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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哥嫂的掩护者

狂魔宠女 张小鹿 18440 2021-03-29 23:44

  “她发烧了!需要上医院!”欧阳绝叫。(Www.K6Uk.COM)

  “只是小感冒,她不需要上医院!”欧阳烈冰冷的说。

  “我是医生!我说了算!”欧阳绝吼。

  “她是我妹妹,我说了算。”欧阳烈话说的很缓,可是拳头出的却极快,一拳准确的砸在堂弟的小腹上。然后乘着他吃痛弯腰松手时,直接将轻轻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不容分说的拽着她上楼。

  轻轻被拖的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稳,他却毫不留情,多看一眼都没有,脚步走得极快。上楼,直接拉开房门将她扔进去,跟进来,再将门反锁。

  “那你想干嘛?”轻轻惊弓之鸟似的缩进墙角。

  他一边走过来捉她,一边冷嘲:“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昨晚那种好事还会有第二次?”

  “不要提昨晚!”她一边躲,一边又说了一次:“不要再提……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好吧!”

  “哦?你的身体是这样说的吗?”

  若论嘴毒,无人能及欧阳烈。因为这句话,轻轻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下边疼得更厉害了。

  “那你在干吗?你滚开!不然我要叫堂哥了!”见他抓过来,轻轻一边胡『乱』的挥开他的手,一边闭着眼睛叫,显然害怕极了。

  而欧阳烈的脸『色』突然就阴沉,“看来你很期待欧阳绝为你检查身体?”他毫不留情的捉住她挥舞的双臂,将两只手腕扣在一起,然后用一只手就把它们扣住,将她整个人一下子提起来,直接扔在床上。然后他像天空狩猎的苍鹰一样扑向她。

  一米六多的她在一米九多的他的身下,娇小的无法形容。可是她不知哪里来的爆发力,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野猫,张牙舞爪的又抓又咬,又踢又打。他的脖子上很快便多了几道痕迹。

  他冷着脸,用两只膝盖固定住她的膝盖,然后扯下领带去捆她的手腕。“你这个小泼『妇』!看来你很期待跟欧阳绝上医院然后向全世界控诉我的**?”

  “我没有!你放开我!”

  “声音再大一点,让所有人都听到,然后你就可以如愿嫁给我了!”

  她被捆的很结实,就如被钉在案板上的标本,没有一丝动弹的余地。连大声叫喊都不敢了,只能不争气的淌眼泪:“哥!我替我妈道歉,她不该那样做!而且我也受到了惩罚,求你放过我,以后我再也不缠你……”

  她的唇突然被堵住了。

  他的脸就放大在她的眼前。唇紧贴着她的唇。原本是用锋利且深幽的目光看着她的,突然就闭上眼睛,低喃命令:“妖精,把舌头伸出来!”

  她死死闭嘴嘴,他狠狠的咬了她一口,丁香小舌刚『露』出一点,很快就被他裹住,贪婪的吮吸,那一刻,他几乎溢出一声叹息似的低吼,然后下一刻他的眼睛陡然睁开,眸子里浓稠如墨的情绪淡去,里面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她颤了颤唇,“哥……”

  他沾着鲜血的唇居然缓缓勾起来,弯起一股妖冶的弧度。

  她却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他缓缓坐起来,然后去褪她的裤子。

  她再次吓坏了,不停的扭动身体,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将她翻过来,结结实实给了她『臀』部一下。“别闹!还是说你想让欧阳绝给你检查!”

  她呆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检……检查什么?”心理已经大概明白他要检查什么,膝盖突然止不住的打颤起来。却依旧拼命的抵抗,试图合拢。

  他用一只手压在她的小腿上,布料一点一点的褪下,光洁如玉的葱腿寸寸呈现眼前,还在可怜兮兮的打着颤。

  欧阳烈觉得自己像喝下了一整瓶的烈『性』的伏尔加,喉咙燃烧起来。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有些烦躁的扯下长裤,扬手扔掉,动手伸向那条仅剩的小短裤。

  白『色』的棉质包裹着紧致的圆润,让人热血沸腾。而那一片血渍却又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知道自己昨晚有多狠,可是还是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他的手落在裤子的边缘,却没有下手揭开,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颓然放下。

  而轻轻早已屈辱的将头埋进被子里,小声啜泣起来。

  “别哭了!看着就恶心!”他扔了另一条长裤给她。“穿上!你得去看医生!”

