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顾不上所谓养蛊人的恐怖,身体不断颤抖,怒极反笑:“啊哈,你个妖婆子,少在我的面前说什么命运,我这次来只是来询问你有关诅咒的事情罢了,再者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我是怎样被诅咒的,你又怎能得知?收起你那套唬人的玩意儿,我可不相信……”
虽然我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冲动,但是表现出来的语气仍旧很蛮横,因为我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同时恐吓眼前的苗阿婆。
二叔也是满脸怒容,他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隐隐若现,双手的拳头关节处捏得“嘎吱”、“嘎吱”作响,双眼冒火,死盯着苗阿婆,似乎这苗阿婆一句不对头,二叔就会冲上去给她一拳,管她什么黑苗地位!!
苗阿婆并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大发脾气,反而咧开她那口大黄牙,嘴角裂开的幅度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诡异的气氛,加上昏暗的环境,让我心胆欲碎。
她依然不紧不慢,开腔之后仍旧是那个千年不变的调调:“即使你不去发掘那个遗迹,那个诅咒依旧会缠上你,因为那就是你的命,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祂的预言之下逃脱……”
我顿时心惊不已,表情错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反驳这苗阿婆,这太不可思议了!!
苗阿婆不是没出过大山吗?
为什么她能够知道这些事情,甚至能够准确的知道我是在发掘巴王朝遗迹的时候被下了诅咒,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都以自己接受过高等教育自居,原本我对于她的预言不置可否,并且认为极为荒谬。
可是眼前却上演了一出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戏码,我心中狂吼:这不可能,一定是苗阿婆和外界的人串通好,我身中诅咒的事情多得是人知道,难道是父亲的死对头势力?对,一定是这样,我不能轻易上当……
苗阿婆看到我脸上表情剧变,之后收回瞥向我的眼光,继续自言自语:“你不要把我的话当成无聊的恫吓,在你来的路上,我就已经见过你一次,相信你也已经看到过我,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一切都是因为祂的预言,祂要我去迎接你的到来。”
我惊恐地看着苗阿婆,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云淡风轻到提到“祂”之后,立刻就变得崇敬不已。
此时我的内心中再也不会将她和父亲的敌对势力联系在一起,因为我从苗阿婆的眼神深处看到了桀骜不驯,这是每个养蛊人的标志,真正的养蛊人不屑于暗中阴人,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个“祂”。
我怔怔地坐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倒是二叔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冲着苗阿婆大吼大叫。
“你个老婆子,快点说清楚,‘祂’到底是谁?要是说漏一个字,老子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二叔双眼充血,我看着他,无奈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二叔口头上的话虽然说得特别凶,但是他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我们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一旦屋内有异动,外面的黑苗人肯定会直接冲进来把我们生吞活剥!!
苗阿婆却不怯二叔的威胁,只是淡淡地笑了,对着二叔说:“如果你不再收起这副鬼吼鬼叫的样子,那我保证在你还没走出这个屋子之前就死于非命。”
我转向看着苗阿婆,她浑浊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丝精光,我心中一惊:她并非在开玩笑。
我连忙拉着二叔坐下,自己则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口气,对苗阿婆说:“刚才我二叔说话比较冲,希望您不要见怪,我只是来了解自身的诅咒,无意冒犯到您。”
顿了一下,我又说:“既然您知道我身中诅咒的事情,说明我不枉此行,这次冒昧拜访只是不希望自己死得莫名其妙,至少,让我知道‘祂’是谁?”
我语速不快,不过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喘气声。
苗阿婆似笑非笑:“你能相信我?”
我沉声道:“事已至此,我不得不信!!”
