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毛饮血草原王(13)
对纳里第尔草原上的大龄牧民们来说, 战争从来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的他们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战火之中。
可是年纪尚幼的少年和孩童以及从诸国千里迢迢来到纳里第尔草原和亲的王女们就没这些大龄牧民们那么泰然自若了。
他们惊恐地就差没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毕竟, 自从巴木锐尔王入主纳里第尔草原以来, 他们被保护的很好, 就仿佛温室里的花朵一样, 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
“我们定居的纳里第尔主营不是号诺奇延兰大草原最安全的地方吗?那些该死的拓落齐布豺狗是怎么突破了王上布下的防线, 来到了这里?!”
自从知晓是拓落齐布的合不勒王坑了自己王女所嫁的巴木锐尔王以后,安姑就口口声声的把对方叫成豺狗了。
就仿佛她这样叫能够给她王女殿下出一口恶气似的。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抓耳挠腮的老巫医就差没把自己下颔处的花白山羊胡揪个精光。
“按理说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纳里第尔的腹心地,有雄兵把守!”
老巫医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偷偷的瞄了陆拾遗一眼。
在此时的纳里第尔, 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王后殿下对王上的意义有多重要了。
以老巫医对巴木锐尔王的了解,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罔顾王后殿下的安危,把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放入纳里第尔草原。
要知道, 那位主儿可不是一般的凶残。
如果说绿色美人是逼着受害者吃人肉的话, 合不赤就是一个天生的人肉嗜好者。
他最喜欢的就是吃男人的心肝,特别是强壮男人的心肝——, 因为他坚信, 那能够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老巫医活了这么多年, 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上也能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之辈了, 可即便如此, 在想到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时,他依然不受控制的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安姑自从认识他以后, 还不曾见过他如此惊怕的模样,心中顿生紧张地她敏感异常地紧盯着他问:“老巫, 你看上去好像很忌惮那条豺狗的弟弟, 怎么,那个什么合不赤比他的哥哥合不勒还要可怕吗?”
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心弦紧绷的安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询问里居然带出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老巫医并没有计较安姑话语里的那点冒犯之处,他愁眉苦脸的僵坐在原地,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安姑的这一个问题。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把合不赤的可怕说给这对主仆听。
毕竟就在不久以前,她们还在为绿色美人大伤脑筋,他真的很不忍心又让她们主仆俩回想起那段让人背生凉意的回忆。
此时的老巫医却不知道,即使他不说,陆拾遗,也清楚地知道合不勒的弟弟合不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接收了原主所有记忆的陆拾遗清楚的记得原主在刺杀了巴木锐尔王以后,跟着合不勒王去往拓落齐布草原收到的第一份属于合不勒王弟弟合不赤的大礼。
一颗煮熟了的草原美人心。
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希望原主在吃了这颗美人心后,能够更好的服侍他的哥哥,让他的哥哥快活。
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金罐里到底是什么的原主在听了旁边女奴的解说以后,差点没惊骇欲绝的把自己的胆汁都给吐出来。
很清楚安姑有多胆小的陆拾遗不愿意惊吓到她,主动在老巫医的左右为难中,抢先开口说道:“老巫,因为绿色美人的缘故,夫君和我说了许多跟他们兄弟有关的事,所以你不用再浪费口水和我说一遍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成功挡住合不赤的攻势,护好纳里第尔主营,坚守到夫君打败合不勒王回返?”
安姑有些没办法理解陆拾遗这种突兀转移话题的举动,不过,自打陆拾遗附入这具身体以来,她已经养成了凡事以自家王女马首是瞻的习惯,因此,她只是轻微蠕动一下自己的嘴唇,就彻底放下了刨根究底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她一手养大的王女绝不可能害她,而对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说是在为她考量。
在安姑偃旗息鼓的同时,陆拾遗的话也让老巫医猛然瞪圆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者,近乎冒昧的打量了半晌,才用一种类似于尖叫的声音说道:“王后殿下,您在和可怜的老巫开玩笑吗?”
“挡住合不赤的攻势,护好纳里第尔主营,坚守到王上打败合不勒王回返?!”
他嗓门拔得特别高的重复陆拾遗刚才说过的话。
“这可不是您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您现在应该考虑的是——究竟用怎么样的方法,暂时逃离纳里第尔,直到王上找到您!”
老巫医干瘪瘪的胸膛因为激动地情绪而剧烈起伏着。
“王后殿下,您是王上的半条命,如果您落到了合不赤的手里,那么纳里第尔和拓落齐布的这场战争就毫无悬念可言了!”
