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期每天按着医嘱服药,一个礼拜之后,嗓子稍有了一些起色,不再嘶哑得出不了声,虽然还是沙沙的,可听着也觉不出是声带的问题,就跟咳嗽咳哑了嗓子一般无二。
至此,秋期才敢给丘为予打电话。
丘为予许久没听到秋期的声音了,虽然知道他这次积劳成疾,发烧咳嗽得厉害,可也没想嗓子会暗哑成这样。
“秋儿,你咳嗽还是没好吧,怎么骗我说好得差不多了。”
“大傻子,咳嗽都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好全的,你急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不怎么咳嘛。”
“这次还是咽喉炎吗?震哥说就是咳嗽,我想想不可能啊,咳嗽哪会声音哑得这么厉害?声带没有问题吧?”
秋期知道丘为予有疑心,他始终担心自己上次查出来的声带小结,难免不会往这上面联想。
他赶紧转了话题:“你在少林寺了吗?”
“昨天就到了。”
“少林寺好玩吗?你们和和尚们住一起吗?”
丘为予说:“你等等。”
没一会儿,秋期的微信上就传来了好多照片,有嵩山的风景,有和尚们的起居和练武,还有丘为予的自拍照。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纳衣,束着腰身,绑着裤腿,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换成了布纳的黑色布鞋。
秋期看着好笑,让这么爱漂亮的一个人,穿成这么一个和尚样儿,真是苦了他了。
“哥帅吗?”手机里传来丘为予自鸣得意的笑声。
“帅死了,尤其那裤腿一绑,绝对就是五五等分的好身材。”秋期笑着揶揄。
“唉,我就说这绑腿绑得太高,那群和尚偏不听。”
“看来,我们丘老师给一群和尚整没脸了,哈哈……”
“跟你说,秋儿,昨儿下午还出了个大丑呢。”
“啥事?”秋期八卦地催着。
丘为予清清嗓子:“昨儿下午做晚课,师傅在对我们说禅,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少林寺的藏经阁里有几本稀珍的典籍,里面有厉害的招式。我想着以前看小说,不是有些武功可以治病嘛,就问师傅,有没有治咳嗽治嗓子治上火的招式。”
秋期也好奇,问:“有吗?”
“师傅回我说,那是你病了,得看医生,练武没这么玄乎。”
“哈哈……师傅肯定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我当时也特别尴尬呀,我都对师傅说了我知道了,可师傅还补了一刀。”
“啥?”
“师傅说,你可以这几天吃点檀香灰,说不定可以治你那病,就吃那香炉里的吧。说完,还真递了个香炉给我。”
“快接呀。”
“接啥呀接,我都知道还是得吃药了,他还非要拿着香炉挤兑我,还说我迷信叨叨。”
“哈哈……”秋期能想象的出丘为予吃了憋的那一副丧气样儿。但是,笑归笑,他心里暖极了,这个傻子,做着节目呢,还想着他的身体。
两个多礼拜后,丘为予的《Baby屋》就录制结束了,他飞回了北京。
秋期暂时歇下休养着身体,但由于之前拍的几部连续剧和综艺轮番在各电视台和网站上播着,所以倒也并没有因了这次身体的缘故,少了曝光率,反而人气一路飙升。
丘为予回了北京后,和金震商量着,他想专注于演艺方面的发展,其余的一些类似于综艺类的活动就一概不接了。
金震一针见血,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当真是为了专注于发展,还是考虑要多些时间陪秋期?”
丘为予也并不作辩解:“这的确是我考虑的较大的一块因素,但专注于发展,不想在其他无谓的事情上耗费时间和精力,也真是我仔细斟酌后的决定。”
金震还是劝他:“大予,你要知道,综艺并不单纯是一个挣钱的渠道,它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一部电影有多少人会花了钱花了时间,在众多的电影中恰恰选中了你的一部?而一场综艺,电视机前,各网站上。人们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看到你。你说,哪一个曝光率高?”
