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橄榄

　　有事做时的感觉是充实的。程杰接手的这项工作虽然量比较大，可却并不复杂，再加上他天性做事认真，所以一直做得还算不错。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他的任务也算胜利地完成了，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程杰！”程杰在一天上完课后刚走出阶梯教室就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微。

　　“怎么，又有新任务了？”程杰笑着问道。

　　“不是。是你的任务完成得还不错，所以系里面送给你一支钢笔。”说完，李微取出一支崭新的钢笔，递给了他。

　　程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系里居然真地给了点报酬，虽然这项报酬并不是特别丰厚。

　　“谢谢你。不过也真地挺有趣，我的工作是把所有完成的任务交给你，你帮我转交系里，最后系里又由你转赠我钢笔。整个过程我居然同系里老师一点联系都没有。他们人都怎么样？”

　　“他们都是很好的老师。如果有机会，以后你会接触到他们的。好了，我还有事，以后有什么事找我便行了。”李微说完与程杰道声再见后，便离去了。

　　系里的活干完了，下面的事就是着手同朋友们约稿，做他的那项计划了。不过想一想自己在《百合花》里没什么地位与权力，他们能配合自己的想法吗？他们应当都是不错的朋友，相信他们一定能够配合的！于是他便准备在当天晚上分别给他们打电话。

　　全部过程出奇地顺利。魏明很干脆地答应了，并说感谢程杰能在他毕业前为他留下一份特别的回忆。孟泽则是较为认真地问了些他是什么目的之类的问题，最后也表示同意。建工的郭中宇似乎不太喜欢多说话，只简单地表示同意后便结束了与他的谈话，而经济系的周婷却相对热情得多，同他聊了好一会儿才结束。李晓生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大师姐李霞听完后又强调她要毕业了，已经“老”了，不想再参与“年轻人”的事为由，拒绝了。

　　已经顺利地搞定一圈了，最后，他终于要给路涵打电话了。

　　“大家几乎都十分支持，她也应当不会反对吧？”程杰这样念叨着。他十分紧张于这个电话，所以就想把所有情况都想周全了再打。“对了，我还没取名字呢！”程杰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起个什么名字好呢？”程杰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三毛的“橄榄树”。“既然‘百合’是一种花名，我就再用一种植物的名字来定义这个文集吧！”于是，他在纸上写上了“青橄榄”三个字，然后便拨通了路涵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找谁？”

　　程杰立时听出是路涵的声音，便答道：“你是路涵吧？我就找你。我是――你听得出来吗？”

　　“哦，是程杰呀！你好呀！”那边路涵笑着答道。

　　程杰有些吃惊，因为他能听出路涵是因为他属于“有备而来”，而路涵却一下子辨认出了他的声音，他的确有些意外。

　　“你好厉害！我们只聊过一次，你居然能一下子听出我的声音。”

　　“当然，我这个能耐许多人都很是叫绝呢！”路涵故意露出了一种得意的声音。

　　“你真厉害！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向你约篇稿子。我想办一本叫《青橄榄》的文集，准备收集我在《百合花》里的好朋友们的文章，为大学时光多留下一点纪念。同意吗？”

　　“青橄榄？这个名字挺不错。解释一下！”

　　“‘青’是‘青春’的简写，代表不成熟；‘橄榄’有象征和平的意思，这里引申为团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在青春的时光里曾有过这样的一种友情，值得我们终生不忘。”

　　听过程杰的话后，路涵那边又笑了。“你真有趣，看来除了我的名字外，你还喜欢把其它的东西都赋予独到的解释。好吧，我不反对。什么时间交稿？”

　　“一周之内，怎么样？”

　　“好吧！那你下周一来外语系的420教室，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两个人道了别，便挂断了电话。

　　程杰终于又一次与路涵聊了一次，感觉十分兴奋。“下周一，能再一次见到她！”程杰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一直到深夜。

　　除了路涵主动要程杰去直接找她外，其他的好朋友几乎都是不约而同地把写好的稿子放在了属于他们的编辑部。程杰只要常去几次便可以将全部稿子取齐。这些朋友的态度都很积极，在程杰去路涵那儿前，就已经收齐了其他所有人的稿子。

　　“见面后，我取了稿子便走，还是与她多聊会儿呢？如果聊，又聊些什么好呢？怎么聊到其它话题呢？”程杰去找路涵的路上心中反复想着。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已经到了420教室的门口。他几次想敲门，又都胆怯地把手收了回来，心中着实有些紧张。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大概是回教室，见门口有个男生在徘徊，便问道：“同学，你找谁？”

