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门有十几米高,跟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远远的看去给人一种紧迫的压抑感。随着“嘎吱”一声巨响,黑色的巨门缓缓地向后打开,沉重的拖曳声震得我的耳膜一阵刺痛。
随着黑色铁门的缓缓打开,一队身着古代盔甲的士兵出现在铁门里面,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银甲、腰挂长剑的将军。后面扛旗的士兵扛着写有繁体“魏”字的大旗,其余的士兵五人一行,大约有十几列,身上都穿着鱼鳞一般的厚重铁甲,黯淡的月光照在上面发出淡淡的绿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几十匹战马一齐嘶鸣,暴戾的啸声使得附近的树木一阵震颤,刹那间万鸟惊飞,整个树林里一片混乱。
铁门里面身骑战马,头戴钢盔的士兵冲了出来,手里的长戟令人不寒而栗,阵阵马蹄声预示着这将是一场血腥的厮杀。麻胡也感受到了威胁,虽然他是一个千年老鬼,可也招架不住这么多阴兵的攻击,毕竟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地府军队啊。
麻胡丢下我俩不管,想要向西边逃窜,却被骑着战马的阴兵追了上去。这些阴兵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手里的长戟两米多长,挥在阴兵手里却像拿着短棒一样轻松自如。仅用了十几秒的时间,麻胡就被几十个阴兵团团的围住了。
阴兵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围着圈绕着麻胡转,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麻胡也知道自己穷途末路,向着一个阴兵扑了过去,想要撕开一个缺口。
被攻击的阴兵并没有惊慌,而是把手里的长戟向着麻胡刺去,附近的几个阴兵也都向着麻胡刺出长戟,七八支只长戟像铁网一样挡住了麻胡的进攻路线,见状麻胡只得退回到包围圈的中心。
“原来你小子还有后手!怎么不早点用呢!”
肖建仁跑到我旁边,把脱力的我扶了起来。此时他浑身的衣服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胸前和后背被麻胡的尖长指甲划了数道血口,伤的也不轻。
他的话里尽管有些抱怨,却也挺激动,毕竟有了阴兵的相助,我俩暂时安全了。不过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请阴兵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要不是因为代价太大我也不会现在才用。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可知道这请阴符最多用三次?”
“三次?为什么?”
肖建仁的眼里全是不解。也难怪这样,毕竟他不用符咒,对这些不了解。
“第一次请阴兵要献祭自身一年的寿元,第二次十年,要是用了第三次,直接就去地府报道了,当然你要是属王八的当我没说。”
肖建仁也被我的话惊住了,一时间没了言语,半响才说出一句话:“天下果真没有免费的午餐。”
听了肖建仁的话,我只能无奈的点头苦笑,这可是正规的地府军,用一年阳寿换回我俩的小命也值了。
“阴兵要进攻了!”
我随着肖建仁的喊声看过去,只见为首的将军嘴里叽里呱啦的喊了一句什么,接着几十个阴兵同时将手里的长戟抛了出去,几十支长戟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铁网向麻胡身上压去。麻胡不愧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鬼,对阴兵的作战方式似乎很熟悉,在长戟将至的一瞬间俯下身子,几十根铁戟擦着他肥硕的身体飞过去,飞回了阴兵的手里。
看着阴兵的攻击,我觉得有点像《太极张三丰》里的少林寺和尚,他们不都是这样围起来合击吗,区别在于一个用的棍棒,一个用的铁戟。
阴兵一击不成,转而十几个阴兵下马,抽出了身上的佩刀,呈一个圆形将麻胡围成了一个小圈,那十几匹战马像是跟主人心神想通,竟然退出了外面大的包围圈,让未下马的阴兵继续合围。
十几个手拿佩刀的阴兵向麻胡冲了过去,几把佩刀砍向脚下,其余的佩刀全部砍向麻胡的身体。与此同时,外围手持铁戟的阴兵也围了过来,伸出长戟堵住了麻胡向上逃窜的去路。
“这些阴兵还真懂得配合!”
一旁的肖建仁忍不住赞叹,这些阴兵果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比那些武装特警厉害多了。
本以为麻胡这个老鬼就算是铜头铁臂也难以逃过他们的合围,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和肖建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只见麻胡猛然俯下身,右手夺过一个阴兵手里的佩刀,左手却猝不及防的被其他佩刀砍断。断了臂的麻胡并没有吃痛倒下,而是把右手的佩刀一挥,挡住了其他佩刀和铁戟的攻击,接着手上一卸力,用肥硕的身体撞开离他最近的一个阴兵夺路而逃,竟然逃出了几十个阴兵的合围,好一招弃车保帅!