  “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原来你还知道羞耻?”

  他根本不容分说,作势就要去拉房门,“你是想穿戴整齐去,还是就这样出去?”

  “你狠!欧阳烈!”她跌跌爬爬的去穿衣服。

  欧阳烈却冷冷一笑:“我狠?比不上你妈。”当她扣上最后一颗纽扣,他猛地一拉房门,有两个人跌了进来,居然是顾漫沙和欧阳云天。几乎还保持着偷听的姿势。

  “你们在干什么?”欧阳轻轻问。

  “啊?啊?没事……”顾漫沙佯装为欧阳云天整理领带。

  欧阳云天清清喉咙说:“那个,听说轻轻发烧了,我们过来看一看……对了,欧阳烈,你在轻轻房间里干什么?”

  欧阳烈冷冷扫了两人,拖着轻轻就走:“我带她去看医生。”

  “哦,这样很好。对妹妹就要多关心。”欧阳云天说。“我看轻轻要比那个叶莺温柔的多啊!”

  只听见父亲在身后嘀咕着:“这样看真是很般配呢,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欧阳烈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拉着轻轻胳膊的手下意识的扣紧,似乎要勒断她的骨头。

  轻轻痛的皱眉,却只能强忍,回头,看见妈妈用手势对她比划了一个“v”的手势。

  轻轻欲哭无泪,无声恳求――

  老妈啊,你又对欧阳爸爸说了什么呀!

  欧阳烈这座大冰山,太高,太冷了。她爬不动也不想爬了。求求您停下来,别再折腾了,行不行?

  欧阳烈把轻轻带到一家位于偏僻郊外的私人诊所,看起来很高档。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皮肤白嫩身材圆润的女人。外貌似蜜糖,语言却很犀利:“外yin部有严重撕裂,需要缝合。因为长时间浸泡伤口产生了感染,需要使用抗生素。另外,子宫出血也非常严重。”她一边写着处方,一边低头从眼镜上方去看欧阳烈:“穿着衣服看起来是个衣冠禽兽。没想到脱了衣服简直禽兽不如!她满十八岁了吗?”

  “你这里是警察局吗?”欧阳烈反问。

  从检查床上下来的时候是欧阳烈抱着的,一路走了出去。轻轻在他怀里很不自主,说不用抱,自己能走。欧阳烈却不冷不热的说:“你以为我想?不想再被那个老女人说成衣冠禽兽!”

  后来轻轻知道那个医生名叫花蜜。真是人如其名。

  她抬头去看欧阳烈,他的下巴绷的紧紧的,中间有一道沟,很男人,很『性』感。下一刻她有鄙夷自己的想法,欧阳烈这样的男人她是要不起的。更何况妈妈设计赶走了叶莺,他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

  驱车回去的路上,一个驾车,一个趴在后车座上,一路的沉默。

  以前总是轻轻先开口逗欧阳烈说话的,每次帮他收拾房间或者整理衣物时,她都会絮絮叨叨的一边跟他讲话,通常她说了半天,都得不到他半点回应。开始的时候他嫌她吵,后来可能习惯了,他也不打断她,就这样任由她讲。从学校的趣事,到冷笑话,再老妈子似的嘱咐他哪件衣服放在哪个柜子里。

  谁说她不是欧阳烈的老妈子呢,按道理说照顾欧阳烈该由顾漫沙这个继母来做的,可是顾漫沙哪会照顾人?她自己还需要轻轻照顾呢!

