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孤儿的话,或许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这是我突然觉得唐克幸运的所在。
他倒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是在帮我解除我的烦恼,但事实上,唐克的话却让我感到危险。
事情情况现在有所改变,如果按照齐名央所说,父亲被章琢留在小兴安岭山脉里面守墓的话,到时候少不了必然是一场恶战。
唐克到时候必须要站队在其中一方,不是我这边,就是章琢那边。
但是我没有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唐克,我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就好像小学生碰到了不会做的数学题,哪怕宁可留在最后,拖到无可救药的时候再去处理。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反正现在还没有到让我必须要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也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只要再拖一拖,等一等,哪怕是到了无可救药的时候,但是,我只想换来现在一刻的宁静。
让我和唐克在没有到了必须要分开站在敌对的战线上之前,让我们暂时做朋友。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说话声,疯子和叶修也上来了,叶修的眼眶泛红,我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感情,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居然红了眼睛,我有点儿想笑,但是却又感到无限心酸。
叶修清了清嗓子,他有点儿不太敢看我怀里的人,别过头去咬了咬牙道:“既然已经这样了,就……”
疯子知道我们几个情绪都不太好,干脆上前来打圆场道:“行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节哀,反正这里本身就是墓葬,在这儿也算是得了安宁。”
说着,疯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修,我看他那眼神就知道疯子是担心我和叶修想要将他的尸体带出去。
好在我和叶修都还算理性,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知道疯子说的没错儿,的确,在地下的墓葬里面驾鹤西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福分了。
想到这里,我故作轻松地苦笑道:“也好,好歹是蛊王冢,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呢。”
谁知道站在对面的叶修却轻声道:“不是,这里不是蛊王冢。”
叶修不说话则以,一开口的确是一鸣惊人,他张口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几个都愣了一下,也顾不上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纷纷抬起头来望着叶修,一脸疑惑的表情。
只见叶修咬着牙道:“你们被骗了,我们也被骗了。”
叶修告诉我们说,村子里面的人,其实都是守墓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批被骗的人了,而这里根本不是蛊王冢,而是一个虚冢,所以里面才会有这么多的机关。
疯子突然一拍大腿道:“我说的!那就难怪了!”
原来我们刚刚下来的时候,疯子就曾经说过,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奇怪,按理来说不会有人将墓葬建造在这个地方才对,上面的那些淤泥首先就是败局,因为淤泥虽然好像是和水很像,但概念完全不同。
墓葬周围有水,是一种非常旺的局势,因为水代表了流通,不管是对墓主人还是对子孙后代,都非常好,而淤泥却是固定的,无法流通,不但会困住墓主人后代的发展,而且就连埋葬在坟墓里的墓主人自己,也会因为被淤泥环绕而无法投胎转世,最终戾气越来越重。
这样的现象是很常见的,最常见的就是,一些墓葬上方因地势和环境等问题出现了淤泥灌顶的情况,导致墓主人后代生活得非常不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就好像陷入泥潭一般。
又或者说,有些人死在了泥潭之中,久而久之,在泥潭下面埋着,无法投胎转世,也会导致冤魂的怨念变得越来越大,而祸害周围的人,最常见的就是找替身,这一点不光出现在水鬼中,很多淤泥沼泽里面也经常出现。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出现这样的风水都不是好事儿,要么是墓主人大凶,墓里面冤魂作祟,要么就是后代风水不好,疯子起初以为这些淤泥是后来才出现的,所以当时没有多想,甚至连进来之后遇到的一些情况,他也只是认为是墓主人的戾气影响了风水所致。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越想越觉得人世险恶,那个常二苟当初编造出来了这么一番话,让我们以为村子里的村民是守墓人,所以对我们守口如瓶,现在想来,常二苟的一番话竟然好像是饥饿营销,他妈的,这孙子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故意让我们觉得他的一番言论好像非常可信似的,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着常二苟进来了,甚至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就以为这地方是蛊王冢。
实际上,所有的机关,都是为了将图谋不轨的人引进来,将其害死在里面。
这样来看,我们仿佛进入了死局。
突然间,我感到万分危险,如果真是如我们所想的话,不知道现在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在一楼碰到了星罗密布好像红外线防盗装置一样的金属丝,而在二楼遇到了那么多的画皮蛊,按理来说,现在到了三楼,想必会有极度危险的事情发生才对。
我转过头望着叶修,“刚刚开枪的是谁?”
枪声只响了一声,而中枪的是我怀里的人,这样一来,开枪的就绝对不是他们两个,反正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叶修。
只见叶修突然脸色凛然道:“是个穿黑衣服的人。”
穿黑衣服的?我突然想到了河奈,心里暗骂一声,但是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河奈能进来,说明三楼上面肯定有地方能让我们出去才对。
叶修给我们说了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他和老头儿章是昨天下来的,为了对付下面的重重机关,已经在下面呆了一天一夜,本来好不容易在金蚕蛊的帮助下他们才通过了第三层,但是在下面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声,而同时又发现三楼有人,在和对方的对峙当中,出于无奈不能下来帮我们。
直到双方都暴露了,河奈开枪,然后老头儿章中枪,叶修下来救我们,到了这里,也就有了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转过头来,有点儿牵连的意思,瞪了唐克一眼,唐克咬着牙骂道:“我他妈是真没想到那个娘们儿会这么毒!”
“什么娘们儿?”
叶修被我们说的愣住了,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们几个,一脸不解的表情,我倒是被叶修这一句反问问得有点儿纳闷儿,低声道:“难道刚刚开枪的不是个女人?”
叶修更是满脸迷惑地望着我道:“当然不是!虽然没看到脸,但是肯定不是女人!”
“那他从哪儿走的?”
叶修突然指着我们的头顶上,只见头顶是八面墙壁最终在上面的汇集,但是复杂交错的房梁在上面挡着,导致我们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
我一直在低头琢磨着,如果按照叶修所说,那个人的确不是个女人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
Michael?
我觉得不大可能,我们下来的时候,听Michael那边的惨叫声,我觉得此人必然是已经命不久矣了,想来应该折腾不出来这么大的动作。
而且,就算是Michael下来的话,肯定也会经过我们这边,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路径能够绕过我们这里,直接上到顶层去。
更何况,叶修说那个人好像身手很好,而且非常灵活,反正叶修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羞愧,很明显地表示了对方的身手肯定是比他好的。
那还有可能是谁?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低声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常二苟?”
疯子和唐克一起摇头,“不可能,那个常二苟就算侥幸能进来,也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疯子和唐克都是练过的,两个人看人很准,别的不说,光是从走路的姿势动作上,就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本领。
“那还有……谁……”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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