“老巫,我完全能够理解你这份为我和王上着想的心,但是,我身为分得纳里第尔草原王一半权柄的纳里第尔往后,实在是没那么厚的脸皮,在享受特权的同时却无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陆拾遗眼神诚恳非常的看着就差没急得当场晕厥过去的老巫医,“而且在我看来,我们此番也并非全无一搏之力,不管怎么说,纳里第尔,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才是它的主人!”
陆拾遗的话说得老巫医热血沸腾,不过他到底没有忘记巴木锐尔王对他的嘱托,还满心惦念着自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让王后殿下全身而退。
因此在最初的激动后,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殿下,您的责任感让小老儿钦佩,但是,让一个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深宫王女面对这样可怕的一幕,已经是纳里第尔的莫大失职!”
“而且,”老巫医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毅然之色,“谁也不敢保证,此时此刻,在您的腹中,有没有一个属于纳里第尔草原王的孩子在茁壮成长,王后殿下,请恕小老儿冒犯……”
老巫医毫无预兆的冲着陆拾遗撒出了一把桃花粉的细沙。
陆拾遗对老巫医真的是半点防备都没有,她努力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了老巫医两眼,就晕倒在了安姑的怀抱里。
安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老巫!你对王后殿下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普通的绝不伤身的昏迷沙罢了。”
老巫医脸色严峻的看着安姑,语声格外急促有若连珠炮。
“安姑,王后殿下有一颗为民着想的心,是整个纳里第尔草原的福气,但是在眼下这样一个王上不在她身边,她又很可能怀有身孕的特殊时刻,着实不能再留在主营了!因为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合不赤和他麾下的勇士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才来得这里!”
“怀……怀孕?”安姑的尖叫声就仿佛有人猛然掐住她脖子一样的中断了。
“是的,怀孕,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老巫医继续用很是肯定的语气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尽快把王后殿下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安姑的所有思绪都被老巫医给占满了。
她对陆拾遗这个自己亲手照顾到大的王女十分看重,在听说对方有可能已经身怀有孕的情况下,安姑是一点都不敢再拿她冒险。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养成了事事听从自家王女的习惯,如今乍然让她罔顾对方的命令去做点别的……安姑还真有些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老巫医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一面在心里叹服王后对下仆们的掌控力,一面继续用焦急又无奈的语气说道:“安姑,刚才你在问我与合不勒王弟弟合不赤有关的事情时,你知道王后殿下为什么会打断我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话题吗?”
“为什么?”本能感觉到有点紧张的安姑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语气干巴巴的问道。
“因为王后殿下怕我说出来的消息惊吓到你,因为合不勒王的弟弟最喜欢吃人心下酒!特别是孕妇的心!”
为了让安姑配合他接下来的举动,老巫医脸不红心不跳的偷换了一下合不赤喜欢吃的对象。
而安姑在听了老巫医的话后,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皱成了一团。
她再不敢有丝毫的犹疑,急忙结结巴巴的对老巫说道:“可……可我们能够到哪里去呢?报信的使者不是说那……那条可怕的豺狗和他带领的那些小狗崽子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吗?”
输人不输阵的安姑依然口口声声把拓落齐布人唤作豺狗,即便她现在已经怕得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也一样。
“在王上临出征前的那天晚上,王上特意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一条只有纳里第尔王室血脉才知晓的秘密逃生之路,等会儿我会派两个信得过的勇士带着你和王后离开!”
老巫医把自己早已经盘算好的想法娓娓道来。
“安姑!你是王后殿下最信任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候,你可一定要勇敢的立起来啊!”
“老巫你就放心吧,如果谁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害王后殿下,那么就让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安姑点头如捣蒜。
老巫医知道,对她家王女忠心耿耿的安姑是绝不介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王后殿下的平安无事的,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偷偷唤来两个自己最为信任的勇士,把陆拾遗和安姑交托到他们的手上。
“王后殿下是我们纳里第尔草原的未来和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两位草原勇士对着天穹之上,他们所信奉的天之主宰发出了与安姑别无二致的誓言。
老巫医欣慰的点点头,让两位勇士用厚厚的毛毯将昏迷的王后卷起来,带着大家朝着他知道的那条隐没在草丛里的密道疾步走去,胡乱收拾了一点生活必需品的安姑心跳如擂鼓的紧跟在他们后面。
“老巫,难道你不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当她发现老巫医,并不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进密道的时候,她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焦急起来。
“主营需要一个能够坐镇统领一切的人,”老巫医用几乎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对满脸惊恐的安姑说道:“如果没有王上,只怕我现在的骸骨上都已经长满了青苔,就和你们一样,我很乐意为纳里第尔草原的未来和希望牺牲掉我这条老命!”
