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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宁静苗寨

探墓手札 云之城 3862 2021-03-30 06:15

  慢慢地我也陷入沉睡,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巴车也快靠站,再想往前走,汽车已经没办法前进,接下去的大部分都是山路,无法承载汽车的重量。

  我很无奈,因为我们要到的地方距离下车的地点还有蛮远的路程,那是一个叫“宁静”的熟苗寨子。

  满满一车的乘客哄然而下,爆发出一阵争先恐后,看着眼前的场景,二叔显得云淡风轻,依然坐在大巴车的最后端,悠悠地眯着眼,也不着急,直到大部分人都下完车之后,他才开口:“都起身吧,要开始行动了!”

  前往“宁静”寨子的路上,我们也遇到了部分和我们同路的乘客,其中就有一对兄弟,兄弟两人身材并不高大,肤色有些许黝黑,在和他们的谈话中,我意外地发现他们是“宁静”寨子的土著,还真是有缘分。

  苗人也有生苗和熟苗的分类,前者是指未被汉化并一直居住在深山老林当中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保留着最原始的苗族传统,几乎没和外族通婚,但凡是也有例外,譬如一些进入山中的游客可能会遇到苗女,被看中之后直接成为了上门女婿长居苗寨…

  至于熟苗,当然就是被汉人汉化彻底的苗人,他们虽然居住在苗疆寨子,但是行为方式大多了深山外面的汉人无甚区别,正因为如此,外面才得以在将目的地定在“宁静”!

  苗人和汉人虽然民族不同,但是在他们和汉人一样,各个苗寨之间也将派系分得很细,诸如青苗、黑苗、花苗之类。

  大黑叔告诉我们,最不好惹的就是擅长使蛊毒的蛊苗,也就是现在残存下来的黑苗一族,至于他们的族长,不仅擅长巫蛊,就连诅咒之术也是炉火纯青,黑苗族长也是这次行动拜访的重要目标。

  每个来云南的外地人巴不得不要遇上黑苗族人,像我这种人一来就要找黑苗族的大首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的想法,肯定会骂我得了失心疯……

  那对同路的“宁静”兄弟,哥哥叫蒙德,弟弟叫蒙曼。

  他们都很热情,两人的着装都是标准的苗族装扮,口中的普通话虽然生硬,却也能够交流,我们在交谈的时候,蒙德源源不断地跟我说起他们家乡的优点以及风土人情。

  在询问我们身份的时候,二叔立刻就装出了一副考古教授的模样,走到他们的面前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起来,一点破绽都没有,我不由得对二叔肃然起敬,这老家伙装得太像了…

  在蒙氏兄弟的描述中,我虽然还没到宁静寨子,脑海中却对这个熟苗寨子的规模有了一定的雏形认识。

  当一行人抵达“宁静”寨子的时候,寨子当中竹楼林立,以及颇多的小溪流,倒给人几分小桥人家的感觉,只是这里面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苗疆特有的气息,我也无法说出那股气息具体是由什么东西散发出来,扑鼻而来的仿佛一股浓浓的青涩药草混杂的味道。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并非传闻中身上披挂着三四十斤的白银饰品,更没有顶着高高的银饰高帽,大部分妇女上衣披领、头顶背帕,下半身则穿着一件朴素的百褶裙。

  他们见到蒙氏兄弟带着我们五个人进入寨子之后,每个人似乎很好奇,不过眼中满是友善,我心中暗道:看来这个苗家寨子被汉化得还真是彻底。

  我们几个人也不再表现得低调,快步走上前跟这群友好的土著打招呼。

  蒙氏兄弟坚持要带我们去见族长,我们原本不打算那么快就去见苗寨族长,既然他们如此热情,无奈之下,二叔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我们跟了上去。

  族长是个六十多岁的白须老者,手中叼着一根早已发黄的竹杆烟枪,他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抱着友善的态度,却也没表露出不满,只是淡淡地问着我们的来意。

  二叔对于考古教授的身份用的越来越顺手,快步走上前,脱口而出自己是国家指派下来的科考队教授,之后又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转身指着我们剩下的四个人,跟那老族长解释剩下的人都是这支科考队的成员。

  老族长仔细端详了我们四个人,他唯独对大黑叔观察良久,我心中不由得吓得一跳,难道这老头儿看出些许破绽?

  我心中暗暗地安慰自己:“科考队”中的成员也就只有大黑叔不像个知识分子,为此招来这老头儿的怀疑也属正常,其他的成员不管是装备还是衣着,似乎都能把这个精明的老人给了过去。

  最后在一阵担心受怕之中,老族长终于结束了对我们几个人的端详,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怀疑,他心中应该把大黑叔当成我们这么一支“科考队”雇佣的保镖罢了!!