  这次依旧是轻轻先开口打破沉默:“那个……关于小莺姐的事,我会去和爸说清楚的。”

  “不必在我这儿装好人!”欧阳烈生冷的说:“原本我打算娶得也不是她。”

  轻轻有些吃惊。

  欧阳烈没有看她,似乎只在专心开车,“是不是心里在偷笑?”

  轻轻赶紧摇头:“没有!”

  他冷哼,不置可否。

  电话响了,他只是低头撇了一眼,轻轻立即会意,爬起来,探过身,从他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按了接通键,然后别扭的用手举着,放在他的耳边。

  这一连串很狗腿的动作,几乎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因为她已经做了很多年。私下里,他永远是高傲冷漠的大少爷,而她就是卖乖讨好的小女佣。

  那边是个柔柔的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非常好听,可是似乎带着某种颤抖的哭腔。

  听到声音,欧阳烈神『色』一紧。随机又恢复镇定,声音出奇的温柔:“……央央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让他们来找我……”

  语意温柔,充满关切。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欧阳烈。对面的女孩是谁?她才是他真正想娶的人吗?

  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用来做妈妈的炮灰的?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才弄了哪些个女孩子出来做炮灰?

  轻轻举得手酸了,动了动,扯动了身下缝合的伤口,好像比刚才还疼。她看着欧阳烈柔和的侧脸,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因为他有一个后妈,一个对他很坏的后妈。而且父亲很听后妈的话。

  虽然顾漫沙是自己的好妈妈,可是对欧阳烈,真是不怎么样,三番五次的设计整走他的女朋友,害的他都不敢把真正心爱的人带出来。轻轻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对欧阳烈愧疚。

  这份愧疚,又让她对欧阳烈心软了。

  等收了电话,她又别扭的趴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喊:“那个……哥……”

  欧阳烈没有回应。

  轻轻又叫了一声。

  他这才生硬的“嗯”了一声。

  “我是说,之前的事,是我妈的错,我也受了……”她觉得脸在发烧,喉咙里像哽了一根鱼刺,咬咬唇硬着头皮说:“我也受了苦。我们就算扯平了。我们忘了这件事,以后你还是我哥。”

  欧阳烈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冷着脸看着前方,和刚才的讲电话时的温柔截然相反。

  轻轻继续说:“你,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可以放心带回家的,我一定替你们看好我妈,不让她捣『乱』。”

  欧阳烈回头快速看了轻轻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然后车子“嘎”的一声停住了!

  “你认为那件事过去了?你认为我们还能做回兄妹?”他语气不悦的问,又飞快瞥了她一眼,有些烦躁的命令:“见鬼,把你的衣服拉好!”

  不知什么时候有两颗纽扣崩开了,因为是趴着的关系,胸前一大片白皙的丰满呼之欲出。轻轻尴尬地弹坐起来,却压到了下身缝合的伤口,痛的低呼一声。

  他却恶劣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很喜欢我?怎么?这会儿又不喜欢了?”

  轻轻故意大大咧咧地说:“听说女孩子都会『迷』恋自己的兄长的,这应该不算zuo爱情,准确来说是恋兄情结。长大了,交往的异『性』多了就好了。”

  欧阳烈这次没有回头,而是绷着脸,冷着眼,从后视镜里盯着轻轻。那种目光就像毒蛇盯住青蛙一样,可是轻轻没有发觉,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有时候我对堂兄也会有这种感觉,毕竟阿绝也很帅的嘛。呵呵,所以来说啊,那绝不是爱情。”

  欧阳烈想说什么,又把嘴抿成一条线,胡『乱』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像那个东西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样。

  “总之你放心啦,以后我还是会给你洗衣服做饭整理房间的,像以前一样。不过,哥哥要是把女朋友带回家,这些事情就用不着我做了。”

  欧阳烈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你以为我疯了,会把心爱的人带到身边,置身险境?”

  “险境……”

  轻轻的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整的车子都晃了晃。

  是子弹击中玻璃的声音!

