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就这样扯着,一直吼,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嗓音都哑了,终于,一声声长短不一的低沉粗喘回应了这场独角戏,但,可悲的是,它并非来自于怀中的司徒墨扬,而是来自于周围渐黑的森林。
我条件反射地抽出短刀护在胸前,将还在昏迷地司徒墨扬微微挪到自己身后,紧绷的心弦像待烧烤的牛肉,被人用竹签一点点地串起,再狠狠地一收紧。
危险的气味在昏暗不清的林中愈加横行。
不到半刻,一双双微亮的眼睛,在刚挂上黑幕的夜色中一掠,从黄豆般得点滴透亮,逐渐放大到铜铃般大小,当我借着月光看清正向自己周围逼近的不明生物时,手脚彻底的放凉了。
是早前半边犀牛半边大象样的怪物!而且――!是一群!!!
难难道老娘天生就没有死在万名小弟景仰中的命么!?
不!!等等,等等,御尸术御尸术司徒墨扬司徒墨扬
对,我双手剧烈地摇起司徒墨扬肩膀,希望能看到死气沉沉的俊颜上有一丝动静,可摇了半天,他高傲的冷眸愣是没眯出一条缝,眼看这群恶心的畜生越逼越近,生死攸关,气极攻心之下,不禁扬起右手,一巴掌就要劈头抽过去――
却不料,错有错着,巴掌还未落下,腕上熟悉的两指一卡,耳边,沉音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醒了?基因突变男醒了???被我的掌风拍醒了??
一时间,大喜过望,直接忽略他的问题,用习以为常的命令语气道:“快!把你的御尸术赶紧使出来!”
有了司徒墨扬的御尸术做后盾,我心神大定,报复性地盯向适才把自己吓个半软的犀牛怪物,肆意打量。
自正以为处于安全地带,司徒墨扬一声淡音却宛如九天下落的惊雷在头顶炸开――
他漠然道:“受伤了,唤不出这么多尸首。”
“什么!!??”
我的音调瞬间拔高十个八度,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先上了天堂,又下了地狱,刚还在太阳上面,现在又掉到冰潭底,**!老娘就是没去过游乐园坐云霄过山车,也用着在这推销啊。有点受不了,汗水让整个手都湿漉漉的。
眼前愈加放大的“犀牛”瞳孔模糊地滑过一道道森冷的光雾。大脑有点真空,不晓得该往哪边运转。
“镇定。”随着一声霸道的声音,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上我的手腕,我由得抬头望去,司徒墨扬神色不变,没有一丝恐惧和惊慌,冰蓝的冷眸流露的不明光华,一时间,心却无来由地镇定下来。冻结的思维开始运转――
对!!镇定!!不就是挂得难看点么,慌毛个慌!!!老娘***出来混那天就算好了要还!!
当下,整人仿佛在冰水中一浸,全清醒了,用力甩开司徒墨阳的大手,冷静地问:“现在怎么办?”
司徒墨扬淡淡地看着我,寡冷地薄唇未动。
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视线一移,在蠢蠢欲动的“大一号犀牛”身上来回扫射,寻找最好下手的位置。
两只,最少杀两只给自己陪葬,我暗暗地发誓。
就在“大一号犀牛”相互低吼一阵,加快速度冲过来时――
司徒墨扬蓦地淡道:“会爬树么?”
我大脑短路一秒随即连上:“你是说,爬上树,就安全了?”
“嗯。”他不知可否的淡应一声。
“靠!!你***怎么不再晚点说!!??”
天底下,司徒墨扬这厮若是不欠揍,世间就再没有欠揍之人了,我忍不住怒骂了出来,把匕首往裤兜一塞,将司徒墨扬的四爪搭到自己身上,转身,握住身后看起来还算结实树干,找了个驻脚点,试了试,就要往上攀。
“你打算背我上去?”身后,又是一道冷音,隐隐地蕴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我愠怒地骂咧道:“不是我背你,难不成还是你背我么!!??”
