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哥,二毛最近这半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现在读初中了吗?”听到二毛那天夜里叫出的那些话,我感到此事也是格外的蹊跷,莫非二毛是被哪个冤死鬼给缠上了?
“最近这一个月我也没见他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啊!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这些年来我就又当爹又当妈的,对他的照料也还算细心;二毛这学期在我们队上读小学六年级,每天晚上都是回家住的,要下学期才读初中。”
栓子的一席话,总算解释清楚了二毛的母亲一直不在现场的原因。
综合小倩给我的提示,还有就是二毛那天夜里喊出的那些话,我又有了这样一个猜测:二毛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得了这个怪病的,而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又跟某个冤死鬼有关!因此要想治好二毛的病,首先就得弄清楚二毛到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目前所获得的有价值的信息来看:烤馍,农夫山泉,水饺这三种东西有很大的嫌疑,而农夫山泉只是一钟矿泉水,它的销量一直都很好,按理说不应该出现滞销过期的状况,即使偶尔有一两瓶放得太久,人喝了的话也不可能出现二毛这么大的反应,所以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家蛋糕店的烤馍和面馆的水饺了!
“江兄弟,我家老祖宗还有没有告诉你怎么救我家二毛啊?”王长树见我听了他们的话后直摇头,又焦急地跑过来问情况。
“有啊,你家老祖宗说了,要想治好二毛的病,就必须先找到二毛当天吃的那几种食物!”我骗说道。
“你又在用迷信思想蛊惑人心了!”陈文娟听了我的话之后,显然觉得我的话是根本就不可采信的,老子也懒得去跟她讲我与千年女鬼小倩的故事,反正爱听不听,爱信不信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迷信,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从这里下手还是一个突破口!”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王队长就站出来力挺我一把,我特么的是多么的激动和感动啊!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陈文娟问。
“栓子,你带我们去南洋镇上,把你和二毛当天经过的地方再指一遍给我们看看,重点是那个蛋糕店,还有面馆。”王队长道。
“爹——”栓子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王长树。
“江兄弟,你看呢?”王长树又将目光投向我。
擦,封建思想已经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啊看来!
我特么还是王队长的一个司机勒,这还真有点儿喧宾夺主的感觉,不仅弄得王队长下不了台,也弄得老子很是尴尬啊。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将目光投向王队长,发现王队长只是还盯着床上的二毛出神;我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王队长心胸开阔啊,要不然我这个司机立马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吧。”王队长一声命令,我抬腿就往楼下走。
“江兄弟,快去快回啊,咱家二毛还等着你救命勒!”王长树追出屋子可怜巴巴地跟我乞求道。
“恩,王大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救二毛的办法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杀只鸡慰劳慰劳我们哦!”
“别说杀一只鸡,就是十只我也杀!”王长树红着脸跟我回道,我估计他听了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很快,栓子换了一件衣服,跟着我们一起上了王队长的现代汽车。
大概四十五分钟之后,我将汽车开到了南洋镇上。
这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小镇,由于它处在江北通往南江的交通要塞上,因此自改革开放以来,这个小镇发展迅速,如今已快赶上某些县城的规模了,一直有“南洋县”的小道别称。
我开着车首先去了长途汽车站外的一家蛋糕店,据栓子讲,他和二毛当天一下了汽车,就在那个“彩虹蛋糕店”里买了四个烤馍。
在蛋糕店外面,我将汽车停下。王队长他们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间大概四五十平米的蛋糕店,里面大多卖的是生日蛋糕和他们自制的饼干。
其时大概是十一点多的光景吧,快吃午饭了,蛋糕店里除了一名懒散的服务人员,并没有什么顾客。
那个服务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光景,穿一件半绿半褐的工作服。
见我们走进店里,她慌忙从柜台里站了起来,喜盈盈地对我们叫道,“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点什么?”
我看了一下别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周巧巧。
“你们店里没烤馍卖吗?”我将店内所卖物品环视一圈之后,发现并没有栓子所说的那种烤馍。
“哦,不好意思,那个东西都是现烤现卖的,当天卖完了也就不卖了;你们如果想买,明天早点儿来吧?”周巧巧微笑着对我说道。
看来来得真是不巧啊。
“那东西既然那么好卖,你们每天怎么不多烤点来卖呢?”王队长问。
“这生意时好时坏的,也不是由我们所决定的;现在天气热了,那个烤多了卖不完第二天就会变味,因此我们情愿少卖点儿也不愿意卖过期的产品。”
听周巧巧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这烤馍的嫌疑也就降低了,我又把栓子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你确定你们那天是在这家蛋糕店买的烤馍吗?”