　　程杰见有人问，便想正好让她帮我叫一下吧。于是便回答找路涵。

　　那个女孩见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便笑了笑，推门大声喊道：“路涵，有人找你。是个Boy！是一个Boy找你！”

　　程杰没料到这个女孩这么喜欢胡闹，心中越发显得紧张。不过当路涵出来时，却显得异常从容，这倒让他心里放松了些。

　　“任务已经完成！记得发表后要给我稿费！”路涵说着便将稿子递了过去。

　　“什么？稿费？”程杰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跟你开玩笑的！”路涵又一次得意地笑了。

　　“外语系的女孩虽然说话有些随便，可是跟她们接触，却能够给我带来不少快乐。”程杰心中想道。但他口中却说：“完事后，虽然没有稿费，但我可以请你吃饭。”程杰这是第一次主动约请女生，所以心中有些紧张，不知她是否会同意。路涵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再说吧！对了，我已经很久没去编辑部了，他们还都好吗？”

　　“当然了！他们现在的生活都十分充实……”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起来，而且聊得十分投机。这一聊，就聊了好一段时间，直到路涵提出要回家了才结束。

　　“我送你去车站好吗？”程杰问道。

　　“不了，我每天都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走一会儿，享受一段孤独的感受，所以不想同别人一起走。好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得走了，再见。”

　　两人道别后，程杰心中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这却使他想起了一个题材，因为他从那场心灵的低潮中解脱出来虽然与路涵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在时间却相差不多，而且自己更愿意将其认为是路涵的功劳，也是《遥远的天堂》的功劳。于是，一篇短篇小说在当天晚上便被他写了出来，其大致内容为：一个大学里十分优秀的女孩与一个社会上的被称为“混混”类的男孩相识的。男孩因为从小没有了父母，社会抛弃了他，所以他选择了堕落。女孩鼓励他重新做人，并且要做个好人，因为这个社会是温暖的，男孩在她的鼓励下不断地努力着，最后还是又一次做了坏事。女孩失望之极，说不会再理他。后来，男孩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姥姥去世后，他便不知了去向……几年后，女孩大学毕业了，却忽然在一个乐队里发现了男孩，男孩见到他时非常高兴，并说社会已经救了他，他要为女孩唱一支歌……

　　文章写完了，他却并不想将其送往《百合花》，因为这是他的心灵中的一些深层的东西所演出来的一个故事。所以他只准备把它放到《青橄榄》里。最后，他又写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尾，也是男孩为女孩唱的歌的歌词：

　　送你一支橄榄，让梦充实我们的心灵

　　送我一丝温暖，生活的苦痛化为晶莹

　　人生多少风和雨，心灵的泪映衬着孤寂的星

　　放飞孤独与寂寞，共同感受那美好的生命

　　与真心的伙伴相识于湛蓝的天空

　　用真诚的甘露滋润干涸的苍穹

　　追求无悔，心灵的承诺憧憬着未来的成功

　　孤独的流落溶入美好的生活

　　愿我们心连心，去追寻那明天的彩虹

　　最后，他将这首所谓的“歌”的名字定义为《青春的橄榄》，并将其收入《青橄榄》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二天，他便拿到了印刷厂。一位老师问他是哪个部门的，他说是自己印。那位老师有些意外，便问印多少本。他回答20本。对方便告诉他需要140元钱。他付了款后，那老师让他一星期后来取。

　　又一项工作已经完成了，它的结束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但程杰却不想闲着。“对了，我们的友情可以用《青橄榄》来证明，可是我们的徐老师一直以来指导着我们的进步，我们却一直没给予她什么，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便向孟泽提出齐钱为徐老师买份礼物。孟泽似乎对每件事都得问明一下，才肯同意。这事他也详细地问了程杰的目的后，表示同意，并约定大家一起第二天在编辑部聚会。

　　第二天下午大家大部分都到了，但孟泽却没到。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来。最后，大家终于决定不等他了，让程杰拿主意。程杰便建议每人交10元钱，而且与大家商定赠送徐老师一套精美的茶具。同时还让李晓生去找孟泽，把这一切通知孟泽。毕竟孟泽是他们的“头儿”，不通知他似乎不好。最后，购买的任务落在了周婷与李晓生身上。两人当即同意，表示后天便可把东西拿来。一切计划已定，有任务的就开始行动了。

