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荷说:“燕儿,你去吃早饭吧,你准备药时,我已经吃过了。”
“嗯。”刚出韦仪芳的卧房,申燕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眼看这人不是申镱楠能是谁?
像是故意制造了这起撞击事故,申镱楠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扶住了申燕,眼神里面隐隐有火苗在燃烧。
只看了申镱楠一眼,申燕的脸就红了,然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就匆匆离开。
申镜楠紧步跟着,到了拐角处,见四周无人时,抢步上前说:“晚上,老地方。”
“嗯。”申燕轻声哼了一声就赶紧走向饭堂。
看着申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申镱楠还依旧回身走向往大堂方向。
大堂里,坐在碳火边上的竟然只有申桥一个人了。
挨着父亲坐下,申镜楠说:“父亲好像一直都心事重重的。”
“我好像对你说过申燕是个身世不明的孩子,你怎么不长记性,非在董事长面前提她呢?”儿子两年没回来,一见儿子的面就责备,这申桥还真不太近人情似的。
“她在申氏长大,他是申贵的堂侄女。申贵都没嫌她来路不明,你怎么这么在乎这事呢?她什么地方惹着你了吗?她就一女孩子,从小那么努力的学习不就是想让申氏的人看得起她吗?她不比申氏任何孩子差,为什么你就是对她有偏见呢?”申镱楠语调不高,话确带着指责。
“你这不是在我抬扛吗?”申桥的生活中,没有人这么明着指责他,就连申镱博平时和申桥说话也没有这种明显的质问过。其实,申桥也不是对申燕有偏见,他就是不放心把申氏的培养重点放在来路不明的孩子身上。
“好了,我昨天一晚上没睡,一直在赶路,我去补一觉。”申镜楠说完站起来。见申桥不再说什么,申镱楠又说了一句:“睡去了。”
“去吧。”申桥挥了挥手,继续坐在那没有动,可眼神一直把申镱楠送到走廊尽头,直到看不见为止。
且说,因为苏莲娜被申耀庭叫走。游晨晨不愿意一个人对着申桥,所以也回了卧室。
申镱博还在床上睡着。
为不把申镱博弄睡,游晨晨又坐在窗前静静地看茶花。
“晨晨,过来。”申镱博原来睡的并不多沉,这会儿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睡觉吧,我想坐会儿。”两人单独相处时,游晨晨还是不愿意靠近申镱博。
“我昨晚只是睡得不踏实,其实一直是在睡的。”申镱博解释着,不放弃自己的要求:“过来,别离我那么远。”
实在是找不着话推辞,游晨晨只有起身。
见游晨晨脚步那么犹豫,似是害怕靠近,申镱博又说:“过来,天气这么冷,我就希望给你暖暖。”
只要被申镱博够着手时,游晨晨就不能自住了,申镜博要左右她的行动太轻而易举。很快,游晨晨就被剥掉外套,扯进了被窝里。
额头顶在申镱博的下巴上,游晨晨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半响之后,只听到申镱博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可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闷着不说。”
游晨晨还是不出声,她此时没有出声的欲望,就这么闭上了眼,想忘记过去、忘记现实、忘记未来。
得不到回答,申镱博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游晨晨轻微的鼾声,知道游晨晨睡着了,他又心慰地笑了。他认为不管游晨晨心里装着什么不开心,只要愿意在他怀里睡着,那就还是信认他依赖他的。
这一天,因为韦仪芳的病况好转一些,白天,只让钟荷和申燕在身边。
晚上,吃饭的都出来吃饭,然后各自回房养膘。
申镱博依然在韦仪芳房间里睡地板。
游晨晨安心回卧室。
申家镇桔子山的看守茅屋,在这个季节是没有人的,可是今天却有一盏油灯亮着。
灯边,坐着的小伙子分明就是申镜楠。他在打着电话。
可是拔出去的号码一直通着,就是没有人接。
一小时过去了,很快就要到晚上十一点了,他等得人还没来。于是,他发了短信:“你还来吗?”