“当然,这车站附近就这么一家蛋糕店,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栓子拍着胸口跟我说道。
“那天你们是不是看着他们现场烤的?”我又问。
“确实是现场烤的啊!我看到做馍师傅和的面粉然后把做好的馍放进烤箱的!当时买那四个烤馍我们还排了近十分钟的队勒!他们店的烤馍生意确实比较好。”栓子又道。
“咱们还是去另外一个地方看看吧?”王队长也觉得这家蛋糕店的嫌疑不是太大,于是又让换了一个地方。
之后,我们又去了栓子买水的副食店,甚至连当初他们去卖猪仔的那个市场都去看过了,我们连二毛是不是在市场里染上了瘟疫或是流感这种情形都想到了,可根据综合情况分析,又将这些统统排除掉了。
最后,我们去了那家俞记面馆,也就是当天栓子和二毛吃水饺那个地方。
经过了先前那几个地方的折腾,我们都有些精疲力尽的了,我们都希望可以在最后这个可疑的地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在这里再找不到些眉目的话,我特么可能就得想想小倩是不是在耍我的了。
俞记面馆座落在南洋镇的一条新修的叫做和平巷的狭窄街道上,这里靠近南洋初级中学校的后大门,不知是因为挨着学校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家店的东西特别好吃的缘故,都已经十二点五十多分了,到这个二十多平米的小店来吃东西的客人都还是络绎不绝的。
“哟,这家店的生意怎么这么好?”我们几人站在已经爆满的面馆外面,望着忙得晕头转向的店老板夫妇,陈文娟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家店有三年的历史了,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火暴,差点还关门了,后来也不知什么缘故,每天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把这里挤得满满的。”栓子说道。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啊?你又不常到这镇上来?”我望着一脸憨厚的栓子问道。
“这个初级中学是三年前建的,那时我还在这里当建筑工,当时俞胖子就把这个面馆开起了,那时他卖的面和水饺都很便宜,不过我们几十个工人都没人愿意在他店里吃,因为味道特别难吃。”栓子解释道。
“后来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学了手艺,味道一下就变好了,因此来他店里吃饭的客人也就增多了?”陈文娟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天我跟二毛去吃了,我感觉他那水饺的味道也不是怎么的好,还没有我老娘做的好吃勒;哎,这人啦,一旦来了财运,就是挡也挡不了啊。”栓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他这店的生意这么好,肯定也不一定是靠运气,反正也到中午了,咱们就尝尝他家这水饺味到底如何吧?”王队长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我和陈文娟。
“好啊,反正我也喜欢吃水饺。”我赞成地点了点头。
“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不能吃多了,这个东西吃多了容易长胖。”陈文娟道。
“那好,你们去找个地方先把位置占了,我去叫给老板打招呼。”栓子道。
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王队长又道,“一会儿我们给钱,你别先把钱给了!”
“王队长,瞧您说的,您这是在帮我们办事勒,难道我请您吃碗水饺还不应该?虽然我们家不是很富裕,但是请你们吃碗水饺还是请得起的,看得起我的话你就找个地方坐着,等店家把水饺给您端上来!”栓子倒是性格豪爽之人,比起他老爹王长树来,已经是慷慨了许多啊!
王队长听栓子这么说,又见他有些生气,于是也不好多说,默默点头答应了。
我们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就在店外等到了一个位置。
等我们坐下来以后,店里的服务员也把我们几人要的猪肉韭菜饺端上来了。
早上吃稀饭啃窝窝头吃得我很不开心,我就寻思着要多吃几两水饺把早上的损失给捞回来,因此我点了个四两一碗的水饺,当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水饺馅儿,擦,怎么有点儿酸的味道啊?难道是店老板把醋给老子放多了?
“你们吃这水饺是不是有点儿酸啊?”我问另外三个人道。
“有那么一点儿儿!不过这酸味不是很大啊,感觉还有点令人回味无穷,我这人平时不爱吃醋的,居然还有点迷恋这种味道——”王队长道。
“可能就是这种怪异的酸味才引来了这么多顾客吧?”陈文娟吃了一口,居然没有吐出来,擦,难道是老子的味觉系统出了问题?
“这酸味确实挺怪的,不过许多人都喜欢这种味,我们家二毛当时吃了三两,连汤都没有留下。”栓子说道。
“难道你们家二毛就是吃了这有酸味的水饺出了事的?”我的一句话,让另外三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骑着一辆货运三轮车来到了面馆店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她就提着一大袋冻了的水饺往店里冲去。
“难道这水饺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王队长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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