  车窗是防弹的,可是那一声巨响还是让轻轻条件反『射』的夏得缩进了角落。悄悄再朝后一看,后面有两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狂飙而来。

  “哥!”轻轻紧张的喊。

  欧阳烈却不紧不慢的套上黑『色』的皮手套,对着后视镜缓缓问:“怕吗?”冰冷的眼神却是嗜血的,甚至带着点狩猎者的激动。

  不知为何,轻轻突然就不害怕了,摇摇头,“不。”

  欧阳烈倒有些吃惊,不再管她,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的飞出去。

  持续的枪声响起来。杂『乱』的,惊心动魄。子弹雨点似的打到车上。

  欧阳烈驾驶下的迈巴赫蛇一样的在马路上左右摇摆。轻轻的身体也因为剧烈的晃动而东倒西歪。

  很快,两辆奔驰便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将迈巴赫夹击在中间,每当三辆并行时,左右两辆便会狠狠朝中间一撞,只要躲闪不及便会被夹成肉饼。

  可是欧阳烈似乎处理的游刃有余。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总能灵活的从狭小的夹缝里穿梭出去,很快变成了三辆车在马路上交错飞驰。车辆相撞擦出火花四溅,车身几次差点被掀翻,子弹的『射』击也越来越密集。

  “这样不行!我们也得反击!你车上有枪吗?”欧阳轻轻问。她记得欧阳烈的房间里有枪。

  “枪是有,你会用?”欧阳烈嘲讽。

  “当然!”轻轻说:“或者换我开车!”

  “我记得你才刚满十八岁。”他说。

  “我十四岁就会开车了。”她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关心他的每一件事。而他对她,从不关心,可以说,一无所知。

  他皱眉从后视镜里又看了她一眼,“你还是趴着吧。”

  轻轻居然没听他的话,挤到前面,伸手去翻车兜。

  “你干什么?”他问。

  “枪!”她说。

  “好吧,小姑娘,别打中自己!”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扔到了后车座。然后自己掏出另一把,把车窗稍微滑下一点,用右手开车,左手持枪。

  他左手的枪法精准的让人咋舌。只用了两枪击爆了其中一辆车的轮胎。

  但是另一辆车有点麻烦,轮胎似乎会吞子弹。『射』进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居然也防爆。

  “打它的前车灯!”轻轻一边说,一边已经瞄准那辆车的前车灯,可惜连续两枪都打偏了。

  “你怎么知道?”欧阳烈问。

  “电影里都这样说。”

  欧阳烈不禁又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居然真的会用枪,而且用得还不错。

  他将枪口对准前车灯,“砰”的一声果然穿破,而与此同时,轻轻居然也击中了另一边的灯。

  轻轻显然是第一次实战,显得很兴奋。而欧阳烈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哦!老天啊!”轻轻呼出来。

  后面冒出来一大群的黑『色』奔驰,黑压压的一片,捅了蜂巢似的扑涌过来。至少有几十辆。

  “哥,你得罪黑社会了?”

  “没有,我就是黑社会。”他说。“你怕吗?”

  轻轻摇摇头。“不怕!”

  欧阳烈的眉头皱了起来,该说她勇敢还是笨?

  他居然停车,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打开后备箱,将什么东西搬到了车顶上固定好。快速上车,发动,车子火箭一样的窜了出去。

  “我们这是要上哪儿?”轻轻问。

  他没有回答。

  说一点不怕是假的,后面的车阵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只要被追上,碾也被碾死了。轻轻的手心都捏出了汗。也不知道欧阳烈要干嘛,前面就是跨海大桥了,难不成往海里跳?

  车子飞也似的开上大桥,越来越快,似乎要冲破空气阻力飘起来。

  轻轻真的害怕了,可是不想让他分心,只能死死拽住座椅。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身下一眼,生硬地说:“你看起来还有不少精力。既然会开车,回头帮我把它开过来。”

  她还没有消化这句话,他突然快速将方向盘打了一圈,车子猛地转头,凶莽一样的撞向栏杆。

  “啊……”轻轻条件反『射』的捂住眼睛。

  老天,果然是跳海!