没有回信。
又等了五分钟,他又发了一条:“你若不来,我就去你的房间找你。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进,肯定进得去。”
还是没有回信。
他没有像他的短信里说的那样去到人家的房间,而是继续在那等。他坐得笔直的背都有些酸了,眼睛因为失望有些困了。时间过了十二点了,他想着可能等到天亮那个人也不会来了。他看向黑夜的眼神里全是忧伤。他是要等到天亮了,因为他来时习惯性地背着背包,里面有军用被。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等的人来了,在茅屋门口怯怯地说:“出院太困难了,让你久等了。”
平时能言善辩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站起来一把拥她入怀,灯被他快速起身时带着的风吹灭。他本来只想拥抱的,可是他没忍住,他吻了她。吻她,从第一次开始,他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
他本来只想吻吻她的,可是他没忍住,他抱她抱得够紧了,却还想更紧,紧到不要任何物件的阻隔。他太渴望得到她了,他等得太久了,都以为自己等老了。他害怕等老了再后悔,于是今天他不等了……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因为来不及任何反应;他的一切动作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也不想有任何反抗,只要他愿意,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很痛,可是一声也没哼出来。她忍着,再忍着,就是怕他听到她喊痛不敢再继续。
这一切并不是突然就发生了,是思念作怪。
思念把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他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拥有女人的男人,她也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他的女人。
小时候,他经常欺负她,当然,也只能他欺负她。别人不能欺负她。只要任何人对她有一点不敬,哪怕是背后一句坏话,只要他知道了,肯定会打得那个人鼻青脸肿。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欺负变成了守护。她其实开始被他欺负就没有怕过他,反而每次上学放学没见他在身后才有些失落。后来她的守护从上学放学守到了这个桔子棚里。母亲失踪,父亲病重的她,在高考前一年替父亲上山守桔子守了一个季节,她就在一盏油灯下复习功课,她不害怕,因为他总在深夜时候到来,天亮时分离开。从那时起,她就愿意为他做一切。可是他从没对她怎么样,就连牵手都是极少。
高考之后,就不一样了。开学之前他吻了她,警告她这辈子不要想其它男人。她点头答应,上大学,读硕士,追她的人着实也不少,她就是没敢动心。因为他上了军校,她心目中的男人越来越完美成神,她怕自己稍有分心就配不上他了。
她真是守住了自己,可是他却是越来越忙,回镇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都只去学校看过她一次。她留在韦仪芳身边,最主要的原因,是能最先最频繁的得到他的消息。
有几次回镇,她还是把他错过了。
两年前他回来了,只在镇上呆了一夜。他约她了,可是那天晚上下了大雨,她把约会取消了。那一取消就是两年。眼见着他二十七,她二十六了,可是就这么守着青春就没了。她想着,只要他回来,只要他要,她什么都给。
“燕,嫁给我。”在军用被里,他紧拥着她,身无一物的求婚。
“没有人同意我们结婚的,我们都姓申。”她悠悠地回复,双手回搂得更紧。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这一切我早就查清楚了。”看来,为了得到她,他是做足了功课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爸这一生岂不是成了申家镇真正的笑话,连一点尊严都没了。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我必须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必须是。”虽然依顺了他,她又把自己的底线说得明明白白。
“可是你必须嫁给我,你必须是我的女人。”他的霸道也是明明白白的。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嫁不嫁的,我不在乎。你可以娶别人的。”她退让到没有底线,甚至说是卑微;竟然容忍他娶别人。
“你说得什么话?我要娶别人还用等到现在吗?”好在,他还是有良心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步的。我愿意给你,一辈子都给你。可是我不能嫁给你。我先要对得起我爸,才能考虑你。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爸,你是我唯一的爱人。爱人必须比亲人替我承受得多一些。”谁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娶别的女人呢?她说出来,并不说明她真正舍得。
“从我懂事起,我想要的媳妇就是你,而且只有你。”他扯着被子把她裹紧,生怕冻着她。
“我相信。”她尽量贴得他更近,近到像一个人时,被子就不那么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