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的动作一震,这么大胆的女人,感觉第一次见,“你看得见我?”
蒋雅南使劲晃晃脑袋,她蹲在地上酒气上翻,冲着鼻子难受,她也不能确定,眼前就是看到了黑雾,可能是床底的光线太差,而自己的命估计也快到了尽头。
可惜她看不清楚,这张凝聚在面前的脸,就是秦子骞!
呼地翻下床单,她头仰回去了。
原来是想诈我,而并不是能看得见。
“嗯。”秦子骞听见了蒋雅南的声音,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没有几分钟,他就听见一声玻璃的碎响,望去地上正是一个砸碎的空酒瓶。
他忍不住好奇,就翻出床底,可眼前的一切,让他这个鬼感到浑身冰冷,就仿佛置身于冰窟中一般。
原本蒋雅南躺着的白色床单上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残留下来的还有些许如同炭灰一般的黑渣。更令人吃惊的是,那片漆黑显现出的赫然是一个人类的形态。
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到哪里去了?
还没等他反应,韩剑枫已经奔进了休息室,“雅南姐,你没事吧。”
“疼......”
秦子骞张大了嘴,牙齿因为恐惧在颤栗中咯咯作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眼里看不到这个女人!
“我就说你干嘛喝酒,姐,病了要上医院,你该吃药的时候就要吃药!”韩剑枫上前去拉蒋雅南。
秦子骞眼里一片透明,逐渐的一块块显然出蒋雅南的身影,只是这身体铁的发青,哪有半点活人的迹象?
“不去!医院阴气太重,每次去,得不偿失。”蒋雅南一口回绝。
韩剑枫可不听这些,本性善良的他,上前背起蒋雅南就走。
这时的蒋雅南早就酸软无力,被韩剑枫背着,肚子不停翻腾,一个劲儿的想呕,即便如此,也还是把韩剑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说了不去!”气氛压抑之下,蒋雅南也看到韩剑枫红肿的半边脸庞,也有些心软,“你出去吧,等雨停了,我身上就不疼了,我身上的病,医院看不了。”
“什么病?我认识的大夫朋友最多,一定......”
“出去!”蒋雅南又开始厌烦。
韩剑枫无奈,只能说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她的脾气不但爆,而且犟得像个男人,不,一头牛。
见他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蒋雅南挣扎着走到镜边,解开衣扣,微微耸肩,身上的衣物骤然滑落。
她的身材是绝对无可挑剔的,该瘦的地方瘦,玲珑的曲线配着那张因为痛苦而微带愁容的瓜子脸,让人看了都心疼。
窄小圆润的肩膀,似乎都能散发出女人的味道。
但也有不足,后背上的疤痕也是同样惊人的,除此之外,在右肩上,一团黑色的肉正在肩膀上的皮肤下不停的游走。
秦子骞不知怎地,脑海里就蹦出了“黄泉”两个字。就见蒋雅南默默的穿好衣服,取了饮水杯,又呡了口酒。
秦子骞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而她喝酒,是为了止疼。
蒋雅南软在了茶几旁,取出手机开始接收薛正初传来的案件资料。
轻轻滑动手指,一边饮酒,一边琢磨着罪案的本身。
从走私的路数上看,席民胜应该被遇害,只是没有找到,杀他的凶手,理应和取代他走私地位的人是同一人。
遇害的人似乎遍布各业,但概括来分析,都是商人。
这些人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创建新的走私链条,直到这里都还说的通,但头顶上的圆形伤口......
张洁在张宁死时曾经下过结论,是紧固螺栓用的线枪。但是这次跟张宁的死也有区别,被吸尽了脑浆,要真的是线枪戳击致死,这个凶手的力气很大,但线枪并不能吸取脑浆。
难道是先用线枪戳击,然后再用什么东西吸取?
这个凶手肯定是个BT。
另一个特殊的情况,就是隐匿在江州的赢勾,后卿吃人,不是光吃脑浆的,将臣吸人血,吃人更是如同野兽,不过和女魃一样,都已经死了。
难道是有人和赢勾串通一气?
“喂,你是不是认识我?”秦子骞指着蒋雅南发问,不过对方好像听不见,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
“吕莹吗?我蒋雅南,我想让你联系一下王雪薇,我想知道她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毕夏?”蒋雅南的思路受限,转移了一下思路,开始安排黎澄的委托了。
“我是不是叫秦子骞?”秦子骞又问了一句。
显然,对方听不见,也看不到。他环顾左右,看到了一只酒瓶。
“哗啦!”一只空酒瓶凌空飞起,在门板上撞击落地,摔得粉碎。
蒋雅南身体一震,立刻放下了手机,对于屋里闯入的东西,一时间都由于这酒瓶的奇异反应而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在经历了刚才的混乱后,如今的房中变得异常寂静。
就像死亡一般的寂静......
过了良久,蒋雅南从包里取了一只笔记本,把签字笔放到了旁边,“想干什么,你可以写吗?”
笔尖诡异的竖了起来,然而停顿了很久,也没写出个把字。握着笔的秦子骞努力的回想,写不出个“秦”,他忘了。
他想到了床底的手机,然后飞快的写下“手机”这两个简单的字。
蒋雅南把资料保存,把手机也搁到了茶几上,这个奇怪的鬼,要手机干什么。
对啊!写不出,可以用手机拼嘛,秦子骞瞬间找到了合适的办法,然而一用拼音,就又犯了愁。点了半天,就是不出一个字。
看来用不了手机。
想问个事情,都无法沟通,这可怎么办?
对了,用字典!
刚在本子上写了字,典又不会写了,自己忘记的可真多。
蒋雅南看着笔记本上的三个字,想不出这个鬼究竟要干什么,这三个字丝毫没有关联。
万般无奈,秦子骞只能在笔记本上划了一道下横线,接着写了一个“子”字,然而骞字更为复杂,接着又划了下横线,转给蒋雅南。
这是要我填空?
蒋雅南琢磨着其中的意思,眼睛却突然一亮,“秦子骞!”
“咚!”一只空酒瓶在茶几上墩出了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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