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婷说:“征询过死者的家属,没有病史,潜伏的就不得而知。”她摊了摊手,表示再没有要说的。看到冷然陷入了沉沉的思索,黎婷补充说:“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女同学背地里透露过,死者生前有一位神秘的男友。”
“哦”冷然颤了颤,却漫不经心地问,“知道是谁吗?”
黎婷摇摇头说:“没有人见过,可能是一个已婚男子,所以处得小心,暂时还不清楚。”
冷然暗暗轻嘘,平静地说:“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死者叫什么?”
黎婷一字一顿地说:“林婧樱!”
林婧樱忽然一下子也成了有些名气的人儿,至少在这座城市在这座文化大厦的周围,但却没有丝毫的优越感。
有些凄凉的堕落的地方,大厦为此必须蒙上一层很阴郁的黑影。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深深地种在人们的心里。
还不到上班的时间,白领公寓的走道静悄悄的。
管理员打开房门,黎婷和冷然便依次走了进去。
冷然适时返身,对着管理员客气地说了声感谢的话,随手递过一支烟,又说,等会我们自己关门,不麻烦你了。
房门关上,很牢靠,冷然得以置身其中,细致地打量内容。
不是一个完整的住宅,没有厨房。
进门后除了靠右手边的一个小间和正对面两间并列的卧室,其他都被当作了小厅,堆满了家具。
上午那个年长的“樱”无意蹂躏的沙发,现在平整了,到处也收捡得很干净,大厦的管理效率应该能够获得嘉奖。
而白领公寓本身也是拎一个小包就能够入住的,来得简单,去也容易。发生了这种事,谁还会愿意留下来?
当女同学和死者家属在获得警方同意后,很快就把那些认为有用的或是可以纪念的东西一扫而光,共同办了退房手续。
“怎么样,我的大侦探,是不是很失望?”黎婷一坐下来,挖苦地说,许是累了,轻轻闭上眼。
“嗯,我随便看看。”冷然应着,钻进小间,胡乱地洗了把手。
他不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却很细心。留意了半晌,方才走出来。
这里的一切,冷然其实了如指掌,樱是无话不说的,完全没有戒心。想到这,他推开左边虚掩的门。
卧房不大,十个平米左右,一面列柜,一面有窗。
冷然拖开暗红色的帘子,不禁皱了皱眉。
樱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两根孤伶伶的斑斑点点的晾衣杆,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出了这种事情,大厦估计要有一段时间生意不太好,会不会考虑安装防护网呢?
被褥显然已经拆换过了,冷然又敲了敲隔墙,验证自己的估计,白灰裹着木板,隔音相当差。
这么差的隔音,樱如果真如尸检报告提及的那样,遭遇强烈的惊吓,女同学不可能只听到平常的声响。
为此,冷然通过黎婷牵线后,再不好霸占她,单独去了江南书画学院。
在路上,冷然跟蓉通了话,说下午不回报社了,又约她晚一点仍到多瑙河用餐。那头却沉默,说已有约了,再看吧。
这个月冷然已记不清冷落了蓉多少回。
他不是一个擅长拒绝女人的男人,实在另有苦衷。他走得有些慢,暗忖,揭志贤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江南书画学院离文化大厦很近,拐两个路口便到。
榕树的浓荫在学院外围无限伸展,还不到叶黄的时候,却也抵挡不了秋的堕落。稀稀拉拉的,便有几片从容不迫地飘荡在三三两两的人前。
这时,映入一个娇柔的身影,冷然迎了过去。
杨玫,让冷然惦念初夏,惦念那些含在口中化不掉的酸甜。
恰恰这时,她给他的也是这种味道。说实话,他很懂得品味女人,但一时间却无法给出一个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她,酸酸甜甜吧。
他索性开门见山:“昨晚,林婧樱出事的那会,真的就只有平常的声音?”
“嗯”她仍旧忸怩,东张西望,对着这么一位帅气成熟的男子该不会被人误会吧。
果然,她离去,和几位入校的女生会齐,几下细语,便传来一串百灵鸟般的笑。
冷然摇摇头,失落由心蔓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接下去能为樱做什么呢?
他抓住一片枯叶,淋漓尽致地撕扯到细碎,缓步回走。
就在这时,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过,凭感觉拐了两个路口。
汽车自燃,无独有巧,竟是冷然停在文化大厦外的那辆将要报废的“普桑”,幸亏没有紧要的东西。
他犹疑不决,考虑是否上前,明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瞳孔,诱惑着内心的焦躁与不安,有一股血浆正在脑壳下蠢蠢欲动,随时等待喷发。
他终于挥挥手,搭上一辆蓝色的士,回家,冲澡,睡觉。
不知为什么,冷然最近总是一连串的糟,工作不顺,家庭紧张,睡眠不好,心情也不好,性格潜移默化在变,难道真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温馨的家也忽然变得阴幽幽,让收拾停当的他老觉得有一双愁红惨绿的眼睛,悲戚戚地勾住他的后脑勺,就连躺在床上也无法摆脱。
他用眼角去追,形色仓皇地,来来回回数十次。
突然就柔情似水起来,原来樱仍在的,就躺在身边,细长的睫毛下黑白分明,飘忽烁闪。
四只眼睛,仿佛穿越了许多的岁月骤然相撞,又有了第一次般的感觉。
欢畅的心跳,浓郁的喘息,啧啧不止的贪吻,从最柔软的地方弥漫开来。
等冷然完全清醒,天边一抹苍茫,让人分辩不清到底是凌晨还是傍晚。
衣香人影,踪迹杳无,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冷不防手机响了:“方便吗?”
冷然说:“方便。”
“能不能过来陪我?”几近恳求。
等一阵的沉默过去,冷然终于柔柔地说:“嗯。”
夜色紧跟着,簌簌地拉下帷幔。
寂寞会是一种毒药,无情地慢慢地吞蚀人的心志与躯壳。
每次出差,一个人在外,冷然都能感受到这种无所适从的孤独,到最后只能残忍地折磨自己,整夜的不眠。
电话那头,这会估计应该是这样。
冷然跳了起来,特意挑了一件墨绿色的中长外衣,准备出去。
无意间,他却发现妻的五颜六色的皮包里有一双酷似真人的布娃,悚然便是一惊,不是在搞巫术吧?
他的眼角又开始了频频地追,从家门口到小区外,然后迅速地钻入了蓝色的士。
妻那怪怪的面色和种种的诡秘,更添上一双愁红惨绿的眼睛,不断地在晚风中频频地交织,成了冷然心头一幅挥之不去的惊悚。
显然,他没了平常与司机搭话的兴致,默默地保持住一段距离,梦游般地就被带到了伦敦大道。前面五十米处就是博德山庄,里面有一幢一幢的别墅。
因为惊悚,冷然本想由车子直接开到里头,想想还是算了。
他如往常一样,原地下了车,收了收衣领,点燃一支烟,慢慢地踱步过去,再寻一个空隙,悄悄地踮足进去,没有惊动山庄的人。
是蓉,亲自为冷然开的门。
偌大幽静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牵着手,很快到了蓉的居室。
乍看之下,氛围极好,冷然不由地生出一阵“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吟念。
他方才有目的性地打量她,细带睡裙,某部位在里头若隐若现。
他迫不及待地收紧她,动情地吻,天旋地转般的由外间旋至里头。
一切在拼搏中。
他酣畅淋漓地释放,释放梦境中所有的憋闷,忽然就停滞不动,像一团泥似的趴伏在她的身上。
她娇喘连连,意犹未荆
良久,她才拨开眼睑,轻抚他的背,欲言又止。
喜欢鬼偷香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鬼偷香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