  迈巴赫如咆哮着野兽似的一头冲下去,成一道弧线,飞落而下,“碰”的一声砸进海里,溅起巨大的浪花,然后不停的往下坠。

  轻轻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然后便落尽了水里,迅速往下沉,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又很快的浮了起来,直到整个浮出水面。

  原来车顶上安装了一个大气囊,把车子拉了上来,现在车子就像只小船一样的飘在海面上。车厢里也没有进水,最奇异的是四肢车轮变成了船桨一样的装置。

  而车里,根本没有欧阳烈的身影。

  天窗的盖板已经打开,只有一层玻璃是合上的,打开天窗玻璃,轻轻爬上去寻找欧阳烈的身影。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远远的看见大桥底下吊着一个人。一身白衣,伟岸修长,不是欧阳烈是谁?老天正徒手挂在大桥下面!

  原来,刚才车子落海的那一瞬,欧阳烈从天窗脱身,用随身携带的钢丝吸在了大桥底下,将自己吊在了桥下。

  老天,他在干什么?

  再看桥上,哪些车很快的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的排在大桥上。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浓烟滚滚而起,大桥发生了爆炸。整段大桥从中间断掉。那些黑车蚂蚁似的纷纷掉入海中。

  轻轻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

  欧阳烈呢?他哪里去了?

  她飞快的爬出天窗,一头扎进海里,一边游,一边大声的喊着欧阳烈的名字,沉下去,又冒出头,再沉下去,再冒出头。

  直到筋疲力尽,人不断的往下沉。

  筋疲力尽,意识逐渐的模糊,黑暗渐渐淹没,欧阳烈的面孔却出现在的眼前,正对她说:“既然会开车,回头帮我把它开过来。”她伸手去抓,欧阳烈的脸却消失了,神经一震,又生出了一点力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冒出水面,奋力的朝车子游过去。

  等她爬上去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坐到驾驶室里才发觉身上被海水一泡,火辣辣的痛,可是现在她什么也顾不得。她发动,挂档,车子果真像船一样居然缓缓的开动起来。真的是可以在水面上开的!

  一路朝桥下驶过去,果然看见了海面上冒出一个人,轻轻欣喜的几乎落泪,加大马力开过去。

  到跟前才发现欧阳烈手里还托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女孩,她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不过双手还圈在欧阳烈的脖子上的。虽然大半在水里,可是依旧能够看出女儿清秀的面容和妙曼的身姿。

  欧阳烈待她的神情也是不同的,轻轻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女孩应该就是电话里的央央,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被刚才一伙人劫持了。

  那么多车,带着那女孩儿一路追着欧阳烈过来,却没想到被这个孤身一人的男人一打尽。

  来不及细想,她伸手帮欧阳烈把女孩从天窗托进车里。因为宰了两个人的重量,车子突然就沉下去大半。

  欧阳烈看了一眼那女孩,然后对轻轻说:“这毕竟不是船,在水里载重量是有限的。”

  轻轻似乎有些听不懂。

  “你会游泳的,不是吗?”他继续解释。

  她是会游泳的,可是她现在身上很疼,筋疲力尽,她的腿一步也迈不动了。

  “可是,我游不动了。”她实话实说。

  “又在装,我刚才明明看见你游得很欢畅。”

  她还能说什么呢?看了看身边已经幽幽转醒的女孩儿,轻轻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好吧,你们一路顺风。”

  她强撑站起来,爬出天窗,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跳入水里,这一次海水似乎格外的凉,刺得她骨头都发疼。

  他依旧浮在水面,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未央她不会游泳,你撑一会儿,我尽快来接你。”

  她点点头。

  然后,他放开了她。上了车,带着那个女孩儿渐渐远去。

  轻轻只游了十米不到便再也游不动了,她尽量使自己浮在水面,保存体力,等着。他说很快便会回来接她的。

  可是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都要耗尽她的心力,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的光点刺得她头晕目眩,四肢被海水浸泡的麻木而僵硬,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人,也是。

  直到,黑暗彻底淹没了她。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刺猬在冰面上打滚,刺都扎进肉里,又冷又痛,钻心般的难受。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绝望,任凭你撕破喉咙也无人理会。

  等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刺猬,也不再冰面上。

  房间,床,妈妈,都是熟悉的。

  “轻轻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你怎么会掉到海里呢?要不是大桥断了,海面上去了那么多警察,你就被淹死了!”

