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顾薇薇一直是强势不轻易屈服的,虽然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而且还一直与我作对,甚至拆散了我和阎子陵。但从认识她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就好像世界崩塌了一样绝望。
说实话,我非常讨厌她,甚至曾想过要刮花她那张始终妖媚的脸,可如今听着她这样说话的声音,我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紧。
我急忙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你。”
听到我的话,顾薇薇微弱的叹了口气道:“关诗雨,我好像,好像流产了,你能过来接我吗,带我去医院看看,或者,送我去医院了你就走也行。”
“你流产了?”我禁不住吃惊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阎子陵在一起吗?怎么会流产?”
“来不及了。”电话那头的顾薇薇声音越发虚弱起来,“你快来接我,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好,好。”我连忙应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顾薇薇报了一个地址,我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便挂了电话,连忙让王管家安排车带我去接顾薇薇。
顾薇薇如今住的是一个破败的居民房,想来是那帮黑、道人走后,没有留一分钱给阎子陵,所以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到达顾薇薇说的地方后,我使劲敲门,里面却没有一丝动静,我大喊顾薇薇的名字,里面也没有一声回应,电话也打不通。
我连忙喊了小区业务管理处派人来将门撬开,起初他们还迟疑着不肯来,直到我说出了事我担保,而且看我的模样的确着急,不像作假,一身穿着也价值不菲,这才答应派了人来。
门被撬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而顾薇薇便浑身是血的昏死在门口。
看着从屋子里一路蜿蜒至门口的血迹,我几乎能想象出,顾薇薇是如何艰难的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一路爬到门口的。而门的下方还有几个血手印,看着委实触目惊心,我不用想也能猜到那是顾薇薇的。
身后业务管理处派来撬门的人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震惊的叫出了声,我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被我这样看着,他顿时惊得噤声。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抬人啊。”我冷冷的朝着还傻愣的站着的那人吼道。
一旁的王管家一边同我将顾薇薇扶了起来,一边对那人说道:“过来帮下忙,事后给你答谢。”
听到我们的话,那人迟疑的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怀疑道:“那个……是,死的还是活的?”
听到那人的话,我气得大叫:“活的!快过来帮忙!”
得到我的回答,那人这才连忙过来帮忙,他弯下腰一把将顾薇薇横抱着站起身来,我顿时感觉手上的重量一轻,心里有一块地方也在瞬间落空。
“快,把她抱到车里去,我们要送她去医院。”我急切的催促着那人,恨不能让他多长两条腿。
待顾薇薇被抱上车后,我塞了几百块钱给那个人,便急忙让管家开车去医院。
一路上,我不断的叫着顾薇薇,但她已经昏死过去,没有一丝反应。
到医院门口时,早联系好的医院抢救车已经等待多时,我们一下车,就有医护人员过来把顾薇薇从车上抱了下来。
看着顾薇薇苍白的脸,以及还在不断渗血的下、体,我的心越发揪了起来。
顾薇薇一被接进医院,就直接送去抢救了,而我和王管家便等在外面,有一名护士过来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便又进去了。
和上次流产不一样的是,上次她流产是一大群人守在外面,而这次,只有我和王管家。
看着仍旧亮着的正在抢救的灯,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复杂了起来,我没想到顾薇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跟在阎子陵身旁竟然也会流产。
想到顾薇薇那样绝望的语气,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若仅仅只是流产,顾薇薇不可能会那个样子。而且看那流血的情况,绝对不是顾薇薇自己不小心摔一跤就可以做到的。
但这一切,我不好猜测,一切只能等顾薇薇醒来才知道。
看着抢救室紧闭的门,王管家感叹的叹了口气道:“顾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啊。”
听着王管家的声音,我也禁不住有些唏嘘。
以往和顾薇薇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都从来没想过我们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那个时候的顾薇薇一直像个高傲的孔雀,而不像如今这样,虚弱得像朵萎败的花朵。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名医生推开抢救室的门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我们,冷静的询问道:“谁是患者的家属。”
我连忙走了过去,回道:“我是她朋友,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王管家,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王管家只是冷淡的回道:“我跟她没关系,我只是一名管家。”
听到王管家的话,医生有些讶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道:“患者由于外力撞击流产过一次,导致子宫比常人要脆弱一些,而这次流产也是由于外力撞击,而且情况很严重,直接导致子宫破裂。病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我们刚刚给她输了血,如今病人需要进行子宫切除术,否则有生命危险。但这个手术对女人来说很重要,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病人的家属?病人需要立即手术,能联系到最好,不能的话,你们看看谁签个字,否则这个手术我们不好做。”
“我签吧,她家人不在这里。”我上前接过医生手里的文件,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医生。
看到我的签名,医生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走了进去。
不多时,一行医护人员又急忙的推着顾薇薇出来,将她送去手术室。
脸色苍白的顾薇薇安静的躺在推车上,任由外界再嘈杂,对她也没有一丝影响,只安静的躺在那,像个易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