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间招财赌坊,陈长生可谓是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当初在他还没有正式进入大商王朝的帝都之内时,他就已经来到过这里。
事实上,若不是当初在这间赌坊里用射覆之术出老千,他也不可能会被几位打手给扔出来。
这世间的事,往往都要讲究个时间,如果当初不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被扔出来,他也不可能会见到那位王九。
之前在通天塔里,和那位‘司空礼’见面的时候,陈长生就曾见过对方的本命灵物――那只通体纯白色的小鸟。
在这个世界上,通体纯白,完全没有半点杂色的鸟类并非没有,但是陈长生却能够确定以及肯定,像司空礼所说的‘信天鹄’那种模样的白鸟,他这辈子只见到过两次。
第二次,自然是在通天塔第十六层,在司空礼的手里见到的。
可若是讲到第一次,那便是在这间位于大商帝都外围六十四坊的银月坊‘招财赌坊’后巷里。
而那一晚,陈长生刚好见到了那位被他几次都没完全杀死的王九。
说实话,为什么那家伙连续被自己杀几次都杀不死,这一点他至今也没想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也不重要,因为这件事对于陈长生而言,本也不算什么大事。
之气会来到这里,他的目的只是想见一见那位司空礼,至于其他的人或事,根本无关紧要。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是这间招财赌坊内部的一切,似乎都还保持着以往的模样,就好像时间的流逝,根本没有对这里造成半点影响似的。
对于赌这种东西,陈长生并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好。
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刚刚从丑老汉门下艺满下山,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财,所以才想着凭射覆之术来这里打打秋风。
但如今却不同于往昔,对于现在的陈长生而言,他可不缺钱。
因为,七十二地煞神通之内,有一门法术神通名为黄白,也就是上辈子传说中的点金术。
只不过,这门法术却并没有前世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因为它并不是直接伸出手指在石头上轻轻一点,然后就能把石头给变成金子。
这门法术神通,它的原理,其实完全可以归纳到化学的范畴之内。
首先,收集原材料,并将这些原材料制成药金,最后在将自身法力种子注入其中,金子也便成了。
如果用最简单的语言来形容的话,这门黄白之术,确实就是这样。
若是在当初缺钱的时候,能够拥有这门神通的话,那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对于此时此刻的陈长生而言,这门法术却只是鸡肋而已。
论财富,他在通天塔里没少捞,毕竟坑杀了那么多人,除了灵药、武器、杂物这些东西以外,剩下的也就是这些金银玉器之类的玩意儿了。
走进赌坊之内,望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陈长生不禁心生感慨:“还是这里好,什么都不用去管,什么也不用去理,只管往赌桌上大把扔下金银财宝,抛却一切烦恼……”
平心而论,在外面的时候,他确实没有什么想来这里赌两把念头。
但是,当他看着赌场里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之后,这心里倒还真就生出了几分想玩两把的心思。
只不过,那也只不过就是想一想罢了,真要让陈长生下场的话,他还真就不想。
毕竟,射覆之术在身,别的东西猜起来麻烦些,但若是去猜骰子什么的……那简直就是开了挂。
“若是赌一场赢的是灵药,那还有点意思,赌金银……谁爱玩谁玩。”
顶着一副用假形之术幻化出来的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身白衣的陈长生,随意在这间赌场里转了两圈后,便悄然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扇子。
那扇子,只不过是一枝普通的白纸扇,只不过在扇面处,却提着两行字――月晕天风雾不开,天涯地角两茫茫。
这柄折扇,正是上次在通天塔内,司空礼交给他的那柄折扇。
陈长生还记得,当初在通天塔第十六层的时候,那家伙就和他讲过,扇面上所写着的这两行字,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联系时所用的密语。
只不过,那时候司空礼所说的联系,却是在指对方派人来主动联系自己。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陈长生自己一人独自来到这间招财赌坊内,去试图联系司空礼。
既然能想得起来当初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那只名为信天鹄的白鸟,陈长生不可能想不到,那个让自己根本看不透,而且横看竖看都很像神棍的家伙,应该就藏在这间招财赌坊内。
能想到这些,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到这里来看看?
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陈长生总是觉得,这家伙绝对能够帮到自己。
其实,在甫一走进这间赌坊的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在这间招财赌坊的二楼,有一个修为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对方是不是司空礼,这一点目前还不得而知。
但是,既然他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又怎么可能连试都不试一下,就这么转身走掉?
手中一把折扇轻轻的摇着,只是在这间招财赌坊里转了两圈,随着眼前人影一闪,便有一名青衣壮汉挡住了陈长生的去路。
“这位贵客,我家公子有请!”
如果说之前,陈长生还只是感觉司空礼应该会在这里的话,那么现在,当眼前这位青衣壮汉挡在了他的去路之际,他却完全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那家伙就在这里。
因为,他认得眼前这位一身青衣的壮汉,正是当初被他一连杀了几次,都没有完全杀掉的王九。
只不过,时至今日,他却是无须再对此人痛下杀手。
“你们家公子?”
“没错!”
抬手指了指眼前这位白衣中年人手里那枝折扇,王九恭声道:“客官,我们家公子,就是将这枝折扇送您的那位。扇面上这两行字,也同样是我家公子亲手提上去的。”
“哦,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前边引路。”
“您客气了,请随小人去二楼。”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