  “是警察发现了我?”

  “不是警察还能是谁啊!”妈妈狐疑的问:“欧阳烈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他怎么把你一个人丢下?”

  “哦,他公司有事。”

  妈妈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你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骗妈妈。欧阳烈明明对你什么都做了,你还护着他!”

  轻轻后半怕才明白妈妈所指。“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

  轻轻这才明白。昏『迷』时妈妈给自己洗澡换衣服一定什么都发现了。老天啊!她索『性』鸵鸟似的用被子蒙住头!

  “别给我装!”妈妈一把扯下她的被子。

  轻轻央求说:“妈,我求你了,别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傻丫头。我是你妈,我不为你做主,谁为?这次欧阳烈想不承认都难!”

  “不要!”轻轻扯下被子说。“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要是敢威胁他娶我,我就告诉欧阳爸爸你下『药』的事!”

  妈妈气的打了她一下:“你这个死丫头我可是你亲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不管怎么样,你们俩已经这样了,让他娶你是最好的结果。”

  “妈,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再说我已经不喜欢欧阳烈了!”

  “你怎么会不喜欢欧阳烈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喜欢别人了,你怎么能非『逼』我嫁给欧阳烈呢!”“

  顾漫沙研究着轻轻的表情,狐疑问道:”说,你喜欢谁了?“

  轻轻对着天花板说:”我师父。“心里却在默念,师父啊,您老兄就替给我背这口黑锅吧。”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墨逸?“那个教轻轻枪法和车技的男人?倒是个十分出『色』的男人。顾漫沙想了想,说:”不行。墨家哪能和欧阳家比?“”妈,你到底是想让我嫁给欧阳烈,还是想让我嫁给欧阳烈的钱呢?“

  顾漫沙戳着轻轻的脑门说:”死丫头我是贪慕虚荣的人吗?要是为了钱我又怎会像现在这样……“说道这里,顾漫沙的脸『色』突然不自主的变了变,坐到轻轻的面前,俯下身,语重心长的压低声音说:”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必须找一座足够大的靠山做庇护才能活得安稳你明白吗?“”从小到大你都在跟我讲这句话,为什么呀?“

  顾漫沙垂下眼睑,似乎在刻意逃避着什么,”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妈妈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可以说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可是,我想让我们母女俩活得好一些,活得久一些,难道有错吗?“”好吧好吧,可是欧阳云天难道不足以庇护我们两人吗?“

  她摇摇头:”可他毕竟渐渐老去,以后呢?以后你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妈妈想想,欧阳云天已经快五十岁了,我才三十七岁。万一哪天他先走了,谁能保护我呢?“”妈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谁能伤害你啊!“轻轻很不解,试探着问:”你是害怕我亲生父亲找上门吗?“

  顾漫沙就像被锥子扎了一样,跳起来说:”不要提他,你没有父亲只有仇人!而能够让他们有所忌惮的只有欧阳家!“”好了,我不提,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总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嫁给欧阳烈!“

  妈妈坚决的说:”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经和云天说过这件事了,他赞成让欧阳烈娶你。现在正在书房和欧阳烈谈话。“

  轻轻一下子弹坐了起来,”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做?真是被你气死了!“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了出去。”轻轻啊!“妈妈一边追,一边低声抱怨:”这死丫头,刚才还要死不活的,一听说欧阳烈的事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说不喜欢他!“