“我次奥,他是属壁虎的啊!”
肖建仁也被麻胡的举动惊呆了,这麻胡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真下得去手,为了逃命不惜被砍掉一条手臂。
几十个阴兵见麻胡逃了也很恼火,不过此时战马全都围成了一圈挤在一起,再加上两米多的长戟,想要掉头都很困难,等重新列好队伍怕麻胡就要跑远了。
“陈墨,现在怎么办啊?”
肖建仁拿起桃木剑要上前去追,被我伸手拦下。
“不急,等等看。”
我拦下肖建仁是有道理的,因为此刻那个身穿银甲的将军已经从背后的箭娄里拿出了一支半米长的铁箭,箭头是一个四角钩形,箭身后部是更加宽大的弧钩,要是被这样的弓箭射中,绝无从体内拔出的可能。银甲将军用力拉满了弓,胳膊上的铁甲随着他的动作鼓了起来,颇有些弯弓射大雕的气势,不过此刻射的是麻胡这个老鬼。
“嗖”的一声,离弦之箭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出,一箭射中了麻胡的后背,由于力度很大,麻胡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受了重伤的麻胡终于逃脱不得,被追赶上去的阴兵俘获,用铁链锁了起来。按照麻胡的残暴行径,等下了地府,肯定会被打入地狱经受万般折磨,他的报应也终于到了,这也算给那些无辜的婴儿报了仇。
“陈墨,这些阴兵自己会回去吧?”
肖建仁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此时押解着麻胡的阴兵正在银甲将军的带领下向我们走来,所有阴兵都面无表情,眉宇之间是一股强烈的杀气。
“应该…不会吧。”
我脸上的冷汗也直冒,这些阴兵都干完活了,还想干什么啊。
“什么?那你还不赶紧把他们送回去?”
肖建仁此时脸都绿了,要不是看我受伤估计他得掐死我。
“我不会啊!”
“……”
一整队的阴兵里我俩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手里的铁戟正缓缓地抬起来,铁戟的尖端正对准了我俩的身体。这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阴兵连千年老鬼都能轻易俘获,要是对付我俩这样的菜鸟级阴阳先生,估计连武器都用不上,一拳就能KO了我俩。
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望着我那张比他还绿的苦瓜脸,肖建仁也知道我是没办法了,望着步步逼近的阴兵,他忽然对我说:“你会爬树吗?躲到树上面!”
我点了点头,尽管身上的骨头跟断了一样,求生的欲望还是让我振作起来,踩着肖建仁的肩膀艰难的爬到了离我最近的一棵树上。等我爬到树上,肖建仁也爬了上来,手里紧紧地攥着桃木剑,要是阴兵敢爬树,来一个打一个。
果不其然,这队阴兵到了树下,那个银甲将军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接着一个阴兵从马上跳了下来,丢掉手里的长戟就要爬树。眼看已经向上爬了两米多,肖建仁手里的桃木剑已经能够到了,我和肖建仁相视一笑,接着老肖拿着桃木剑对着阴兵砍了下去。这一下虽然没有把阴兵砍伤,不过阴兵被砍中的地方也冒起了黑烟,吃痛之下跌下了树。
“老肖,干得好!”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拿桃木剑守着,这些阴兵也别想上来。
正当我得意之时,银甲将军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虽然他面无表情,可我感觉他总是在朝我冷笑,笑得我心里一阵胆寒。
银甲将军再一次从背上拿出了弓箭,左手持弓,右手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支铁箭。
“他这是要拿箭射我们啊!”
肖建仁一看也慌了,没想到这个银甲将军拿弓箭对付我们。那么长的箭射中了还不得直接嗝屁啊,我可没有麻胡那样的糙皮厚肉。
“我们下去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我们再伺机逃走。”
我对肖建仁说的很轻巧,心理却也明白一旦下去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但要是不下去必死无疑,哪怕是一丝机会我也不能浪费。
我和肖建仁从树上下来,立即被两个阴兵按倒在地,其中一个阴兵还向我踹了一脚。我本来就受了伤,这一脚下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胸前的衣服也裂开了,露出了明晃晃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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