“嗯。”司徒墨扬淡淡一应,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背他理所当然?还是他背我理所当然?又或者只是随口答应?靠!!总之和这个没有一丁点儿情绪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被“犀牛”咬死,也要被他憋死,真想就这么把他从背上甩下去,让他挂到地狱给阎王扫地算了,可顾念到他一身伤的由来,也只好咬咬牙,半脚掌巴住树干的另一个小疙瘩,用力一蹬,又上了半个身位。
但很快,就开始支持不住了,我能打赢不少男人,但不代表我能背得起一个男人,而且,还是爬树的情况下。
紧扣树干的双手有股撕裂的巨疼,两人的重量几乎集中在两只直径不到3厘米的小疙瘩上,前半脚掌和踩空的后半脚掌分界处,仿佛有把锯子般,要活生生地将我的脚掌断开两段。抬头想找上面的驻脚点,却被额上的汗水将视线滴得模糊。
背上的司徒墨扬察觉出我的吃力,一贯地冷音淡道:“放下我,自己爬上去。”
尽管他的低沉的嗓音是如此自信,淡定,从容,但我不能忘恩负义地将放下他!深呼吸一口,咬紧牙关,不再找驻脚点,四肢环抱树干,仰头大吼一声:“放屁!!!!我是那种小人么!!??”四肢齐力往上一索,又上了半个身位。
与此同时,背上,抓着我肩膀的大手蓦地一紧。
几经努力,终于,离地有了一米多了。身下十几只犀牛绕在树下,低吼,前爪暴躁地往泥里刨,想刨开树根,但,也总算安全一时了。
我紧绷的心弦一松,又迅速拉紧。
它们在树下耗得起,我们在树上却是耗不起。还要爬多高才能有个枝丫歇息一会。仰头,一看,又是一股凉气吸入。大约还有五六米之上才有一条看起来略为粗壮些的树枝。现在停在原地都是倾力勉撑了,何况,要再向上爬??
停着,迟早体力不支,掉下去,往上爬,还有一线生望,妈的,拼了!!不就是挂的时候还没上过一个处男么,有背上这个上过不少处女的种马男搭着,阎王爷一算个平均,咱也不会给人笑话在黑道多年没开过苞了。
当下精神又是一振!双手往上拉高10厘米,四肢一用力,又往上一索――
没动――
靠!!
还掉――
操!!
就在我奋力抓紧树干的同时,背上的重量蓦然地轻了一半,也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权当是自己承受力过了极限麻木了,只知现在是继续往上爬的好时机。
反正背上还有重量,总不可能司徒墨扬掉了下边一半留下上面一半,又或者有了下面没面吧?是么。
爬了十几分钟,终于跨上那枝树丫,大大地喘上几口气,惊喜地发现,这条分枝的尽头,竟有一个凹陷的树洞,半人高,人斜躺着,刚好可以坐进去一个,重量落在树干上总比在树枝上强啊。这条摇摇欲坠的树枝,被咱俩加起来两百多斤的体重一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掉,考虑到司徒墨扬比较重,我回头指挥道:
“你,钻到那树洞里”
不料,话未说完,我就被眼前的情形气晕了。
难怪,我说怎么,爬上来的时候,每当好不容易感觉留下一丝力气,背上的司徒墨扬就重上一分,而每当觉得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背上的重量又减上几分,原来如此!!!
我手指树下,七窍生烟地发飙:“司徒墨扬!!!你故意的!!???”
树下,各式的动物尸体垒成一个并不宽的筑台,底部虽然被“大一号犀牛”撕咬,吞噬,但一旁又源源不断有新的尸体补充,想必适才司徒墨扬的重量时重时轻,应该就是他一时将重量多数搭在动物台上,一时又全数搭在我身上之故。
既然他有能力自己爬上来,干嘛要我背!??而且还是一丝力气也不让留地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