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将整个南市都笼罩在内,这个时候的南市最是热闹,各色霓虹灯逐个闪烁,远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高桥上车水马龙,衬着彩色的霓虹,好看异常。
晚上的气氛总是比白天热闹,白天经过一整天的工作忙碌,到了晚上就都忍不住放松,肆意释放,各种宵夜烧烤摊摆满了马路边的店面前。
闻着两边传来的香味,我顿时觉得自己饿了起来,眼神也止不住的往两边的烧烤摊上瞄。
在宴会上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喝了几杯酒,到现在已经有些饿了,只是在酒店的时候没有感觉,如今闻着食物的香味,早已空虚的肚子顿时便叫嚣起来。
注意到我的小动作,阎冷锋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道:“饿了?”
“嗯。”我点了点头,只感觉肚子越发饿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放在了肚子上。
见我这样,阎冷锋立时加快了车速,柔声道:“那再忍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这里的烧烤不干净。”
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但视线还是止不住的往旁边摊子上的烧烤看去。
正值夜晚,不少的人都成群结队的凑在一起撸串侃大山,男男女女的笑声听起来很是热闹,气氛也很高。
看着她们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愣神。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一大群人,成群结队的坐在烧烤摊撸串侃大山了?大概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过了,而距离毕业也不过两年时间,我却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都说毕业后就各奔东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和生活,毕业以后要想聚一起说笑喝酒,再难得。
果真不假。
阎冷锋带着我去了一家装修高档的粥铺,这家店装修很是别致好看,但是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却不多,而且全是衣着精致谈吐不凡的人,气氛也相对安静。
这里和先前在烧烤摊看到的情景截然不同,在烧烤摊吃东西的人大多都是些普通职工,学生,或是些混混。但在这里,却都是上流社会的权贵或是精英,阶层不同,消费不同,气氛更加不同,简直是大相径庭。
可我却更加喜欢在烧烤摊那样的小地方,一边大着舌头喝酒撸串,一边肆无忌惮的和朋友聊些荤段子。
看着面前的卖相极好的粥,我却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奈何肚子实在太饿,闻着粥的香味,我肚子里的馋虫还是被勾了起来。
见我从酒店出来后,情绪就一直淡淡的,阎冷锋不禁问道:“诗雨,你有心事?”
一边喝着粥,我疑惑的抬起头看他,“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他交握着手,手指随意的运动着,淡淡的开口道:“我看你从宴会结束后,情绪就一直不太高。”
听到他的话,我轻轻的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闻言,他没再说话,只是眉头一直皱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粥后,阎冷锋便带我回去了。
那天晚上我竟然梦到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和大学里关系好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相互诉说着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和酸苦。
另一天阎冷锋早早的便起床上班去了,我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伸手摸过去,还留着一点余温。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我愣愣的看着天花发呆,窗外的日光照了进来,却没有阳光,隔着窗帘,只有一层白色的光。
吃过早餐之后,我便躺在沙发里玩手机。
自从不用去公司上班之后,我的日子好像就空闲了下来,之前没事我还会去找朱茵茵或者方书祁,可如今方书祁和齐萧旅游去了,朱茵茵也为了躲父母跑到朋友那去了,我便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无聊的逛着各大软件,我边吃着王姨给我准备好的水果,边看着帖子里别人无病呻、吟的故事,很是闲适。
突然屏幕一闪,顾薇薇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起来,久违的铃声传进耳内。
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禁有些愣神,怎么也没想到顾薇薇竟然会给我打电话。自从上次在宴会见了一面以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顾薇薇的消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之前阎子陵在公司风头正盛,处处打压阎冷锋,最后更是逼得他停职,顾薇薇更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如今由于姜家的介入,局势猛然大逆转,阎子陵被赶出了阎氏集团,而那些国外黑、道的人也都退回了自己的国家。
如今顾薇薇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我忍不住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大抵的猜到了一些。
想了想,我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顾薇薇的声音。
“喂,关诗雨,是我,顾薇薇。”
顾薇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似以前的盛气凌人,却莫名的让我感觉有一些别扭。
我轻声应道:“嗯,我知道,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顾薇薇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半晌,手机里才再度传来顾薇薇气若游丝的声音。
“关诗雨,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她小声的开口着,声音竟有些颤抖。
听到顾薇薇的话,我顿时吃惊起来,没想到顾薇薇竟然会主动开口有事求我。我蓦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顾薇薇一向骄傲,哪怕是再困难也不会向我低头。因为在她看来,向我低头就是把她的尊严拿在地上践踏,而作为她这样一个烟视媚行的女人,尊严比命还来得珍贵。
可如今她竟然会主动向我低头求助,而且从她说话的声音来看,也异常不对劲。
我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顾薇薇苦笑一声,声音很是虚弱,听起来像是没有多大气力一般,她轻声道:“关诗雨,你别笑我,也别看不起我。我也不想找你的,但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了,在这南市我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朋友,唯一熟一点的,也就你了。所以,求你帮我。”
听着她自嘲,甚至有些绝望的声音,我内心的震撼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