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听了江绯白的话, 激动的捏碎了手里的甜瓜, 睁大眼睛看着头顶, 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
一脸淡定的对江绯白说:“臭小子你就吹吧, 要是半年后没有实现, 看老子不踹你屁股, 现在正事说完了,赶快滚蛋。”说着又踢了江绯白屁股一脚。
江绯白能有什么办法,每次都被萧政卓踹, 身手又没有人家好,根本躲不过,好不容易有一次躲过了, 结果萧政卓觉得江绯白让他在他的部下面前丢人了。
然后私下找机会多踹了好几脚, 所以,江绯白乖乖的接受了他注定被萧政卓揣的命运, 并且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他在心里黑暗的想着, 等萧政卓老了, 他还年轻, 到时候, 还不是看他心情决定要不要配合这个晚景凄凉的老人, 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这会,江绯白选择性的忘了,萧政卓作为皇室宗亲, 年轻有为的嫡子就有四个, 晚景凄凉什么的,不存在的。
商队收获颇丰的消息,在商队进入兴庆府的第一时间,就传开了,毕竟全部平安回来,货物全部售出,而且带回来周边部族的特产,最关键的事,商队和士兵全部都喜笑颜开,这一趟是大赚一笔没跑了。
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到底赚了几成,虽然都有自己的规矩,不能打探人家具体获利多少,可是根据透露出的信息,知道个大概,就已经让他们激动不已了,看来是赌对了,这让他们对以后更多了信心。
说到底是财帛动人心,接着就有好几支商队准备出发。在商队出发前一天,江绯白把各商会的会长和核心成员,叫到福满楼喝茶。
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去衙门,因为江绯白抠门的性格已经传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来酒楼就很不符合江绯白的人设了。
江绯白到了之后,省去一阵寒暄,道:“今日邀请诸位来,是因为我江家,我江绯白,有一生意要和在座的诸位要谈,而不是官府和各位谈。”
也没给在坐众人反应的时间,让人把东西送来。众人只见进来五人,手捧精致的盒子,等五人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以后,众人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因为盒子打开以后,分别是清澈透明并且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小老虎、小鹰、假山和有颜色,并且颜色艳丽逼真的松树。
那些东西静静地躺在红色丝绸铺就的盒子里,这会儿,众人已经不觉得那盒子精致了,几人心里只是下意识的想到:江大人对宝物的态度,也太随意了些。
其中一人看见东西后,神色震惊,脱口而出:“琉璃!”
这下,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起来,想近前看看,又觉得这东西太金贵,不敢行动。
这是有人说:“传闻前朝时,有一沙漠之国偶尔得来一琉璃树,栩栩如生,上供给了当时裕朝皇帝,当时皇帝让人将琉璃树收在宣政殿,日日观看,并且赏赐进贡使臣黄金万两,金银珠宝无数,妙龄女子百名。”
又有一人说道:“没错,可惜后来叛军入城,宝物不知所踪。”
江绯白看他们纠结的怀念的样子,走上前去,拿过那只小兔子,在手里把玩,几人看他随意的态度,终于有人开口问:“敢问大人,您要与我们做的生意,可是与这琉璃有关?”
江绯白点点头,道:“我家里的匠人偶然得知了琉璃的制作方法,可惜就是制作工艺不完善,半年也只有十件成品。”
众人听见这么高的产量,这东西如此金贵,不要说半年十件,就是一年十件,那也是高产了。
有人急忙开口:“请问大人,要怎么个合作法?”
“卖往北疆边境的,你们两成,将军府两成,至于卖往南方的,还要再算。”江绯白答道。
几人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就答应下来,像这种可以媲美国宝的东西,有价无市,是个商人都知道,不会亏的,而且江大人明显是想提拔他们,以后一起合作发财的,不会有人不识趣去拒绝。
其实要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绯白也不会控制这东西的数量,别说半年十件,就是沈映康几人因为好奇,还在匠人的指导下,鼓捣出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刘氏珍重的收起来,说是以后给孩子看。
“具体的和管家商量,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江绯白这是以个人身份在和他们交流,就不能再摆官架子了。
到了衙门,江绯白问万大人:“让商队带回来的货物中两成必须是牛羊马匹,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高兴着呢,两成不需要寻找买家,有官府接手,还高于市价的牛羊马匹,保底稳赚的生意,还能和官府打好交道,更何况,他们带回来的越多,我们的政策就越优惠,偷着乐去吧。”万大人回答道。
“以后就好了。”江绯白轻声说。
走进内堂,问走过来迎接他的两人:“两日已过,二位考虑的如何了?春种就在眼前,本官不能再给您们时间继续浪费。两位既然来了,就说说吧。”
康乐县令吴启年道:“大人对过往一切既往不究,下官也想明白了,这全北疆最穷县也该换别的县来当了,下官就赌一把,还能有比现在还坏的情况不成?何况有大人您兜底呢,下官只需要尽心安排人种地和管理。”
东山村村长道:“我和村中的人商量过了,这事对我们没坏处,就是大人您给我们发工钱,还给我们提供种子,让我们种自己的地,您实在有些吃亏。”
“无妨,我还可以把来年收成的两成留给村民,但是,你们回去也告诉大家,好好给我种地,不要想着糊弄我,我会派人去教大家怎么种,怎么管理,你们两回去就给我组织好人手,要是糊弄我,我会让你们知道江绯白三个字的可怕的,听懂了吗?”