苗阿婆毫不犹豫地说:“你这小伙子很有意思,可是我却不能没有任何代价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心中狂喜,有交易就说明我身上的诅咒可以解除。
可还没等我询问苗阿婆需要的代价时,二叔就抢着出声。
“我为刚才过激的行为表示道歉,不知道您需要什么代价?只要我付得起,绝没二话,只是请您不要为难这个孩子。”
二叔表情诚恳,语气近乎哀求,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做作。
“离我远点,你这个灵魂中充斥死亡味道的家伙。”
出乎意料的是,二叔话音刚落之际苗阿婆就跳开了,而且一边离开,一边狠狠地冲着二叔咒骂。
二叔和我满脸的迷茫……
我不知道苗阿婆为什么发疯,她口中说得“死亡”、“灵魂”之类的胡话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心中只以为苗阿婆对二叔很反感,因此我拉着二叔的衣襟让他不要再说话,二叔怒目瞪了苗阿婆一眼,低头沉默,没有再出声。
苗阿婆见状,鄙夷地看了二叔一眼之后又坐回原位,她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在此刻又僵住了。
我担心惹怒了神秘的苗阿婆,连忙打了个哈哈,对苗阿婆说:“您需要什么代价?只要是我做得到,我一定义无反顾。”
之后对着苗阿婆鞠了个躬,额头深深地抵在地板上。
我低头等待苗阿婆提出要求,但是半响过后,苗阿婆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此时的我难受得很,但是没苗阿婆的回答,我也不好意思抬起头,只能继续低着头,不过我的头稍微往上抬起一点点,眼珠子偷偷地向上瞄。
我看见苗阿婆和二叔相互对视,可相互之间又没有说话,情形相当诡异,我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状况,难道说二叔和苗阿婆之前有过不好的交集?
关于自己的臆测,我没有丝毫证据去证实这一点,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峙我没资格插手,只能一边低头一边焦躁不安。
“你先起来吧!”
我的耳根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此时在我听来却仿佛天籁一般。
我如蒙大赦,连忙坐直身子,神色恭敬地等待苗阿婆接下来的发问。
“我要的代价,你一定做得到,呵呵呵……”
苗阿婆的笑声如此让人惊恐,我的心脏似乎在不停地抽动着,好像随着这苗阿婆的笑声一抽、一动,如此反复!
苗阿婆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我知道你听闻过过鬼玺的名头,当你重新得到它的时候,就把它拿来给我吧,你们此次在云南的行动,我相信‘祂’会给你指示,至于你能不能得到宽恕,一切就都要看你的运气和实力了,桀桀桀……”
苗阿婆的话音刚落,二叔的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我看向他,二叔的脸上却流满了豆大的汗珠,而且肌肉不住地抽动着,那神情极为惊恐。
我一点都不明白苗阿婆如何得知鬼玺的传闻,难道这方天地真的存在鬼神?或者说苗阿婆真的如同西方描述的吉普赛巫婆一般,能够未卜先知,预见未来?
我越想越心惊,关于鬼玺,我也只是听二叔提过罢了,但是苗阿婆却知道二叔曾经和鬼玺擦肩而过,她真的能够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吗?苗阿婆的神秘让我想破了脑子都没能得到一个合理的假设。
二叔彻底震惊住,嘴唇哆嗦着却没有说话,依然盯着苗阿婆,苗阿婆却闭着眼睛,她的脸上不加任何表情,只是那条“蜈蚣”疤痕更加得狰狞。
“可是我并没有见过鬼玺,仅仅听说过它的名头而已,这样传说中的东西无处可寻,即使我承诺了您的代价,但您也只能得到我的一个空头支票。”
我摊开手,耸肩无奈地对着苗阿婆说道。
“我只要你的这个承诺,至于你能不能得到鬼玺,我想你旁边的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应该会帮助你…”
苗阿婆不疼不痒地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她会把二叔也给扯上?难不成二叔和她八字相克。
二叔终于恢复了常态,朝我点点头,我虽然不清楚苗阿婆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事出反常,一定有妖,说不定我早已沦陷进了某个阴谋了!!
相比较而言未知的阴谋,此时的我更希望得到有关解除诅咒的秘密,在我看来,鬼玺只是一个空头支票,要想实现,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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