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作过比较后,就无声地对陌生女人笑起来。(wWw.K6uK.Xyz)没人同情她,而只同情赖灵芝
陌生女人恼羞成怒了。也是的,她给赖灵芝骂为“丑”以后,不仅先就伤害了她的自尊心,而且赖灵芝骂的话儿还引得别人对她看,对她不友好地笑,她哪儿受得了呢?
于是她便歇斯底里似地叫起来:
“你这个死娼『妓』、死鸡婆!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霍院长在开始作的干涉没起作用,两个外来的女人还是在那儿继续对骂着,而且声音还更加高了,这叫他有些急,有些着恼,于是他也放高声说:
“你们不要再在这儿吵了!再在这儿吵,我就马上去叫保安来赶你们走!你们听不听?”
他这回说的话儿终于起了作用,首先是赖灵芝住了声,她对霍院长看看,又对陌生女人看看,然后就转身走了,但不是出医院大门,而是往医院里边去――她自然心里在顾忌,如果她往街外走,那陌生女人肯定会继续追着她骂,甚至抓她打。而在医院里,陌生女人就不敢再追着她骂了,更不敢打她了。
果然,陌生女人瞧着她的背影,只能干瞪眼,干生气,想再骂她、追上她,但看看霍院长,又没这个勇气了。
喜蓝和袁基元随在赖灵芝背后往医院里边走去。开始喜蓝顾忌那个陌生女人会跟着来,叫赖灵芝再跟她吵,跟她闹,她便走得比较慢。走了几步,她没听见后边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她便回头去看,这时见那陌生女人已快走到医院的大门处了。
她确定了那陌生女人现在是不可能再来找赖灵芝的麻烦了,她便加快脚步追上赖灵芝道:
“灵芝,你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在这儿给人家骂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呢?”赖灵芝竟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儿来,“我并没招她惹她,不知她怎么突然在这儿看见我,就冲过来抓我骂了!”
“你可不要扮无辜了!”喜蓝抓她取笑,“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你以前没招她惹她,我才不信她会在这儿那样骂你。”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啊!”赖灵芝有些急,表『露』出很冤屈的样儿来,“如果我招了她惹了她,那我就不是人!”
“你就算招了她惹了她,你也仍然是个人。”袁基元笑着『穴』进话儿来,眼睛对着她的脸儿看着,“象刚才那个那么丑恶的女人,谁看见她那副嘴脸都会想狠狠揍她一顿的,招她惹她又算得什么呢!”
听他这番话儿,好象很有义气似的。
喜蓝斜瞟他一眼,想要再说什么话儿,但她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合适的话儿可说,就沉默了。
这时赖灵芝看向罗喜蓝和袁基元,脸上『露』出象是很惊奇的样儿来:
“呵,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这么有情了呀?”
“谁跟他有情!我才没跟他有情哩!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看我在街上等车,他就自己贴上来了。”
喜蓝一脸不屑地说。
“呵,对,对,她说得没错,是我自己贴上去的。是我自己贴上去的。”袁基元笑着说,“象她那样的一个大美人儿,如果我自己不主动贴上去,她怎么会给我赏脸呢?”
“我可长得不美,你别『乱』捧我!”
喜蓝故意说,心里头听着他这话儿却很愉快――是啊,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说她长得美呢?
“美,怎么不美?”袁基元对着她美丽的脸儿大声说,特意好好地欣赏了一下她那张美丽的脸儿,然后转向赖灵芝问,“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怎么不认识,你记『性』真差!”赖灵芝叫起来说,“那天我约喜蓝去客又来超市买东西,你不是开车去接她到你们公司,把我一起接去了?”
“那个就是你?”
袁基元盯着她的脸儿看,象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是我!难道我会变样吗?”
赖灵芝瞪着他,好象很怪他竟然不记得她似的。
“真的是跟那天有些不同了哩,叫我都不敢随便『乱』认了!”
袁基元睁大眼睛道。
听他们这样说话儿,喜蓝看看赖灵芝,又看看袁基元,觉得他们的表情、语气都不象是装出来的,她便想:
“那天我总认为是赖灵芝和叶东晟合伙骗我去东晟公司的哩,现在看来是冤枉了她啊!你看袁基元那天虽然见过她一次面,现在再见她也不大记得她了啊!”