“震哥,我懂。”
“既然懂,为什么还作出这么不计后果的决定?现在对你提出邀请的这些综艺,哪一个不是国内顶尖的?多少明星挤破了脑袋也没有资格,你倒好,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金震有些气急。
“我觉得今时今日,我并不一定需要靠综艺来涨人气了吧?”丘为予有些不耐。
“我知道你红了,现在腕儿大咖位高,资源也广。可明星这一行,就像划船一样,不进则退,多少新出道的小年轻追在你屁股后头?大予,你要记住,花无百日红,人也一样,你不可以懈怠。”
“震哥,我一早就跟你说过,红或不红,这不是我追求的目标。”
“可你也说过,你要更强大。”
“我现在已经足够可以护住我身边的人了,相反的,我觉得如果我再这么拼下去,我身边的人会因为我而不幸福。你想想我姥姥病重时,我连见她一面都不得,你想想秋期生病时,我连一宿都照顾不了。震哥,我真的觉得,什么都没有在意的人重要。”丘为予有些激动。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个於秋期。大予,你不是该为自己考虑,该为自己活吗?你现在离顶峰也就一步之遥了,为什么不赶紧爬上去呢?”
“爬上去就孤零零一人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相信好好地拍戏,早晚有一天,我也能爬上顶峰。”
“要多晚?你要让我们陪着你一起慢慢爬?明明可以马上就登顶的好时机,你让我弃了,陪你慢慢爬?”金震怒了:“丘为予,有一点你是不是想错了,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你还代表了我,代表了韩子,代表了澄天,代表了我们这个团队。你要为了一个於秋期,让我们统统等下去?”
丘为予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丘为予,其实走这个念头我已经动了有一阵子了。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你,你重情重义,面冷心热,我欣赏你,也敬重你。但作为一个合作伙伴,我实在无法再忍下去,经纪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份工作,我靠它赚钱。我们是捆绑在一起的,你好,我才能好。可现在明明你能更好,却非要为了私人的感情放弃了,作为一个经纪人,我觉得很失败,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做下去了。”
丘为予内心大震。
五年来,他每爬高一层,都是金震在为他打点着一切,在他心里,金震很亲。他从小是独子,并没有体会过有哥哥护着的感觉,可金震让他尝到了这种滋味。他从不把金震当作一个经纪人看待,他也相信,金震对他的照顾,也不仅仅因为和他一荣俱荣,那点滴的关心,眼神里流露出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正是这样一个一手扶持了他,始终在他身侧的人,现在说要走?从今以后,他身边周遭就再也没了这人的陪伴了。
丘为予很想告诉金震,他对自己的重要性。
可嘴唇抿了又抿,最终吐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字:“好。”
金震没想到丘为予这么干脆就同意了,没有挽留,也并无不舍。这五年的时光,他竟全付了流水。金震感到心灰意冷,原本也只是激将的一个借口,现在却也死了心的认了。
“好,辞职说明我明天会发在微博上,之后你一个人……好自为之。”
丘为予看金震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他望着金震的背影,极轻地回了他一句:“好。”
秋期隔天在微博上看到了金震的辞职声明。他大惊,转头看向在一旁剥橙子的丘为予,见他面色平静,问他:“震哥……走了?”
“嗯。”丘为予把橙子一瓤一瓤掰开来,有汁水溅进了他的眼眶里,他抽了张纸,将眼角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为什么?”
“可能,我满足不了他的的工作强度,他希望我更投入工作,我想给自己留下更多的时间。我不想再为了工作舍下太多了。”
“留下时间陪我吗?”秋期轻轻问他。
丘为予点头:“陪你,陪家人。秋儿,我不想再因为聚少离多让你不开心,让你想要离开,我想更多的能陪着你。”
“丘为予,你这样让我有负疚感。”
“傻瓜,我又不是退出了圈子,只是减少了除演戏外的活动而已。”
“可是对你会有影响。”
“我只想做我觉得紧要的。秋儿,对我来说,你,才是最紧要的。”
“那震哥呢?”