  厚重的檀木门被猛地推开,正在谈话的欧阳烈和欧阳云天有些吃惊的看向来人。

  白『色』的睡袍罩在纤若无骨的身上,显得轻灵飘逸。乌黑而凌『乱』的长发,苍白的小脸,盛满了雾气的大眼睛,以及白皙的可怜的小脚,这一切混合成一种美丽,无辜而又空灵的气质。就像一只从惺忪的睡梦中不小心跌入凡间的精灵。美得让人屏息。

  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幅画面,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失神了一下。而轻轻本人并未发觉。她看了欧阳烈一眼,他似乎刚刚才洗过澡,换了一套米『色』系的休闲装,头发刚刚吹干,每一根都精神饱满,显得整个人更加挺拔英朗,神采奕奕,与自己的狼狈截然相反。看来自己落水快要被淹死时,他正于佳人共赴美景相约甚欢吧。

  她将视线转开,快速走到欧阳云天面前,说:”爸爸,您听我说,这不关哥哥的事,都是我妈……“”轻轻!“追上来的妈妈呵止住她。有些紧张的看向欧阳云天和欧阳烈。

  而欧阳烈的目光先是冰冷的,在看到轻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放柔了起来,他说:”怎么赤着脚就跑出来了?“责备似的的语气居然是温柔的。

  轻轻因为这份温柔愣住了。

  欧阳烈低头看了那双小脚,眉头轻轻皱起来,两步走到她的跟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轻轻有些傻,”大哥,你怎么了?“

  妈妈看见这一幕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丈夫:”云天,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云天笑着说:”怎么回事,你不会用眼睛看吗?这两个孩子啊……“他拍拍妻子的肩膀:”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有主意。吵吵闹闹也是常有的事,现在看来,是我们瞎『操』心了。“

  沙发上,欧阳烈惬意的交叠着双腿,一只手霸道且温柔的将轻轻圈在怀里。似笑非笑的对顾漫沙说:”你如愿了,该我负责的我会。毕竟,轻轻是个好女孩。“他在轻轻的额头亲昵的吻了一下,就像许下一个承诺。

  顾漫沙简直喜出望外。就知道她美丽又善良的女儿迟早有一天能感动欧阳烈。

  欧阳爸爸笑得更爽朗。”这样才是一家人嘛。从今以后我们一家更亲了。好了,你们两只管好好相处。订婚的事宜我和你妈妈来安排,这可是我们欧阳家的大喜事。“”订婚?等一下……“轻轻试图挣开欧阳烈,”为什么要订婚?“”傻丫头,你昏了头了!“妈妈挤眉弄眼的怒斥。”我想她可能还在发烧,这样,我带她回房吧。“欧阳烈一边说,一边将她打横抱起来。动作小心翼翼,温柔的仿佛她是一只易碎的娃娃,轻轻的眼眶突然湿了,这是真的吗?这是幻觉?她暗自掐了一下手心,还是不敢相信。可是欧阳烈抱着她,还温柔的吻了她,他还说要和她订婚。

  老天爷难道看她可怜,所以在她彻底对他死心的时候,又峰回路转?又或者她落水的事感动了他?她几乎不敢想象。可是这一切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欧阳烈抱着轻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爸爸说:”哦,对了,爸,那件事……“

  欧阳云天这次拍拍脑门,”瞧我高兴的昏了头,差点忘了。“有些尴尬的清清喉咙,对顾漫沙说:”漫沙啊,烈的生母以前有一个侍女,她们主仆的感情很好。烈的母亲去世不久后,那个侍女也因为自责而病死。只留了一个女儿。是个可怜的女孩,我觉我们欧阳家有责任照顾她。想把她接到家里来住。你看行不行啊?“

  顾漫沙听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居然红了眼眶:”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就接过来吧。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欧阳爸爸说:”叫叶未央。“

  轻轻听到这个名字,像被针扎了一样缩了一下。

  幸福,果然是幻觉。就像漂浮在天空的肥皂泡,轻轻一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未央,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走出温暖如春的书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走道上的空气都是冰的,他的怀抱也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脚步很快,并没有把她送到她的房间,而是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然后用脚踢上门,再径直走进设在内部的卫生间。

