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我陡然拔出腰间的青刃并紧紧握住,紧接着挥手示意宫寒不要跟上来。
这一回,我已经暗下决心了,就算乌黑块状物再诡异莫测,我也要一定要探究清楚其中究竟藏着何方神圣?
当然,我更希望从中找到恢复宫寒人形的方法…
我并没走得很快,因为宫寒写在地上的内容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成为诡异灵识的“夺舍对象”!
当我凑到硕大块状物一侧的时候,我先是高举青刃,然后挥出青刃的刃端抵在块状物的表面,我还没用劲,结果青刃刃端迅速向块状物内部滑动,不消片刻的功夫,抵在块状物内的刃端就已经达到五六公分深。
我不由得一阵心惊,心想,再这样任由青刃深陷也不是一回事!或许块状物内部真的拥有能够吸收万物的属性,青刃之所以一直向内滑动,指不定就是这个原因。
一想到这里,我当即就要将青刃从块状物内部抽拔出来,万万没想到,我还没动手,紧握着青刃的右手突然遭遇一阵猛力拉扯,我的手臂瞬时被拖拽住,整个人也跟着向前迈出一小步。
这下可把我给吓坏了,我睁圆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扯动青刃,可不管我怎样盯视,块状物始终保持乌黑,肉眼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其中的情况。
“哐当。”
正当我满心惊惧之际,一道嘹亮而且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瞬时从乌黑块状物内部传出来,伴随清脆声音的还有跃动于硕大乌黑块状物表面的涟漪,对!我没有说错,乌黑块状物的表面确确实实荡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类似涟漪的波纹。
我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毕竟这是我遇到最为奇葩的一件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明明就是固体物质,可实际触摸起来却堪比自然界中任意一种液态物质!
“咝咝。”宫寒突然出声,好像是在提醒我不要胡思乱想,我忙不迭收拢心思随即紧紧握住剑柄。
青刃刃端碰触到类似金属的东西后便不再继续沉降直下,整个剑刃似乎全部被乌黑块状物表面的浮动物给固定住了,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将青刃给抽拔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况,我的心变得慌张起来,紧接着心一横,随即紧咬牙关双手一起用力。
“呀喝!”
我憋红了脖颈尽全力和乌黑块状物中的无形力量进行抗争,正当我感觉后劲有些疲缺之际,两条湿哒哒、滑腻腻的手臂猛地交叉环绕于我的腰部。
我陡得打了个冷颤,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气瞬间汇聚到双掌之中,我顿时惊愕不已,不过如此良机我又怎么可能放弃,况且我已经猜到宫寒在身后助我一臂之力。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古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我爆出一身的低喝之后,一道古怪的破碎声猛然传到耳畔。
“啪啪…啪啪……”
那破碎的声音愈演愈烈,而仔细辨识一下声音的来源,我很快就可以确定这古怪的声音是从眼前的乌黑块状物之中发出来的。
“噗。”
我才刚想集中全部精力看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总在关键的时刻发生,我怎么也没想到块状物内部的无形力量竟然松开了对青刃的纠缠,原本相互纠缠的两团力量瞬间发生逆转,“砰”的一声,青刃霎时被剥离出液态流动的块状物之内,而我和宫寒也跟着摔了个四脚朝天。
宫寒痛苦地在地上“咝咝”嚎叫,因为反震的力量几乎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想必这一摔已经让他吃痛不已。
我的伤势并不严重,毕竟宫寒那么一个大肉盾抵在背后,想受伤都难!
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关心宫寒身上的伤势,因为眼前的硕大块状物不断向外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听到这嘈杂的声音,我的神经霎时绷紧,就连内心都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我连忙从地上站起身,然后顺便将宫寒带了一把。
我生怕块状物表面的液态物质会突然发生爆裂,如果真的发生类似的情况,那我和宫寒势必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一想到这样,我忙不迭拉着宫寒向后退了好几步,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乌黑块状物表面的液态物质迅速发生波动,不到十来秒的功夫,原本晃动不已的液态表面竟然停止了躁动的翻涌,取而代之的情况让我瞠目结舌,我清楚看到发生翻动的黑色液体迅速变成棱角分明的晶状体。
墓室内一直摇曳着淡蓝色火光,借着这诡谲的火焰,我清楚看到块状物表面向外反射出刺目的黑芒,我之所以说反射出来的光线极为奇特,那是因为原本呈现为液态的块状物表面竟然在短短十来秒内完成液态转化成晶状体的过程!