“震哥……”丘为予看着水果盘里的橙子,“我让他失望了。”
“丘为予……”秋期拉住丘为予的手,帮他擦着手上的汁水:“别再想了。”
怎么可能不想,秋期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太苍白。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握住了丘为予的手不舍得放开。
《舞林高手》即将要开录了。
自从高三起,为了高考,秋期就停了拉丁舞的练习,虽然之后为了演唱会,他也有舞蹈部分,但那都只是一些比较简单的街舞动作。拉丁,自高三后,就再没有碰过。
练了十年,荒了八年,秋期心里忐忑,自己是否能将舞步重拾了起来。他让悠悠帮他去买了身拉丁舞服,在家就先练习了起来。
丘为予在读剧本,眼角余光不时瞟到卧室门口闪过秋期扭着胯滑过,一时心痒,扔下了剧本向卧室走去。
在卧室门口,向秋期看去,只见秋期身着一身黑色的舞服,上面钉着一些晶亮的闪片,随着舞步的摇摆,明晃晃地刺进了眼。大V领露出胸口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巨大的色差,一粒粒汗珠在健硕的胸肌的沟壑里隐隐泛着光。
“你跳的这是什么?”丘为予双手抱在胸前问。
秋期没有停下来,他继续滑动着:“拉丁啊。”
“既然是拉丁,那就该拉好。”丘为予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把秋期胸口大敞的衣领一把拉上。
秋期一愣,被迫停下了舞步,反应了过来,一把扯过自己的衣领,骂道:“你有毛病啊,拉丁舞服不就是这样的嘛。”
丘为予望着那又敞开的胸口,袒露的一片白让他不舒服:“这像什么样子?不行,我得给你缝起来。小崽子,你给我脱下来。”说着,伸手就要去扒秋期的衣服。
“去你大爷的,你神经病!”秋期一边骂着,一边躲着。可房里空间不够他施展,没跑几步,就被丘为予捞到了怀里,摁在了床上把衣服给扒了干净。
衣服被扒了下来,理所当然的,作为惩罚,丘为予也顺道把秋期吃干抹净,折腾了好半天,两人才洗了澡,又躺床上窝一块儿去了。
秋期趴着,头枕在丘为予肩窝处,手仍然不安分地在丘为予的胸前游走着。他问:“丘为予,我下周要去巴黎参加时装周,估计要走一个礼拜。”
“我也收到邀请函了。”这两天丘为予也正为这事发愁。他知道秋期作为Fendi的全球推广大使,肯定是在被邀之列的。
“你去吗?”秋期瞬间兴奋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丘为予问。
“你去了我当然就不能去了啊。”
“哦。”秋期失望地鼓着嘴,头又重重地磕回了肩窝,他盘算着:“其实你可以去的呀,你看,这次时装展一共有三天,你们Dior的秀场是第一天,而Fendi在第二天,你早去一天,然后第二天的秀场你不要露面不就行了吗?”
“这样行吗?”丘为予有些犹疑。
“怎么不行!”秋期见丘为予有了些松动,继续分析道:“我们只要不同航班,不同秀场出现不就好了吗?而且你既然是Dior的形象代言人,这种宣传推广品牌的大活动不参加,总是交代不过去的吧。”
其实丘为予这两天愁的也正是这个,怎样寻一个合理又硬气的理由拒绝参加时装周。此时听秋期这么一剖析,觉得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行吧,就这样定吧。”丘为予拍拍秋期的头:“秋儿,起来吃饭去吧。”
秋期往被子里一缩:“不想起,不饿。”
“快起来,赶紧吃饭。”丘为予一把掀开了被子,抓着秋期的腰就要把他拽起来。秋期怕痒,嘻嘻哈哈地也就随着丘为予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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