“老巫……你一定要这样做吗?”安姑嘴唇哆嗦的问,眼泪在短短一刹那间夺眶而出。
“是的,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那么合不赤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老巫医对安姑露出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微笑。
“不要难过,安姑,对我而言,就算真的牺牲了,也是死得其所,毕竟我也是纳里第尔草原上的一份子,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保护它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安姑拗不过心意已决的老巫医,只能洒泪与他作别,并且以草原人的口吻,祝福他能够在天之主宰的庇佑下,平安与他们重逢。
就在这时,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在安姑等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偷偷逃走吗?那么请带上我一个吧,否则别怪我现在就大喊大叫的把所有人都招过来,说纳里第尔的王后殿下贪生怕死,在敌人过来攻打之际,不但没有想方设法保护她的子民,还意图逃之夭夭!”
已经在纳里第尔牧民心中成为过街老鼠的刘王女拎着一个小包袱,以一个异常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
显而易见,她已经跟在他们身后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与老巫医正面相交,才会刻意隐匿了自己的身形,静候她现身的最佳时机。
两位老巫医指派过来保护陆拾遗主仆且平安带她们离去的纳里第尔草原勇士们呆若木鸡的看着腹部已经有些许凸起的蜀国刘王女。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应该还在监牢里呆着吗?”
安姑对此倒是毫不意外,只见她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以这骚狐狸魅惑男人的能耐,她想要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时候离开监牢,真的是再容易不过了。”
自从安姑知晓自家王女险些被蜀国刘王女这个蛇蝎美人给害死以后,她就恨不能剥了对方的皮!
如今乍然碰到,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对于安姑的态度,刘王女很是不以为然。
她因为母亲是舞伎出身的缘故,在蜀国王宫里没少被人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辱骂,像安姑说得这种,对历尽千帆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可能打击到她。
“难怪陆王女会这么看重你,像你这样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忠仆实在是太难找了。”
刘王女故意在脸上流露出一副很是羡慕陆拾遗的感慨模样。
“合不赤的兵马很快就要打过来了,为了我自己和我肚子里孩子的安危,今日不论你们愿不愿意带我一程,我都要跟着你们走!否则你们可别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让你们也走不成!”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刘王女又在安姑和那两个勇士的目瞪口呆中,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精致号角。
安姑知道,刘王女只需将嘴唇凑到号角上用力一吹,大家的注意力就会很快被吸引到这边来,而老巫医先前的打算也会如同竹篮打水一样——彻底落空。
早就得了老巫医的吩咐,承诺一路上都听从安姑指挥的勇士们下意识的将询问的目光投放在了前者的脸上。
安姑用力攥了攥拳头,心下一横地咬牙说道:“大局为重,带她一起走!”
“这就对了嘛。”刘王女笑靥如花的说。
她有些庆幸在和乌巴赫结合时,收下了这份定情信物,更为庆幸的是还顺手塞进了她那小的可怜的包袱里带着一起从监牢里溜逃了出来。
刘王女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是疯了才会在听说了合不赤的大军攻打过来以后,还选择继续留在监牢里坐以待毙。
拓落齐布人的残暴,这些年来,她在纳里第尔都已经听得耳朵快长茧了。因此,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跟着陆王女他们一起离开。
刘王女相信,以老巫医对巴木锐尔王的忠心,一定会安排一条最安全的路给陆王女走,免得她受到拓落齐布人的迫害。
在考虑到这点的时候,刘王女心中又不可抑制的涌现了几分嫉恨之情!
明明她们都是王女,怎么这待遇却截然不同?!
大力甩头将自己心里那点负面情绪隐藏,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跟着陆王女他们逃出去,而不是留在这里胡思乱想!
在刘王女跟着陆拾遗一行仓皇沿着密道狂奔逃命的时候,距离纳里第尔主营越来越近的拓落齐布草原王一面挥舞着染血的弯刀,一面笑得狂放不已。
“巴木锐尔,就算你解了绿色美人的毒又如何?你这辈子注定要栽在我合不勒王的手底下,哈哈哈哈哈……”
特意与弟弟互换了身份的合不勒王痛快大笑。
尽管他也有些遗憾不能看到巴木锐尔王发现与他作战的是他弟弟合不赤而非他时的情景,不过只要一想到他马上就可以把巴木锐尔王最爱的女人攥捏在鼓掌之间的时候,他就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万分起来。
有着上辈子记忆的合不勒王很清楚,只要他此番能够顺利捉住吴国来的那位陆王女,那么,他这一次的风险就没有白冒!
