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将踏入精致木屋的之际,我陡然听到周围丛林中传出“唰唰唰”的声响,我一时慌张,扭头往下看,这才发现大树底下多出了好几个年轻人,底下的几个年轻人一脸凶悍看着我。
他们双眼中爆射而出的泠然神色,让我能感觉到一股股寒气直往心头窜,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骂道:这些家伙一看就是滚刀肉类型的亡命徒,他们聚集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担心我伤害苗阿婆?还是准备以苗阿婆“摔杯”为号,等交易完成后一拥而入将我生剥活宰?!
“兹兹。”
一个怪异的尖声穿透耳膜,我顿时察觉到一丝不祥,我停下脚步,然后顺着声音眯起眼睛往下仔细端详,不看还好,乍一看之下让我不由地有些惊慌,因为底下有个年轻人已经抽出腰间的苗刀,刀刃端在阳光下反射出阵阵寒芒,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些年轻人并非善茬,而且他们手中的刀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难道今天要见血了?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的心中一时叫苦不迭,我本来以为再访苗阿婆的行程并不存成较大的威胁,所以手头上除了一把青芒外,并没有其他的武器装备。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都走远点,不要吓到也古的贵客!”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屋内再次传出了苗阿婆的刺耳的声音,底下那几个年轻人连同之前带我过来的壮汉在听到声音后齐刷刷退入丛林。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后,整片丛林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感觉自己宛若置身一个光怪陆奇的诡异地域,这些人天生就是大山中最优秀的猎手,但在苗阿婆的面前,却连半分骨气都没能傲立出来。
而现在,我居然带着一方不知道真伪的玉玺来和这个让人打从心底恐惧的人谈判、交易?!
既然苗阿婆已经开口了,那我也不敢过多停留原地,我脱掉牛皮军靴之后,轻手轻脚地踏入小屋。
虽说我在来之前的路上就把苗阿婆给“批斗”成一个耍神秘心机的老婆子,还一个劲地在心底鼓励自己跟苗阿婆见面后立马就翻脸。
可真正当我身处这样的环境时,整个人顿时提不起之前的这种想法,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山外头那些给人算命卜卦的大师一般都会选择好的地点摆摊,原来四周的氛围还有这样的功能!
小屋内依然昏暗一片,古怪的味道在我踏入小屋瞬间就充斥了我的鼻腔,我强忍住胃中的翻滚,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转角处,一个老婆子正自顾自把弄着一个精巧草编盒子,盒子的外表和上次苗阿婆用来装心脏的箱子很像,只是型号小了不少。
借助晦暗的光线,我看清楚了苗阿婆那张越发苍老的皱脸,不过让我感到恐惧的依然是她脸上那条狰狞的“蜈蚣”伤痕。
仔细端详一小会儿之后,我心中顿生疑问:咦,不对啊,上次来的时候,苗阿婆虽然年岁已高,但我却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老人斑,可为什么现在她脸上的斑驳痕迹那么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
突然,苗阿婆那双颤巍巍的嶙峋瘦手停止了摆弄,她陡然抬起头,只一瞬间,我的眼睛就和浑浊不堪的双眸对视在了一起。
在这样眼神的盯视下,我再也不敢犹豫,嘴唇哆嗦地对苗阿婆说:“阿婆,你上次让我带来的东西,我…”
此刻,我说出的话,语气之恭敬让我自己一点儿都没法想象,我侧着眼睛不敢看苗阿婆,心里暗道:他娘的,这老婆子到底是人是鬼!
正当我想一吐为快的时候,苗阿婆幽幽道:“你…见过祂了?”
苗阿婆的话让我莫名其妙,我摸了摸后脑勺,随后摇了摇头,一脸疑惑说:“他?他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完,倒是我二叔,他不幸罹难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肮脏的灵魂,我问的是神祗,是祂,你见过祂了?”
话音未落,苗阿婆脸色先是变得难看,随后浑身抖动着地对我说道。
这老婆子身体本就瘦弱,此时一哆嗦,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整齐地奏起了交响乐,只不过这是一支不成熟的乐队,骨头碰撞骨头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从来没见过苗阿婆这副模样,上次拜访时,我即便对她说出再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也只表现出一副淡漠的神情,可现在却变得如此激动,我满腹怀疑:离宫中的滇王老儿并没特别出奇的地方,可苗阿婆却尊称他为神祗?或者,苗阿婆所指另有其人?
我壮着胆子迎上苗阿婆的目光,本想深吸一口凉气再对她说,却没想到这里古怪的空气将我给狠狠戗了一口。
缓过气来后,我硬着头皮对苗阿婆说道:“那个…那个鬼玺我拿来了,您看是不是先说这个事情比较好!”
苗阿婆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她脸上那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似乎也随着她内心的愤怒而一颤一颤跳动,看着这样的情形,我顿感恐慌。
庆幸的是,苗阿婆并没有对我动手,她渐渐散掉脸上的愤怒神情,随后冷冷地对我说道:“所谓的鬼玺就不用拿出来了,真的鬼玺并不在你手上,你背包中的东西只是一方影玺罢了!”
苗阿婆话音刚落,我内心顿时掀起了阵阵风暴,我几乎以狂吼的情绪在心中暗道:这怎么可能,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可你还没看到过,你怎么…怎么能这样轻易就下定论,我手下有一个伙计曾经见过老胡手中的鬼玺,它们一模一样,你…你……”
我涨粗了脖根子对着苗阿婆低沉吼道,她的这般举动已经把我给激怒了,明明什么都没见到,现在却武断下结论,这是在将我当猴耍吗?
一想到这里,我内心的火山顿时爆发而出,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这老婆子仗着手段诡异就可以随意把玩别人用命拼夺回来的成果?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苗阿婆,我甚至能从她的眸中看到自己眼中呼之欲出的明亮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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