　　计划既定，行动起来就没什么障碍。三天后，大家也准时出现在了徐静雅老师的办公室门外。

　　“你先进去吧，程杰！”李晓生建议道。程杰点了点头，鼓了鼓勇气，终于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本来，他们都想给徐老师一个惊喜的，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孟泽已经在徐老师的办公室里了。大家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秘密应当已经不是秘密了。

　　程杰因为孟泽的提前到达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都已无效，一时间也没想出该说什么，于是便拎着礼包站在那里。这时谁都没出声，屋里显得有些寂静。

　　“谢谢你们。打开看看吧，除了去买的同学可能大家都还没见到呢。”徐静雅打破了沉寂。

　　礼包被打开了，里面呈现出了一套茶具，其形状十分典雅，让人一见便知是雅士才会应用的东西。将这样一份礼物送给徐静雅老师十分合适。程杰用满意的眼光看了看周婷与李晓生，三人不自觉地相视而笑。

　　“其实你们好好地为《百合花》工作我便十分满足了，真地不必再有这样的举措。程杰，我听说这是你的主意，记住，这次我可以收下，可是要下不为例！”徐静雅说道。

　　程杰听后十分高兴，因为他终于又完成了一件事。他对现在的生活真地感到充满了阳光。

　　“你们现在的工作就这样了，这学期也还有一个月便结束了。下学期开始，你们就得招收新成员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徐静雅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当把声势造得大点，”程杰首先发言，“招我们九六时有个海报，而招九七时似乎只有个别宣传了。因此九七明显人数上与九六比大打折扣。所以招九八时我们不但要出海报，还要出宣传组，在新生入校时与他们直接对话。就算没招到人，也把我们宣传到位了。”

　　“我不赞同。凡是喜欢这行的，一定会主动来的。难道我们就没点‘谱’，非得上杆子去主动找他们吗？我觉得这件事上不用费力，一切都会很自然地发生的。”孟泽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两种方法都是有利有弊的，我觉得我的想法利大于弊。”程杰继续说道。

　　“不用了，就按我说得办。”孟泽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定得这样草率？”李晓生插口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是社长，我有绝对的权力！”孟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双方的几句争论把气氛挑到了有些严肃的地步。徐静雅见弟子们意见不合，终于开口了：“孟泽，你是社长就要好好地发挥社长的能力，有什么决定最好也同大伙儿商量后再做出判断。你有些太自恃了，这是你一向的问题。如果不是这点，我觉得你应当是一个好社长。”

　　虽然徐静雅的话是在批评孟泽，但程杰却总觉得潜在的意思却又是在肯定孟泽的提议。于是心中多少有了一些不快。

　　“徐老师，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您。”路涵突然说道。然后她走到程杰身边，对他说：“我有事找你，我们一起出去吧！”

　　程杰便与徐静雅和大家告别后，便与路涵走了出去。

　　程杰第一次与路涵单独并肩行走，这样的感觉似乎多少冲淡了一点刚才的不快。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路涵问道。

　　程杰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如果你再在那里，气氛有可能会更加紧张。所以我就把你叫了出来，暂时脱离一下那个环境。”

　　程杰又一次提升了心中对路涵的敬意，心想怪不得晓生说她人缘好，原来她处事如此得体。

　　看看时间已近黄昏，程杰对路涵说道：“晚饭时间到了，我请你。”

　　“不了，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家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请你吗？”

　　“到时候再说吧！”说完，路涵便向程杰告别，然后走向了校门。

　　那个温馨的集体还在徐静雅老师的办公室里，而自己却孤独地处身于外。如今唯一陪伴他的路涵也只是与他寥寥数语便离去了，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空荡荡的感觉。“难道说我与孟泽水火不相容吗？”一想到与那个集体里的人有这样的可能，心中真地好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与他只是工作想法上的不合，实际交往却并不一定会受到影响。以后，多顺着这位“社长”便是了。“我的新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徐老师与这些好朋友给我带来的。或许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朋友，我多幸福呀！我不应当为这点小事而怨谁的。或许，我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一些好朋友了呢！”想到这儿，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但径直回了宿舍。

　　一个星期很快便过去了。他走在去印刷厂的路上，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知出现的成果是否会令他满意。

　　当他看到那结构虽然粗糙，表面看来却也精美的《青橄榄》问世时，他的心中真地十分兴奋。拿到手后，他便径直向编辑部走去。

　　编辑部里只有孟泽、李晓生、周婷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在那儿。程杰把《青橄榄》放到桌上时，大家便拥过看翻看。