若非天之主宰的恩悯,让他幸运的重活一回,他又怎么会知道,在诺奇延兰大草原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至于席卷整个中原腹地的巴木锐尔王居然会是一个没有女人就不能活得情种呢!
虽然下到巴木锐尔王身上的绿色美人之毒没有取得他原先所乐见的结果,但是,巴木锐尔王那宁愿自己吃尽苦头也不肯让吴国王女受到丁点伤害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合不勒王再次肯定了他对吴国陆王女的感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合不勒王才会甘冒奇险的动用了打他重生以来,埋藏在纳里第尔草原上的十数枚暗子,让他们大开方便之门的放自己一行,绕过巴木锐尔王的军队,成功潜入了对方地盘的腹心地带。
虽然吴国的王女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审美,合不勒王更喜欢草原上那些火辣多情的美丽妇人,但是,单单是前者身上那个‘巴木锐尔王后’的标签,就已经足够让他对她食指大动了!
上辈子当着巴木锐尔王尽情折辱吴国王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时此刻的合不勒王即便还没抓到人,但是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受控制的变得饥渴难耐起来。
与之同时,已经和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打得如火如荼的巴木锐尔王也收到了对方互换身份,直接攻打纳里第尔主营的可怕消息。
“该死!该死!该死!”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动怒的巴木锐尔王暴跳如雷。
他强忍住满腔的愤慨,和和迫不及待想要折返纳里第尔保护爱人的本能,率领自家麾下的勇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破了拓落齐布的主营,生擒了合不勒王的弟弟合不赤以及他的一众家眷。
——期间,悍不畏死的乌巴赫和普鲁台台尔更是屡建功勋。
紧接着,半点休整都没有的在留下接受拓落齐布的人以后,陡然拨转马头,朝着纳里第尔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家人都在主营的勇士们对于王上的决定没有丝毫异议,浑然不顾疲惫欲死的身躯,紧随其后。
在巴木锐尔王发现问题玩命补救的时候,陆拾遗一行也遇到了□□烦!
也不清楚这条密道是不是太久没人涉足的关系,在密道的出口处,居然住了一大窝的独角蝎。
这种蝎子有剧毒,人类只消被它们的尾巴尖儿稍微蛰上那么一下,皮肤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溃烂。
如果能够当机立断的削下那块被独角蝎蛰中的皮肉,且以最快的时间获得巫医的治疗,那么还有可能幸运无比的捡回一条小命,如果一直拖拖拉拉的犹豫再三,那么,等待着他们的,无疑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们,对这些毒虫蛇蚁的,都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别说那两位纳里第尔勇士,就是安姑和刘王女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种蝎子的品种。
大家的脸色几乎不约而同的变得铁青无比。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六神无主的安姑额头更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老巫医突然抛向陆拾遗的昏迷沙无药可解,只能等待中术者自己醒来,恐怕她已经扑向她的王女,找对方求救了。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刘王女一边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环视着周围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想个办法,因为拓落齐布的人随时都可能追过来!”
突然,她的眼睛在看到裹着陆拾遗的毯子时,毫无预兆的就是一亮。
“你盯着我们王后殿下看什么?”对她一直都充满着戒备心理的安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跨前一步,挡住了刘王女的视线。
两个纳里第尔勇士也满脸怀疑的盯着刘王女不放。
在誓师大会上,他们可是充分领教了一把这位王女的狠辣和恶毒。
刘王女被他们怀疑的目光弄得啼笑皆非,“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以为我现在会无聊到做出什么事情来陷害你们吗?安姑,我看得不是王后,而是王后身上裹着的毛毯!这床毛毯很厚,我们完全可以把它罩在那些独角蝎的身上,抓紧时间跑出密道去!”
纳里第尔的那两个勇士在听了刘王女的解释以后,眼睛也跟着变得闪闪发亮起来。
武力高强的他们最怕的就是像独角蝎这样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坑起人来不偿命的小东西,刘王女的这个建议,无疑深深的打动了他们。
不止两位勇士为刘王女的提议感到心动,安姑也同样如此。
只是……
“我们是可以踩着毛毯快速跑过去,王后呢?王后殿下怎么办?”
安姑可以接受自家王女殿下裹着毛毯被两个纳里第尔勇士扛着走,但要是撤去毛毯……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把王后搀过去,”看穿了安姑心思的刘王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诚恳一些,“刚才我就说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什么蠢事的。”
安姑惊疑不定的看着刘王女,脸上满满的都是踌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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