  蒙氏兄弟告诉我,他们的寨子虽然在清朝的时候被官府收归辖制,也就在那个时候,寨子里的人就慢慢被汉化,但是他们的老族长却是个死心眼,自从他上任以来,就一直揪着苗疆的古老传统不放,因此对外来者没有多大的好感。

  这样一想我们也就释然了,难怪这老族长在听闻二叔表露身份之后,依然不为所动,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啊!

  “宁静”寨子中的年轻男子大多都有在大山外面闯荡过几年,所以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后,反而对我们一行人敬重有加。

  正是由于他们的这种态度,使得我们打探起消息更加容易,本来还以为会花费上大工夫才能套取情报,现在看来似乎多此一举。

  当然,我们肯定不会傻到直接问寨子中的人有关巫蛊、诅咒的事情,那样的话别人肯定会立刻翻脸,丝毫不会顾忌到对方身份的尊贵。

  我们跟老族长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在这个寨子中寻求一处落脚点,因为我们要在“宁静”寨子停留的时间还挺长,没个安身之所那可不行。

  老族长本来要拒绝我们,因为不管是生苗还是熟苗,苗疆寨子在这个年代的时候,还是很少有让人寄留的习惯,当然,如果你愿意入赘苗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二叔也怒了,这老头处处为难,丝毫不给自己一番脸面,打脸还不打笑脸,他从始至终就一直露出一副好相与的表情,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二叔肯定不干啊,于是搬出国家的名头,虽然老族长没出过大山,但他也知道国家机器的力量,更何况前一段时间寨子中还来过一批红卫兵,当时把寨子搅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容易送走那班瘟神,现在要是惹恼二叔这么一个“国家专员”,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所以老族长心中再想拒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最后无奈地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至于居住的地方,说起来还真巧,蒙氏兄弟也在场,于是兄弟俩大大咧咧承担了下来,老族长本来就不愿意为我们提供住宿,原本的打算就是让我们自己去找落脚点,现在有人愿意包揽此事,他当然求之不得。

  顺理成章之下,我们五个人就住到蒙氏兄弟家中,蒙氏兄弟虽然都已经成亲,可是苗家人没有分家的说法,只有愿不愿意搬离的人,因此他们兄弟两人和各自的家人依然住在一起

  不过他们的父亲是前任的族长,在逝去前给俩人留了三栋竹楼,除却兄弟二人各自一栋,还有一栋竹楼空着,我们五个人将竹楼简单收拾一番,当天就可以住进去。

  他们的妻子也很淳朴,待人处事并不招人嫌,在我们开始住下的几天内,就经常给我们送一些吃食,关系倒是融洽。

  在这段时间内二叔和大黑叔还有李颜经常跑寨子中混关系,希望能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很不幸,在我们来之前有一批红卫兵到过这里,他们表面上在这边宣扬***的理论思想以及真理名言,实际上是过来扫除四旧。

  还好这个熟苗寨子并没有和黑苗混居,大多数土著虽然知道巫蛊、诅咒,但大多只闻其名,不知其实,因此也没有遭受多大的为难。

  当然也有少部分的寨民懂得这种东西,只是隐藏得比较深,因此也没有被祸害到…

  红卫兵的肆虐导致了“宁静”寨民的闭口无言,二叔他们无奈,只得远离寨子,到处打探有关诅咒的事情,不过二叔不礼貌的举动却无意中引起了寨民们的恶感,自讨无趣之下,我们都束手无策……

  行动进行到这一地步,却没有任何的线索,每个人都很头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些天内,我也对这周围的地势和支流进行了一番勘察,可惜这边的山林都没有四方灵气聚集的格局,即便此处有山有水,但如果只需要这两个条件做风水指标的话,那满世界都是龙脉。

  按照残书的记载:山属阴,水属阳,山水相交融合才会产生源源不绝的灵气,俗话说,山随水走,曲抱弯弯,其中定当有陵墓。

  古代人也不是傻子,能人异士何其多,一旦出现这种格局的山势,大多被风水术士看中,更何况此地山体不高,水势也细微,加之我每天晚上都有观测天象的习惯,并没有发现天上星辰有任何出彩之处。

  天象风水观测无果之下,我内心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我和二叔商量了一番,再待下去也没有益处,还是趁早换个寨子,这些天的功夫也算徒劳无功,就此揭过,二叔同意我的说法!

  这边的苗人,嘴巴太紧了,或许有些人真的不明白巫蛊之术,实际上很多苗人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他们生怕牵连到自己,虽然在这个寨子里没遭受大清洗运动的荼毒。

  但是,“宁静”寨民却听闻很多的生苗寨子被红卫兵强行闯入,最终批斗搞死了很多人,当然死的不仅仅是生苗人,更多的红卫兵死于巫蛊手中……

  在我们打算卷铺盖走人的前几天,在我身上却发生一件更加让众人措手不及的事情,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自己都显得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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