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体的脸上带着丝丝微笑,而老胡则是面无表情地呆愣在原地,在我看来,此刻的老胡自然不存在威胁,即便我单独一个人上前,也可以不费多大的气力便将他擒拿下。
可是,邪体的要求表面上看好像不过分,但背后的狼子野心却非常明显,我当然不愿意充当白痴为他服务,但是我又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思虑片刻之后,我心有疑虑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佯装着摆出很是糟糕的脸色,随即干涩声音对邪体说道:“我并非不愿意帮你这个忙,不过,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他身上关羽神秘玉玺的事情?!”
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老胡,邪体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尽是淡漠,除却由肌肉勾勒出的神秘气质以外,我无法从他的脸上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连他在想什么都无法猜透!
邪体的诡异表情让我慌张不已,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冲着我提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即身体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瞬时将之前凝聚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阴沉气氛给消解地无影无踪。
我知道邪体做出这个举动的目的,他转身为我让出一小截位置,很明显是在试探我,对!在我看来,邪体并非一个独裁者,他是一个极为擅长阴谋的生物,我的紧张以及不安完全被他看在眼里,他为我让出一段通向老胡的道路,目的就在于查看我的态度。
如果我听从他的指示上前将老胡给了结掉,这一个结果自然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但要是我不愿上去,那我和邪体之间便会因此生出更多的嫌隙。
我呆滞了一下,在我心中,邪体的如此举止无疑十分恶毒,因为我不管选择哪一种方案,唯一的下场便只有死。
“哐当。”
正当我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身后的白狼和赵广也总算结束了搏斗,赵广狠命将唯一一截黑铁镰钩穿插在墓道上,紧随其后发出的金属交戈声响,愣是将狼狈不堪的白狼吓呆过去,白狼满眼充血,身上的衣物早已褴褛不堪,夹带其中的血液和伤口更是触目惊心,甚至有不少血口子底部能看到雪白的骨头。
此刻的白狼,下场很是凄怆,一个胳膊被赵广活生生折断,见到自然垂在身体一侧的胳膊,我的内心一阵狂喜,虽然白狼呲牙咧嘴的狰狞脸色以及浑身伤口导致鲜血淋漓的模样非常血腥、可怖,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白狼这个人值得怜悯。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的白狼便是最好的例子,他之前的嚣张跋扈虽然还能在凄凉的脸上找到残留的痕迹,但被赵广折断手臂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我稍微瞥了赵广一眼,随即趁着空档向他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我转而让赵广做好准备。
赵广瞬时明白了我的会意,他非常迅速地还在嗷嗷嚎叫的白狼反转过来,然后使劲将穿插在墓道上的黑铁断镰钩给抽拔出来。
随着一声沉闷的吼叫,我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断端就要将白狼那颗鲜血淋漓的脑袋给穿透过去。
“住手。”
本以为在下一秒便能看到红白之物交相迸射而出,却不料,一道干涩的声音陡然传出,我一听,赶紧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从邪体身边抽离开,不到片刻的功夫,我就撒开脚丫子凑到煞气凛然的赵广身边。
此时此刻,赵广的强悍无疑成了我心中唯一的依仗,虽然他在邪体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只比较难缠的蚂蚁而已,但我相信邪体不会轻易对赵广下手,他要想完美从老胡的手底下抽身离开,想来还是需要借助我们两人的力量。
我朝着身边扫视了一眼,然后举起手中的青刃,反转了一下刀口后用刀柄在白狼的脑壳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白狼瞬时“嗤嗤”叫出声来。
做完这一切后,我很是镇定的看向刚才急呼出声的老胡,我当然明白老胡大声喝令赵广住手的缘故,他一旦失去白狼这样一个抗打的臂力,其下场更加毋庸置疑了。
“你不是很猖狂吗?现在也让你试试看死亡的滋味。”我故意冷声说出这样一番话,目的只在于让老胡更加焦躁不安。
听到我说出这样一番话,胸口起伏极为剧烈的老胡看了看我,然后无奈地闷哼了一声,他的嘴角以及喉头处早已憋得极为难看,甚至连牙关都在不断上下移动,只是,这样的咬牙切齿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但有一点我十分关心,邪体的态度!?
