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空微笑23
已经承认了，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必要。
当然也有个别杂志想完全透彻的了解他们，手冢没有给他们机会。
其实只要不涉及到更广大的范围，他和观月都保持默认的态度。律师楼的业绩很不好，甚至还有中途委托其他律师行处理的例子。手冢并不想在这上面多计较，选择律师是当事人的权利，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至少国际法和日本法律中没有一条是说同性恋是犯罪的。
往日的忙碌慢慢的消停下来，律师楼也渐渐的轻松。有的时间几个法务人员也扯扯小八卦。他们有些是手冢的朋友，有些是他的学生，都很小心的回避开这个问题。
他们也相信，这一切总会过去的。
压力很大，好在每天回到家里，都能看到观月的笑容。
***
不二再度找上迹部的时候，迹部把多年前调查的资料扔在桌子上转过身去。
然而那个找他要东西的人却没有碰触到意思。他望著迹部略微有些孤独的背影，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以至於他停止了习惯性的微笑，改变成认真的表情。
迹部是在意这次手冢的事情的。可是，他不能贸然出面。他和手冢是一样的人群，这种类似於做贼心虚的心情迹部是第一次感觉到，让不可一世的他非常的害怕。
曾经以为可以不避忌周围人的眼光，可是其实是没有办法办到的。
迹部不敢想象若然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态，他一片茫然。
不二走到好友的身边，抱胸而立。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情？」
迹部大爷不可能将内心的恐惧展现，他就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他对不二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对方耸肩，「这样发展下去，我们都不会好过的。」
不像是不二会说出的话，可是迹部知道，这层话里面透露出的是不二的软弱。他们在这种时候都软弱了。
「这不是你一手制造的结果麽？」
「呐，小景，我好想错过了什麽。」
答非所问。不二靠在办公桌上，一脸的满不在意。
「小景知道吗，小初是很迟钝的，有些话不说明白，他一辈子都不会懂。」
「所以呢。」
「我好想拥错了方法，这样逼得手冢说出来了。」
「哼，我该说自作孽不可活吗，啊恩？」
「呵呵，是吧。」
不二低下头给自己微笑，他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惩罚什麽的已经做了，却没有得到好的效果。桌上是观月的资料，他却没有**去一探究竟。
深深吸了一口气，趴在迹部的背上。
「小景，我好辛苦呢。」
「……」我也好辛苦。
「小景不能告诉我，你和真田究竟怎麽了麽。」
「……下面的抽屉。」
不二仍然趴著，似乎已经没有站立的力量。被自己的东西抛弃，很难过，心很疼。
终於爬了起来，拉开抽屉。
一张富有民族特色的请帖。不二没有拿出来，只是扫了一眼又退回抽屉。
「看来我和小景是一样的。」
「啊……」
***
手冢下班的时候，观月正在买晚上的食材顺便添置家里的生活用品。手冢顺道去商场接他。
他们没有一起逛过街，也许该说他们从来没有两人走在街上的经历，而且是在那样的新闻之後。明显的很是尴尬。
有识得他们的也都投来不一样的眼光，让周围的气氛更添出了一种诡异。观月干咳了一声，手冢推了推眼镜。只是这样的小动作仍然没有缓解气氛。
直到回到车上，观月才敢呼吸。被围绕在中心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然而这种状况却让他觉得很奇怪。手冢为此道歉，他转头笑开说是他们两个一起造成的，不能手冢一个人承担。
这种共同面对，相互理解的相处模式。
应该就是舒服的感觉吧。
他们回到家，却在家门口看见了手冢的爸爸妈妈。
这两位老人在风头正紧的时候也没能被记者放过吧，观月有些自责。
「爸，妈。」
手冢的称呼一如他往日的语言风格，观月斜了他一眼便迅速开门让老人进去。身为客人的他却显示出主人的热情，这让手冢有些诧异。而观月自己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手冢妈妈只是来看看这个让儿子离经叛道的孩子。一开始准备说的话全部淹没在观月友好略带歉意的笑容里。
「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手冢吧，那麽我去做饭就不妨碍你们了。」领了老人坐下观月率先开口，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麽一样回头，「请您们一定不要责怪手冢，因为他真的没有选择。」
等待老人点头之後，观月才进入厨房。
手冢妈妈望著纤细的背影直到离开视线，她拉过儿子的手，很认真的问。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报纸。
「一部分吧。」
「那麽另外一部分是什麽？」
手冢知道父母对自己的关心，向上推了眼镜，更认真的看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这和他并没有关系，只是我……如同以前说的，我喜欢男人。」
直接了当的回答。以父母对儿子的了解也不会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也对，没有情侣之间还会称呼姓氏的。
但是这个孩子又与儿子住在一起，这样不会尴尬吗？
手冢妈妈很认真的看了自己的老伴，也颇为担忧的望向儿子。
「他不知道。」
真是令人惊讶。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手冢妈妈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异常可怜。
「国光……」
「不用担心，我很好。」
面对父母，那层隐藏在身体里的酸涩也扩散开来。
孩子在父母面前，总是没有办法掩埋自己的情绪，就是手冢也一样。
所以，那顿饭，他们吃的并不快乐。
观月也隐约有所感觉，只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气氛，他没有办法理解。
走的时候，手冢妈妈突然拉住观月的手，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凝视这个孩子的眼睛，想把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心疼传递给这个年轻人。
那一眼，似乎让观月察觉到了什麽。只是他并不准备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