两人当然很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江绯白的威胁,这种对自己一点坏处都没有的事,考虑两天,完全就是因为江绯白的行为实在太败家了,显得很不正常。
没错,在两人看来,之前,整个兴庆府都在传,江绯白是生财的能手,但是江绯白对他们所说的,让他们觉得江绯白完全就是个败家子。
因此,他们觉得江绯白回过神来会后悔,所以假借考虑两天,等着江绯白反悔,大家也没必要空高兴一场,但是现在江绯白要将败家进行到底,他们就愉快的答应了。
所以,当兴庆府周边开始春耕时,大家都知道了江大人给工钱,给种子,还给两成的粮食,让东山村村民给他重地的事,江绯白除了嘴挑,会生财,长得好之后,又有了一个败家的人设,唯一开心的大概就是得到实际好处的东山村了。
毕竟,江绯白是兴庆府有名的单身钻石王老五,平日里时,总有姑娘偶遇他,丢个手帕啦,摔倒啦,来家里拜访啦,陪杏仁儿玩耍啦等等借口都用过了,可是这么大手笔的败家,有几家人能接受?
江绯白知道这件事后,还很开心的觉得,以后可以少偶遇到那些前赴后继的姑娘了。
结果,事与愿违,家长觉得江绯白败家,不可取,但是陷入江绯白英俊的样貌不可自拔的姑娘们,就觉得这是江大人不忍心见到东山村有那么多穷鬼,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因此,这就是江绯白心地善良的表现了,看啊,这就是她们一心爱恋的江大人,多好的少年人,简直符合她们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所以,江绯白出门偶遇的姑娘,更多了。
经常发生江绯白目不斜视,路过那个摔倒在路边的姑娘,然后周围就有好几个姑娘跟在他身后,远远的朝他喊:江大人,江大人。
江绯白此刻有些头疼这里过于开放的民风了,他觉得现在的他,就是爱豆,这群姑娘就是标准的追星族,还是很有钱的追星族。
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为了偶遇爱豆。江绯白心里叹气,他现在每次出门,都已经很低调了,还是能被人发现,真是头疼啊。
看来得想个办法,江绯白心里默默的想。
其实江绯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仅长得好,有权有势,年纪轻轻,私生活简单干净,自己有本事,再加上这半年的磨练,有了不同的气势,很多时候在外面跑,让闺中少女见到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注意起他。
然后那些姑娘在一打听他光辉的科举史,以及他在北疆做的事,可不就越传越广,想看看他的人就越多,结果接触后发现,他比打听来的更优秀,可不就前赴后继了嘛。
终于,江绯白在晚上睡觉时,掀开被子,被自己床上躺着的光溜溜的姑娘吓得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不是说没见过果体,但是,就算这里是一个民风开放的地方,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人毫无所觉的躺在他的床上,看来还是他之前的行事太过温和,以至于他们做事都不考虑他的立场。
江绯白沉着脸,让管家连夜召集全家在议事厅,休沐在家的弟弟妹妹和刘氏就坐在客厅里,江绯白搬了把椅子坐在议事厅门口,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们战战兢兢的站在台阶下。
江绯白一一扫过下面的人,直到心虚的人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时,才喝口茶,慢悠悠开口:“我不追究你们到底是王家的人,还是卢家的,或者是萧家的,是因为我只需要你们完成分内之事,至于其余的,关于你们传出去多少消息,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传出去的,只会是我想让你们传出去的。”
说着,又喝口茶,观察一下下面人难看的神色,继续说:“我想,不用我说,你们该知道什么是下人的分内之事吧,福叔,把人带上来。”
然后,众人就看见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和四个小厮,小厮是大家平日里见过的,至于那女子,众人心里也有数了。江绯白对跪在地上磕头的几人,视而不见。
转头对福叔说:“把这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每人先打五十个板子,谁家的人福叔你心里有数,明日,就敲锣打鼓的给我把人送到他们府上去。
至于这女子,想必那家人就喜欢这个调调,明日福叔你亲自带人去燕语楼挑十个貌美女子,一并送过去,就说是我江绯白感谢他们家主人为我的私事操心。”
江福听完江绯白的话,手一挥,两边就出来几个威猛大汉,先把四人结结实实的捆起来,然后放在长凳上,就开打了。