邪体知道我急急忙忙凑到赵广身边是故意回避刚才的问题,他那苍白的脸上夹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但嘴上并未发作出来。
他哑吸了几口气,随即看向我们两人之间的墓道天花板,行为异常古怪,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抖了一下黑色的斗篷,然后说道:“看样子,我们两人之间的协议还不算太完美,转世者,你那么好奇神秘玉玺,只怕有命听,没命悟!”
邪体的话语无疑宛若一枚深水炸弹在我心中炸开,他在威胁我,让我不要太好奇去询问神秘玉玺的相关信息,从他微弱的怒容上来看,我坚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而在邪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楚看到他身上的变化,伴随着一道极为诡异的声音,我的脑海中猛然窜出“呜吁”的响动,还未等我回神呼叫赵广,赵广陡得暴起也不再管顾其他,直接一发狠便将手中的半截镰钩砸下。
“砰”的一声,惨然的嚎叫声伴随白狼躯体的挣扎,几者异动“嗖”地湮灭在莫名出现的黑色气雾之中。
在黑色气雾出现之际,我稍微看了一眼地下的白狼,原以为赵广精准地将他的脑袋给穿透开了瓢,但是,那散发着黑色金属光芒的镰钩,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出现在白狼的脑袋上,而是偏了一定角度插在白狼的琵琶骨上。
这个偏转角度着实让我骇了一大跳,按常理来说,偌大的脑袋瓜子和处于肩膀下侧的琵琶骨相距甚远,即便赵广手抖得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将镰钩穿插地如此离谱吧!?
我暗自骂了一声“该死”,不过突然升腾而出的黑气让我顾不上白狼的状况,我急急忙忙在赵广的耳边说了一句:“再给那狼崽子一脚,把他弄残弄晕,别再出意外状况了。”
既然一击干不死白狼,我也不再纠结,当即下了命令将白狼搞残废,赵广一点而已不含糊,直接一阵猛击便带着我从黑气范围内逃了出来。
我一边向后窜逃一边扭着脑袋看向黑气中的情况,但眼前雾蒙蒙一片,想找到老胡和邪体的身影都有些困难。
我顿时把心一横,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墓道更深处奔了过去,此时此刻,保全自己以及赵广的性命才是王道,至于老胡以及他手中的神秘玉玺,那已经不在我的思量范畴了,按照邪体的话来说便是“有命拿没命逃”…
“转世者,桀桀…”
“桀桀…”
而就在我埋头向前跑的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猛地映入脑海深处,我当即一愣,浑身上下仿佛触电一般,只一瞬间,我便极为惊恐地停住了脚步,赵广向前狂奔的劲道依旧不弱,而且他也不知道我会突然停下来,两人速度不一,顿时碰撞在一起,幸亏赵广眼明手快帮我稳住身体,我才得以没有摔倒。
还未等赵广出声询问我到底出了什么异况?我就已经满脸惊恐地转过脑袋,然后错愕地鼓动了一下喉结…
邪体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靥,他的力量毋庸置疑,既然他出声叫唤我,想来要擒住我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我就是逃得再欢,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念至此,我睁圆了眼睛看向身后的黑气,黑色气体的浓度越来越高,但凭借肉眼依旧能看出模糊的身影。
我全神贯注地盯视着黑气内的情况,伴随着一道古怪人影越来越明显,我的心也开始砰动跳了起来。
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然后脸色铁青地将手中的青刃握得更紧,我禁不住暗道,该死!要早知道老头子留给我的三棱刺便是鬼刃的一部分,我说什么都也不给鬼美人,现在可好,少了致命武器对邪体进行威吓,自身的性命就往宛如水中浮萍一般飘摇不安!
发牢骚归发牢骚,我总是要正眼面对现实,此刻的我早已双脚发颤,就连手掌心都布满了细密的水珠,要不是因为这周围的温度太低,恐怕会紧张到连浑身冒冷汗都察觉不出来,可是,这生冷的汗水实在给了我一个透心凉,我拼命揩了好几把都没办法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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