携手比肩谁都不许先退场
遥遥人海里相望余生能无恙
听闻时光里的他和他白头
幸福如寻常”
丘为予终于看出了秋期不对劲,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巴巴的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止都止不住的深情,彩排时的走台也全都乱了,说好的一人负责半边台的气氛,可此时的秋期,就像条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丘为予,亦步亦趋,生怕错了一步,就会走丢了似的小心翼翼。
丘为予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嗅到了秋期想要孤注一掷的危险气息。
不可以!这句话一旦出了口,就再也没了回头的路,往后的日子,秋期该和家人怎么交代?对粉丝又怎么解释?如果有一天,他后悔了,想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想要娶妻生子,有着这样的过往,他又怎能被接受?
来不及多想,丘为予只当没看见秋期热切的期待,他让自己的眼神变冷,面色变冷,身体明显地往旁边避让。
秋期一念间就看出了丘为予态度的转变。他知道我的渴求,可他躲开了!他不要我!秋期失望的转过了头。
丘为予留心着秋期的反应,看到他眼里原本的光亮一下子黯了,无措地站在离自己一步之远的地方,像个找不到归路的孩子般茫然。丘为予心疼了,他想去拉起他的手,他想抱抱他,他想让他眼里的喜悦重燃,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冷着脸,让这张面具紧紧贴在自己脸上,他一定要掩饰得很好,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的破绽。
秋期转头,就看到丘为予也正看着自己。沉默地对视了两秒,秋期心里一酸,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不甘袭上了心头,他红了眼眶,咬一咬牙,硬生生把泪逼了回去,再次把头转了过去。
丘为予呆呆地看着这样的秋期,他红了的眼眶让丘为予害怕,他恨自己的胆怯,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恨自己给不起他任何一点的期许。
一曲终了,粉丝们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秋期站着没有任何表情,丘为予拿起话筒,尴尬地拒绝:“这不好吧,换一个。”
“抱一个!抱一个!”粉丝们继续起哄。
丘为予看看秋期,秋期也望着他,丘为予还是说:“两男的抱一起,有啥好看的,来来来,说要抱抱的那个你上来,我来抱抱你。”
粉丝笑,乐此不疲地继续喊:“牵个手!牵个手!”
丘为予动摇了,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让粉丝们满意了,活动才可以往下继续。
他迟疑着,秋期看出了他的犹豫,率先抬起了自己的手,目光灼灼望向丘为予。
丘为予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就要握上的一刹那,又收了回去。
秋期一颗心直接沉到了底,他像避着洪水猛兽般避着自己,仅仅一个握手也不愿在人前表示。
算了吧,还要怎么去争取?可是,他看得分明,在丘为予的眼睛里,明明藏着心疼与痛惜。
秋期不相信,这么多日子的点点滴滴,丘为予从来都没有往心里去,他是那样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啊。
秋期没有放下自己的手,他坚持地望着丘为予,装着调侃地问他:“牵不牵?”
丘为予讷讷地回道:“过会儿。”他没有勇气再看向秋期,他害怕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的慌张,他害怕他紧闭的唇角间的绝望。
余光中,那只手就那样孤独而决绝地举着,指尖不安地微微发颤。
丘为予装不下去了,就在秋期的手垂下的那一瞬,丘为予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秋期的手。
不可置信般,秋期低下头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早已熟悉的温暖,宽厚的手掌把自己的手裹在掌心,秋期的心里就这么明亮了起来。他抽出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交缠进丘为予的指缝间,与他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丘为予看着秋期抬头望向自己,唇角弯弯,眼睛清亮,一时间觉得全世界都亮了。
随后木头和小W也上了台,四人一起表演了舞蹈。说是跳舞,其实也就秋期一人跳的是舞步,旋转、顶胯,十分潇洒,粉丝们的尖叫又贡献了一个新高度。另外三人就比较惨了,木头和小W看似做着和秋期一样的动作,但效果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摇头晃脑,没有一点节奏可言。最引人瞩目的是丘为予,全程做着广播体操,伸展运动,踢腿运动……也真是亏了粉丝滤镜,看着这三人群魔乱舞,还指指点点这个可爱,那个好萌。
没几分钟后,秋期才知道,丘为予跳舞算什么,木头唱歌才真是要了命。四人合唱的《流星雨》,被木头一带,其他三人愣是连调都找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丘为予把歌又带回了调上,几人都是擦着一脑门的汗。
“伤感若太多
心丢给我保护
疲倦的烟火
我都会替你赶走”
丘为予唱完,该秋期了。
秋期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没有声音。
秋期微笑着,但没有接口唱。
他是忘了歌词了?丘为予疑惑地看秋期,木头和小W也紧张地侧头看过来。
下面的词儿是什么来着?丘为予回忆着歌词,后悔自己从来都不肯花力气去背,现在想帮秋期解围也无能为力。
就在丘为予准备随便编两句唬弄过去,秋期开口了。他闭着眼睛,手紧紧攥着话筒,指节都发了白。
“……沉默
是因为我真的爱你……”
丘为予懵了,沉默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前面就一直沉默着,所以你是要告诉你,你爱我。
这个小傻子,凭着一腔孤勇,竟不顾不管之后的荆棘坎途,为的仅仅是告诉我,你爱我。