  她经常给他打扫房间,可是卫生间这种私密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进。黑白的简洁『色』调偏偏奢华的无法形容,按摩浴缸大的像个游泳池,里面雾气升腾,而她偏偏感到一阵寒意。”哥,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手一扬,就像丢垃圾一样将她扔进浴缸里,”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而他本人也寒着脸,脱了外套跳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呛了水,可是还没有冒出头,又被他拖下去,她胡『乱』的挥着手,试图摆脱他,可是他却死死将她按在水底。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她,严重的缺氧导致胸口闷的似要炸掉,轻轻觉得自己就快被欧阳烈杀死了。

  就在她要昏厥的前一刻,他恩赐似的将她提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脑子还在眩晕,根本看不清欧阳烈的表情,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把你赶下车时很恨我吧?所以到底还是告状了是吗?欧阳轻轻,你的虚伪真让人作呕!“”我没有!“眩晕过去,她终于看见他的表情。平静的面部表情下装的的却是似能够吃人的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撕开她的睡袍,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和诱人的丰满就这么可怜兮兮的『露』了出来:”口是心非披着纯洁无暇的外衣假装自己很无辜的模样!“

  轻轻又羞又怒,试图遮掩,试图挣脱他,可是全是徒劳,怒极了,她也对着他吼回去:”那你呢!不喜欢我你大可以拒绝!为什么又要答应!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想利用我!你才是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才是虚伪!“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利光,几乎能够割破她纤细的喉咙,她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又挺直腰杆,声音更大:”难道不是吗?你表面上假装愿意和我订婚,其实你爱的人是那个叶未央。你担心我妈会找叶未央的麻烦,你担心你的那些死对头会再次找你心爱的人的麻烦,所以用我做炮灰!就像之前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一样!说到底我不过是那个叶未央的替死鬼而已!你难道不够虚伪吗?“

  他有一瞬间的怔忪,然后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真聪明!是又怎么样呢?你刚才也大可以拒绝啊,说出实话,拆穿我!你为什么又不说话,默许了呢?“

  他钳制住她的挣扎,用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嚣张的在她身上放肆:”其实挣扎也是欲擒故纵吧?“他低下头『舔』了一下她的唇,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其实你巴不得我上你吧!“

  轻轻垂下眼睑,眼泪就含在眼眶里,却死死咬住唇强忍着,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在打着颤,整个身体也在打着颤。

  雾气将她宛若羊脂玉般的肌肤蒸成淡粉『色』,傲妙的娇躯弥漫在水中,就似一朵芙蓉。从欧阳烈角度看来,那一抹剪影,美得让人屏息。可是让他愤怒的正是她的美丽。

  是的,她的美丽让他愤怒!让他烦躁!让他憎恨!”怎么不说话了?“他咬住她的一只耳垂逗弄,然后蜿蜒而下,并且恶意的用那无情冷硬的怪物蹭着她,”默认了?只要跟着我,只是暖床也无所谓?“

  她颤抖着唇再也忍不住溢出呜咽:”不要这样侮辱我,我求你……“

  他的脸突然就结冰,”不准给我装可怜!告诉我为什么不拒绝!“他憎恨她那可怜兮兮示弱模样,正如他憎恨她的美丽。

  他无情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她,然而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泪水却击中了他的某根神经。

  她正视他,盈满泪水的双眸依旧清澈,她的脸上出现一种令人憎恨的孤勇,她拼命抑制住颤抖,低低的说:”这样的话,哥哥你会获得幸福吗?“

  世界一下子失音了。

  她又说了一次,声音比刚才更轻,”如果我答应假装做哥哥的女朋友,让哥哥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和心上人在一起,那么哥哥以后会多一些笑容吧?“

  却似有一只铁拳狠狠的在欧阳烈的胸口砸了一下,心脏突然又闷又疼,涨的的无法喘气。

  一阵沉默过后,欧阳烈才开口,声音异常僵硬,”谁知道呢?不过多一个人下地狱还是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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