　　或许除了程杰本人外，别人即使对《青橄榄》感兴趣，也不会像程杰自己那样激动。几个人只是随意地翻看着。只是周婷说了句：“真是不错，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那个陌生的女孩这时说话了：“太好了！真羡慕你们有这样的活动！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够在学校里做出些什么来。这个能给我一本吗？”

　　程杰见这个陌生的女生突然对他说了话，而且还讨要一本这个他视为极珍贵的东西，心中实在有些舍不得。可是人家开口要了，而且除了作者发一本外，自己留那么多也真没什么用，就应道：“好吧，你就拿一本吧！”

　　那女生十分高兴，说道：“谢谢你。以后如果有时间，我希望能跟你们多交流交流。”女生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激动，而程杰看她的眼神，却分明从中流露出了几分不自信的感觉，这真有点像曾经的自己。只是她缺少了自己曾经的那份忧郁而已。那女生接着道：“真可惜我有事要办得走了，不然真想同你们多聊聊。”说完转向了周婷说道：“婷姐，我走了。”周婷点了点头，她便离去了。

　　程杰感觉这个女孩做事说话都给人一种急匆匆的感觉，觉得有趣，便随口问周婷：“她是谁？”

　　“是我系的学妹，叫陈凌。她对《百合花》十分感兴趣，却总对我说找不到门路，就总让我帮她。”周婷回答道。

　　“陈凌？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程杰心中想到。不过没多久便想起来了，他曾经看过的那篇《为了这春天》作者的名字不是叫陈凌吗？只是没料到是个女孩。不过他也没太多想，便继续与大家共同来欣赏这本《青橄榄》。

　　晚上在宿舍里，三位舍友共同欣赏着这本《青橄榄》。

　　“我们老四看来不是简单人物，现在在学校已经至少算得是小有名气了，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哥们呀！”马义飞边看边说。

　　“哪里哪里，我哪算得上出名呀！《百合花》里的才子才女们比我强的人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在毕业前做些有价值的事而已。”程杰连忙说道。

　　“不，我说呢，出自计算机系去做类似于记者的活儿，这样的多元化人才实在少见。好好干吧，我相信以后甚至于毕业后你都会有所收获的。不过这可要取决于你自己的努力，别人可帮不了你太多。”李强说道。

　　“我真地能继续努力吗？”程杰心中暗想，“我与孟泽意见已有不合，恐怕我以后会多写稿，少说话，别的事不再管可能是我的明智之举。”

　　这时程杰突然想到一事，便问道：“你们还参加友寝聚会吗？怎么一次也没通知我？”

　　“早就散了。这么聚来聚去也没什么意思，大家商量商量就不再这么频了，谁想聚谁就单独行动吧。后来我们只聚过一次，你却在忙系里那点事，所以那次仍然七人，当时我们没找到你。不过也挺有趣的，看来你与她们的老四无缘，注定不会见到。”韩阳笑着说道。

　　这时马义飞忽像心有所感似地说：“这学期要结束了，下学期我们就已经大三了。唉，成大人了，我们可得有点大人的样了。对了，下学期我公司可能将对我重用，给我一个项目来做，而且是应用PB。你们祝福我吧，如果我一旦成功将会大捞一笔，到时一定请你们吃一顿大的。”

　　“什么是PB？”程杰好奇地问，不自觉地把眼光望向李强。因为四人中他学习最认真，所以程杰觉得他知道的应当多一些。不过很遗憾，李强摇了摇头表示不懂。韩阳说他知道这是一种数据库，却不知具体情况。

　　马义飞有些怨忿地说：“要我说吗，这就是我们地方院校同名校的区别了。我们计算机系的学生到大二快结束了时，只是循规蹈矩地学习，居然还不知道什么叫PB。它的全称叫做PowerBuilder，简称PB。不过大三以后相信你们也会了解的。”

　　“我不懂PB，可是我喜欢制图类的软件，我最喜欢把那些图按照自己的意识来鼓弄了。”韩阳接口说道。

　　程杰除了C语言类的DOS下编程外，鲜有接触可视化视窗的软件，所以听后觉得心里有些惭愧。因此，他决定假期回家同父母商量能否买台电脑。

　　“我看我们几个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爱好与理想，不如我也给我们寝室编一本《青橄榄》得了。”程杰笑着对几位兄长建议道。

　　“免了吧！我可不会写那东西，我们只要心里记得就行了。”马义飞连忙否决。四个人都笑了。于是便在一片笑声中，四个人又结束了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