这样的技术要是放到现代文明社会,恐怕立刻就会引发各阶层人士的争议,更别说如此手段竟然早已存在于数千年前的先秦时期!
我死死地盯视着眼前的硕大块状物,生怕错过目睹世间最神秘变化之一的某一个瞬间。
可惜,好景并不长,在下一个瞬间,已然变得棱角分明的晶状体表面陡然爆开无数的小裂纹,说实在,当时的我要是以考古者的身份目睹这一幕,那肯定会心痛欲裂!
就这样,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晶状体不断形成小裂纹,突然,无法计数的小裂纹猛地汇聚到一起,最后发出“砰”的巨响。
我当时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四棱锥形状的晶状体小碎片化作满天星罗飞速向四面八法散开。
“砰。”
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只不过这一次响动并非由晶状体产生,而是宫寒“嗖”得将我抱住,随即一齐扑飞而出。
我能感受到“哗啦啦”不断散落的晶状体碎片击打在皮肤时产生的剧烈痛楚,因为我的手臂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小口子,不过我并不抱怨,甚至庆幸不已,要不是宫寒及时将我推开,恐怕我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半响,身后的动静总算告一段落,我这才和宫寒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宫寒身上的蛇鳞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因此背部受到的伤害远比我轻微得多。
我暗自叫痛,但又不好意思“哼唧”个不停,于是对宫寒使了个眼色让他帮我将背上的碎片小心取出来,以免发生炎症甚至造成更严重的伤害,我可不希望自己侥幸从地宫中逃出生天后,却毙命于伤口造成的后遗症上!
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我和宫寒才缓缓回头看向墓室中央的乌黑晶状体,不!此刻已经不能再用晶状体来形容之前从裂纹中升起的块状物…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显得半透明的白色玉石,我以为自己伤势过重而产生幻觉,于是狠狠在脸上捏了一把,后果自然可想而知,一阵剧烈的痛楚直冲脑海,我当即清楚意识到眼前的半透明白色玉石并非幻觉!
我惊愕地斜着脑袋看向宫寒,宫寒那张生冷的蛇脸并没有明显的神情变化,但从喉底发出来的“咝咝”错愕响动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可置信!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不由得暗自心惊,谁他娘的能想到外表乌黑的块状物内居然隐藏着如此骇人惊闻的白玉棺呢?
我的身体突然一个趔趄,差点就要倾倒在地上,幸亏宫寒眼明手快将我稳住才避免了脑袋直接砸在地上的厄运!
“咝咝。”
宫寒仿佛在责怪我的冒冒失失,我顿时老脸一红,随即让他松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起棺!”我忙不迭说了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我也不顾宫寒听不听得懂所谓“起棺”的意思,只片刻功夫,我就谨慎地靠近刚刚远远观望的白玉棺跟前。
来到白玉棺面前,我才发现这棺材的形状和中原地区普遍看到的棺材完全不一样,以往看到的棺材大多都是上宽下窄、一头大、另一头偏小,可白玉棺的形状更像是某种蜿蜒前行的动物,整体形状不规则不说,就连棺盖都刻着一条满是鳞甲的奇怪生物,而这奇怪生物的顶部竟然还竖着一根神秘的角状物,在我看来,这生物一点都不像龙,至于蛇,倒有几分神似。
正是因为这棺盖的古怪结构,我才无法通过半透明棺体看到棺内的情况,只能隐约看到内部白花花一片,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封藏着何方鬼神?
不过,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这白玉棺的底部竟然呈现出一片妖异血红,原本我还没看清楚,因为最底部的位置被周围的黑色岩石遮挡住了,乍一眼看下去就好像整具诡异棺材和墓室的地板相连在一起。
正当我满头雾水并试图掀开棺盖查明真相之际,我无意中瞥见白玉棺的周围汇集了无数的血色红线,仔细端详后才明白,这些极为古怪的红线居然和布满整间墓室的网状红线一模一样,更离奇的是,血色红线的源点分属墓室内的四个方位角,而它们的作用实际上并不是交错形成诡异的网状结构,最终汇聚的终点恰恰是这具白玉质地的蛇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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