丘为予感动得想笑,可唇角还没扬起,眼角的一滴泪就滑到了嘴边。
他转过身,偷偷拭着落下的泪。
秋期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释然之余,看到丘为予在偷偷擦眼泪,他知道,他听懂了。
抑制住满心的欢喜,秋期回转身,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拍拍他的肩。
正好轮到木头唱,一段荒腔走板的调子,引得丘为予又笑了起来。
活动结束,粉丝们像潮水般涌上了台,拥抱起剧组所有成员。秋期看着粉丝拥抱着木头和小W不肯撒手,他一脸惊恐地看向丘为予。丘为予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的身体上的接触,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混乱中没有人注意他们,“走!”他拉起秋期的手,从侧门偷偷跑走了。
偷跑的后果在半个小时后就见效了。他们俩前脚刚回到酒店,叫的餐点还没吃上两口,O姐、金震和吕郝后脚就杀回来了。
训完话,已经是半夜了。
回房间的走廊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压得他们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偶尔的零星片语中,两人默默回到了房间。
“我去洗澡,你先休息一下。”丘为予进门后脱下衣服就准备去洗澡。今天太累了,工作累,装着冷脸的样子累,装傻更累……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会故意逗秋期:“秋儿,要和我一起洗澡吗?”然后再看着他骂骂咧咧羞红了脸的模样,自己大笑着跑开,可现在,他不敢。
“嗯,你先洗吧。调温度的按钮坏了,你记得要使劲摁下去。”秋期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早上丘为予洗澡时没调好温度,肩头被烫红了好大一块,吓得他弹簧似的从被窝里跳出来,到处给他找烫伤膏。
“好。”
听了秋期的话,丘为予没来由得又红了眼眶,转身进了浴室。
秋期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想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想着片子下架了,想着自己一再的表示,想着丘为予一次又一次的闪躲……
“我洗好了,秋儿你快去洗。”丘为予的声音打断了秋期的思绪。
“水烫了吗?是不是没有调好温度?”秋期问。
“没有,不烫,我已经调好了,你去洗吧。”
“那你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什么?眼睛……这是……哦,刚刚洗头时进了洗头液,揉红的。”丘为予结结巴巴地回道。
“嗯,那我去洗了。”
“好。”
大傻子,偷偷藏在浴室里哭了吧。秋期怎么会看不出,今天在台上,丘为予已经憋不住,跟个孩子一样哭红了双眼。
洗完澡出来,丘为予已经躺在床上了,不知有没有睡着。秋期轻轻关了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正要掖开被子,床头的台灯突然亮了。
丘为予看着他:“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不想吹了,不想动。”
“感冒了怎么办?你的身体容易受寒,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我给你吹。”
丘为予去浴室拿出吹风机,让秋期坐在床沿,打开开关,用手试了试温度,“呜呜”吹了起来。
夜太静了,只有吹风机的声音搅和着人心,丘为予温柔地抖撒着秋期的头发。
透过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丘为予看着秋期闭着眼睛坐着,乖得像一只小猫,灯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投出两扇黛青的阴影。
“丘为予。”秋期突然叫他。
“嗯?”
“我们的片子没了。”
“……我知道。”丘为予顺了顺秋期的头发,已经吹干了,他走到浴室,把吹风机放好,莫名就有些心慌。
“丘为予。”秋期又叫了一声。
“嗯?”丘为予站在浴室门口,背对着秋期,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应了一句。
“你……还要继续装傻吗?”秋期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害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丘为予愣怔着,没有说话。
“我今天……表示的还不够明显吗?”看着丘为予的背影,秋期红了眼睛,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也哑了。
“秋儿……”丘为予回转身看着秋期,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丘为予不知怎么说下去,他心里揪成了一团。
“你别说话!”看着丘为予挣扎的表情,秋期害怕了,他现在后悔了,他不该捅了这层纸。
“你别说话……你别急着回答,你要想清楚,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我等你……”秋期的嘴唇在都,手在抖,全身在抖,他害怕丘为予说出的下一个字,会令他失望。
“秋儿……我们就做好兄弟,不好吗?”丘为予逼回眼泪,从喉咙里涩涩地憋出一句话。
秋期没有回答,他转身上了床,盖紧了被子。
“你知道,不可能了……”就在丘为予以为秋期不会再说什么了,秋期悠悠回道。
一句话,刹那间让丘为予逼回去的眼泪全部涌了出来。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兄弟,早已超出了兄弟的情谊,又怎么可能再做兄弟。
“丘为予,我等你想清楚。”说完这句,秋期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幸好,还好,他还能等着丘为予的答复,再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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