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不就是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嘛,要不要这般大惊小怪,想当年,我还没成名的时候,一个人就耍得那些黑白道大佬团团转…”
易有道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然后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况且你又不是当事人,你能明白我这一路上的心情跌宕?”我对易有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易有道闷哼一声,然后慢悠悠地叼了根烟,“懒得跟你扯犊子,现在我要去冲个澡,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去休息,哦不,先随便去个人到外面买些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继续说道:“顺便带包红塔山。”
“啪嗒。”
说完之后,他拎起一个铁桶就进了洗手间,随即唰唰的水声也传入耳膜,此时,我不由得腹诽:他娘的,跟个大爷一般,还真拿上老头子的鸡毛当成了令箭?!
不过,牢骚归牢骚,这次要不是凭借易有道老辣的处事手段,我还真有可能被火车站的警调子给抓住,现在给他点回报也不为过。
一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子,打算起身到外边的小摊上买点吃食,“你休息好了,这点小事让我来做就好!”
宫寒一看我满脸疲惫的样子,于是出言揽下外出买东西的活计,“嘿嘿,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躺会,你快去快回。”
当我抬起头看向宫寒的时候,却发现他一脸的怪异,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在武昌火车站见到易有道后,脸上就没换过其他的表情吧!难道宫寒和易有道之间以前有过节不成?
不对啊!宫寒虽然在火车上一言不发,但易有道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观易有道,他显得淡定异常,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除非某个人和他有干系,不然的话,即便他的周围发生了再大的灾难,似乎也不能对他造成太大的干扰。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宫寒情绪异变和易有道没有关联?
突然,我脑子一抽,嘴巴像是没有遮拦一样脱口问宫寒道:“你和易有道以前是不是有过不愉快?”
“我并不认识他,以后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
宫寒的回答让我心里不由得“哎呀”一声,因为他说话不留余地,因此我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样接下话。
他似乎觉察到我有些为难,于是扯着僵硬的脸皮硬生生拉出一丝笑容,对我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不要过多的疑神疑鬼,既然我和你来到了这里,那就说明我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你,再者说,这次行动的目的有多半是为了帮我寻药才开展的,我这人再怎么不堪,也不可能骗你吧!”
说完之后,他走到床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招待所。
我在床上打了个侧身,嘴里不由得嘟囔道:“这事情肯定不简单,他娘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钻进了某个套子,这空气里的阴谋味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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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易有道头发还未完全干透,“哒哒”的水珠一滴滴从他那头有些杂乱的发梢落下,而他现在手中正拿着一根大鸡腿,他一边没形象地啃着,一边心疼地说道:“这周边的食物价格也忒贵了,就这么点东西,居然花了一百多,小子哟,你不会偷偷藏了起来吧!”
易有道剔着牙缝,随即还对宫寒做了个怪异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怀疑宫寒还是在打趣这个满脸生硬的英俊小伙。
要是不明白人听到这话,肯定以为易有道是个掰着手指过日子的居家好男人,可关键是,这顿饭是我花钱请的客,和这家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为了防止进餐期间出现不愉快,我没好气地对易有道说道:“火车站周边的东西本来就贵,再说了,只你一个人,就生生啃了十二个鸡腿、十几个鸡汁灌汤包,他奶奶个熊,难怪人民会发生暴动,原来都是因为你这样的资产阶级分子胡吃海喝咱老百姓的劳动结晶…”
我看着桌面上一片狼藉的油纸和骨头,心中不由得一阵肉痛,这该死的家伙,喝酒吃肉的日子过惯了,现在连外出办事吃点东西都挑剔的要命,刚才宫寒出去买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回来后,他居然嫌弃不吃,然后…然后他自个又跑出去了一趟,最后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更无耻的是,他买了东西之后,居然还找我报销,而且美其名曰是自己应得的,一个贼老大居然做出这样下作的举动,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你少跟我扯犊子,这火车上颠簸得要命,老子在上面是吃多少吐多少,现在好不容易捡回来半条命,你作为雇主,居然还不让自己的保镖吃饱饭?!”
易有道甩着他那半湿哒的头发,一脸痞气地跟我说道。
一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心中想要跟他继续计较下去的心思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奶奶的,难怪一些老人总说:傻得怕横的,横的怕痞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乖乖制服自己手下一大堆耍横流氓了,敢情他最擅长的就是无赖招数啊!
“得了,我也没心思跟你闹笑,你是第一次来过这个地方?现在我就和你说说这次计划的目的,首先…”
“放狗屁,谁没来过这个地方,只是…”
我在说话的时候,易有道突然在旁边碎碎念,虽然声音很轻,但我依然能够听得清楚,随即,我对他说道:“你不是第一次来云南?那更好了,省的我一步步来说…”
因为他是偷盗团伙的头目,所以我并没有将易有道刚才的碎碎念当一回事,只以为他以前在云南有生意来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易有道也是蛇国行动的幸存者之一,当然,这都是后话!
看着宫寒认真的神情,我也就没注意到易有道脸上表情的轻微变化,因此我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就在招待所休整,明天一早会有车带我们三人进大山,之后抵达宁静寨子,宁静寨子那边我已经安排过了,到时候你们在寨子里等待消息,而我自己一个人去和苗阿婆履行赌约就够了,等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我们重新出发到大理苍山洱海……”
话音刚落,宫寒的喉头鼓了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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