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堂主说:“不是,是玫儿的母亲教的。她是一个聪明能干而且温柔善良的女子,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冷然不屑:“包括剥人皮吗?”
三月堂主淡淡地说:“哦,这是他们岛上的一个习俗吧。”
冷然赫然:“这么惨忍的事,居然变成了一个习俗?”
三月堂主点头,缓缓地说:“不错,这个习俗他们一直保留着。他们认为,人死后,只要把身上的皮剥下来经过一定的处理予以保存,灵魂就不会再坠入轮回中,也就是俗话说的那样,不会再转世投胎了。”
冷然说:“再投胎做人不好吗?”
三月堂主说:“是,他们觉得不好。只因为他们热爱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想生生世世守在欲望岛上。”
冷然无语了,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三月堂主又说:“所以岛上人个个都会剥皮术,个个都坚信属于他们自己的信仰。所以善解人意的玫儿的母亲,纵使一眼看穿啸哥郁郁寡欢下面暗藏的心思,也是爱莫能助。”
冷然不禁说:“但不管怎么样,后来杨啸还是带着她们母女离开了欲望岛,踏上复仇之路,这之中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月堂主苦笑地摇摇头:“这件事我也一直在纳闷,想了这么多年,终究猜不透这之中到底暗藏了什么样的玄机。”
冷然诧异:“难道杨啸没有跟你提及过离岛的事?”
三月堂主说:“有,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说有一天晚上玫儿告诉他可以走了,第二天就有人把离岛的一应需要准备齐了,甚至要走的时候,岛主也赶来相送。离开欲望岛,竟又是那么简单的事,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冷然问:“那有没有可能?他们的走是经过岛主同意了的。无疑,在欲望岛上,岛主应该是至高无上的。”
三月堂主说:“没这种可能,前头我说的无论是谁,显然也包括了岛主。也就是说,就连岛主也不能擅自离开欲望岛。他自己都不能离开,还能准许别人离开吗?”
冷然略略思忖,也就说:“那这以后,一直就没有人来追杀他们?”
三月堂主摇摇头。
冷然又说:“那这里头的玄机,恐怕只有玫儿的母亲才能一语道破。可她偏偏一直就没有说出来,是吧?”
三月堂主说:“是的,一直到她失踪前都没有说出来。”
冷然皱了皱眉,也就问:“她失踪了?同样也是十年前那场怪雨时发生的事吗?”
三月堂主说:“那倒不是,大概……半年前吧。”她顿了顿,补充说:“那场怪雨发生时的半年前,她的下落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
冷然就问:“可不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她一个人又回去了,回到了欲望岛?”
三月堂主仔细地想了想,无奈地摇摇头。
冷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可能有点道理,但一直没有人再去过欲望岛,也就无法得到证实。他跟着问:“然后,半年后就发生了那场怪雨,当时的情况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想三月堂主仍旧摇了摇头,说:“可惜,那时啸哥不允许我踏入杨家半步。当时杨家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也不清楚。只是后来听人说,啸哥的原配死得好惨,可能……是被玫儿的母亲扒了皮。”
冷然颤了颤:“玫儿的母亲不是失踪了吗?”
三月堂主说:“可有人传玫儿的母亲根本就死了,是被啸哥和他的原配害死的,所以变作鬼也要来扒他们的皮,更是请动了龙王爷,所以才会有那场怪雨。”
冷然说:“这种传言,你信吗?”
三月堂主思索半晌,才说:“我一直不信鬼神,所以我一直也认为他们只是中了一种毒,一种人世间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毒药。但现在……我不知道了。”
冷然说:“怎么?”
三月堂主叹息:“因为刚刚看到啸哥那个样子,我想不出人世间还有哪种毒药能把人毒成那个样。”
的确,十年了,为了救治杨啸,她几乎研究过所有毒药的毒性,可以说了然于胸。可偏偏,现在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端倪也没有看出来。
那种灰心丧气的样子,甚至能够感染到冷然。
他也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们假使杨啸真是中了毒的话,那么为什么当时不发作,竟能间隔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可以换一个角度说,中了毒的杨啸不可能把自己裹在冰层里,那么又是谁使他变成后来的那种状态?”
三月堂主一怔,脱口而出:“我呀。”
冷然淡淡地说:“这么说,当时你在场了?”三月堂主又是一怔,然后明白过来说:“情况是这样的,当时我在客栈的地下室里看书。哦,还有一件事情你不清楚,那个客栈有一条地道同这儿是相连的。似乎中了毒神情恐慌的啸哥,便穿过这条地道来到我那边,然后说了一句话也就不省人事。”
冷然说:“哦,那应该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了?”
三月堂主说:“是的,他说赶紧用南海神水涂抹他全身。然后,我也就照做了,但……后来他却一直没醒过来。”
她神情跟着黯然。
冷然看在眼里,却说:“他非但没有醒过来,而且似乎变成了一具死尸。可你偏偏不信他就这样死了,只因为他有过一段神话般的遭遇。这样,为了保存他的尸体,你就弄了一个冰窖,把他冰冻起来?”
三月堂主只是点头,没再说什么,似已无力。
冷然又说:“看来,南海神水也不是万能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救不了杨啸。它充其量只是减缓了我们暂且估计是一种毒药的完全发作。而后来在冰的作用下,这种毒药的完全发作更被无限期地推后。直等条件破坏,它才完完全全地反应出来。这样理解可以吗?”
三月堂主仍旧只是点头,说不出话来。
冷然也就想了想,断续说:“杨啸家里……当时应该还有人,他们呢?”
三月堂主不由地又点上一支烟,几口烟雾后,方才叹息说:“只有一老一小,老的是啸哥的娘,小的也就是玫儿。当时受到的惊吓无疑是……无法想象的,毕生难忘的。所以,事发后,我就叫人在县城里帮她们找了一处住所,也就迁了过来。从此以后,她们也就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冷然猛地记起了一个人,也就问:“我听说当时还有一个人为此发了疯,是吗?”
三月堂主说:“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是叫柳……传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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