喜蓝不高兴他们多说话儿,这时便对他们挥挥手道:
“好了,你们不要再罗嗦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见得多了,就会记得了。”
“是啊,正是这样。”袁基元笑着说,“我跟喜蓝就是这样。以前她哪知道我啊,现在我敢肯定,只要她一在街上遇见我,肯定马上就会知道我是袁基元了。”
“不要提我!”喜蓝对他摆脸『色』,“你跟我哪扯得上什么啊!”
“好,好,扯不上,扯不上,这样行了吧?”
袁基元继续笑着说。
喜蓝看着他这微笑,觉得他真是好看极了,『迷』人极了,是她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由不得心一动,有些向往地想:
“如果我能做他的女朋友,或者甚至是他的妻子,以后天天都看到他这令人动心的微笑的话,那可真是一种福气哩!”
不过她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儿。首先她已有了一个领到了结婚证的“男朋友”,其次是她现在的眼界比以前高得多了,不是很有钱很有地位的男人,她已不想再交为朋友,更不可能嫁给对方了。
就让别人去得到他吧,他确实有男人的魅力,有单纯来自容貌方面的魅力。谁愿意得到这个“福气”,那就让谁去嫁给他吧。
“那么赖灵芝会嫁给他吗?”罗喜蓝斜瞟一下赖灵芝,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她长得不丑,又没男朋友,更没结婚,若袁基元也喜欢她,那是很容易成功的。”
但不知为什么,如果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她对袁基元跟对方谈上恋爱是完全可以无动于衷的,对赖灵芝她却有了一点儿吃醋的感觉了,她想:
“若是到时我的男朋友和丈夫没袁基元长得好,连钱也不比他多很多的话,我在这方面不是要输给她吗?那我可不能输给她!”
这样想了以后,喜蓝就暗暗祈祷:
即使我不会跟袁基元谈上恋爱,也希望赖灵芝不要跟他谈上。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她就不想赖灵芝跟袁基元多接触了,突然用上有些生硬的语气问赖灵芝:
“你今天来医院干啥?你家里不是没什么人生病住院吗?!”
“我……我家里是没人生病。不过我……我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要来医院看看。”
赖灵芝瞧着她不大高兴的脸儿,有些迟疑地说。
“你看什么病?很严重么?”
喜蓝盯着她问。
“也不严重。是……是……”
她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瞧瞧袁基元,随即就低下了头去。
喜蓝立刻就想到她是得『妇』科病了――在喜蓝的心中,她一向认为得『妇』科病的女孩子在男人眼中是会很掉价的,很不喜欢的。这就给了她在袁基元心中减低赖灵芝吸引力的机会,于是她故意说:
“那你可得快点儿去治好它呵,不然到时连孩子也不能生,哪个男人还敢娶你啊。”
“不会,不会,没那么严重!”
赖灵芝赶忙道,还看了袁基元一眼。
“呵,她还满多情的哟!”罗喜蓝虽然没正眼瞧赖灵芝,但却发现了她看向袁基元的眼神,既有些鄙视,又有些不安,“如果真给她很多机会让她与袁基元接近的话,还真保不定袁基元什么时候会不会和她谈上恋爱哩!不行,不能给她太多机会!”
喜蓝这样一想,便脸『色』多少有些阴冷地对赖灵芝说:
“灵芝,你快去看你的病吧。如果不快看好,以后可能会叫你连个很差的男人也嫁不了哩!”
“好,我去看,我去看,我现在就去看。”
赖灵芝面向她略略有些懊恼地说,说完她不再看袁基元,快步离开了他们,向门诊部大楼那边方向走了。
然后喜蓝就该和袁基元一起向住院大楼走去,因为他们都有亲人在那儿住院嘛。
喜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生出一点儿期待的。
也就因为她对袁基元生出了这样的一点儿期待,她就将脸儿转向了他。
但叫她很失望的是,这次袁基元的心思并没和她的心思合拍,不但不和她一起向住院大楼走,相反还突然有些紧张不安地对她说:
“罗喜蓝,你先去看你妈吧,我有些内急,得快快去上厕所了!”
他说完,也不等她答话儿,就快快绕过一处花坛和一座大楼,向医院有厕所的方向跑去。
他刚才在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紧张不安,喜蓝在自己的哥哥罗喜刚今天早上给人上门追债的时候也看见过,虽然没那么严重、没那么明显,但也是属于那样的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