众人已经从开始的漠不关心,到现在的感同身受,毕竟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和几人痛苦的哀嚎,以及不几下,空气里传来的血腥味和大小便失禁的味道,已经深刻的印入他们的脑子里。
一个个的把头使劲儿往肚子里缩,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江绯白看了,冷哼一声,道:“拿我江家的俸禄,擅自替主子做主,吃里扒外,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回去告诉你们身后的家主,我江绯白不说,是我懒得计较,要是当我是软柿子,让他尽管来捏一捏。”
众人听见茶杯碰撞的声音,更加不敢说话,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
江绯白想着,这样一来,总该消停一会儿了吧,以前是真的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儿,所以多是抱着互不干扰的心态。
可是今天,李家的试探太过分了,直接无视江家后院的规矩,把人送到他床上,这就真的触碰到了江绯白的底线了。
“娘,我先送您回去歇着,有事咱明天再说。”江绯白轻声对刘氏说。
“杏仁儿,先别睡,要不该着凉了,来,大哥抱。”江绯白一转身就看见杏仁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磕到桌子上了,就朝着杏仁儿轻声说。
杏仁儿一听见江绯白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扑进江绯白的怀里,江绯白抱着杏仁儿,拿过绿枝递来的斗篷把杏仁儿包起来。
转头对沈映康说:“今晚之所以叫你们几个来,就是让你们现场体会一次,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咱家的底线在哪里。”
然后在胖娃明晃晃羡慕妹妹有人抱抱的目光中,捏了胖娃的肉脸一把,“好了,早点去休息吧,明日咱们一起去庄子里玩儿。”
然后每人揉揉脑袋,在几人满足的神情中,抱着睡着的杏仁儿,送刘氏去景明院休息了。刘氏看着江绯白有模有样抱孩子的动作,对江绯白说:“上次来咱家的姑娘,虽然看起来性格有些冷,但是人是个好的,娘也不在意她比你大两岁,那也是个可怜孩子。”
然后借着灯光观察江绯白的神色没有变化,继续说:‘你今年十六了,虽然不着急成亲,也该相看起来,和你年纪相仿的姑娘家,也就这一两年,都该定下来了。’
江绯白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娘,您别着急,这缘分的事儿啊,说不准,娶回来的姑娘,就得对她一辈子好,我和她要生儿育女,要过一辈子,还有,她还要和您处的来,我娘可是生来就要被儿媳喜爱尊重的,所以啊,我心里有数呢。”
刘氏听着江绯白的话,又安心又无奈,只好叹气说:“你上点心吧,娘只盼着你好,有个贴心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不论对方怎样,咱娘两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认定了,娘相信你。”
走了几步,刘氏心疼江绯白,道:“别送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和那几个皮小子闹腾一天呢。”
“没事儿,杏仁儿重,我抱着,要不绿枝几个也抱不动。”说着,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睡的香甜的胖妞,感叹道“这孩子在这么长下去,我就抱不动了。”
刘氏听到这话,白了一眼江绯白道:“就是不胖,你也没几天可抱了,马上就六岁了,你还想抱到几时?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我有时看你宠着他们的样子,都担心你把他们养的无法无天。”
“娘,我知道轻重,再说,几个孩子,也都懂事着呢。”江绯白给自己辩解,自己这宠弟宠妹的属性,自从捡回这几人后,就彻底激发了,他觉得都是自己成长的路上太孤独导致的。
“和这几个孩子一比,你小时候确实太稳重了,唉。”刘氏叹气。
第二日一早,几人在家吃了可口的包子稀粥,就出门了,几人好不容易休沐,而且江绯白也刚好有空,提前好几天缠着江绯白要去庄子里看看。
江家的庄子虽然离定北书院极近,但是没有江绯白的命令,现在的那里,刘氏都不好进,几人一直好奇,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杏仁儿吵着要骑马,江绯白让沈映康教她,沈映康一直是几人里做事最沉稳的,几个孩子平时也对他很是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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