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愣了愣,没有想到陈奉飞会问这样的问题,心中一松,说:“他们俩呀,是我在初中的好朋友。王淮和我是小学同学,从小调皮捣蛋,脾气火爆,经常打架斗殴,初中时候早恋,总之不能算是合格的学生。但他为人比较仗义,打群架的时候从不退缩,遇到事儿不怵,性格豪爽,是个好哥们儿。”
陈奉飞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阻隔,直入灵魂深处。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刘御是我的初中同学,外校考进来的。他学习很好,是学生会的干部,不过有些呆板,为人较为懦弱,经常被人欺负,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书呆子。”
陈奉飞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你确定?”
他肯定地点点头,说:“我当然确定,不信您可以去查。对了,说起来,他们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陈奉飞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字地说:“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初中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
此言一出,他顿时感到寒意窜遍全身,后脊梁直冒冷气,惊道:“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陈奉飞犹豫片刻,试探性地说:“你初中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幻觉之类的症状。”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严肃地说:“陈警长,我没有任何精神问题!刘柏丰警官当时给我做过检查的!”
陈奉飞思忖片刻,说:“这样吧,为了谨慎起见,希望你可以再做一份。”说着,递给他一沓厚厚的检测试卷。
他一脸黑线,从没想到有一天需要如此费心费力地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真是既可笑又可悲。他不耐烦地草草将这些试卷答完。陈奉飞递给他一杯茶,说:“稍等片刻,年轻人,不要太急躁。”
所幸茶水还是不错的,喝下去清凉舒爽,他慢慢品着茶,渐渐定下心神。陈奉飞仔细地翻阅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最初的判断没有错,你还真不是个神经病。”
他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还需要判断么?这很明显好么?自己哪里像神经病了?明明是相貌堂堂的优秀少年……好吧,除去自恋成分,至少绝对是一个正常人!
这时,陈奉飞眼神中划过一丝寒意,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是神经病,那么你就是在撒谎!”
这是什么逻辑?你这神探之名是网购的吧!他立刻严肃地说:“我没有撒谎!分明是有人想瞒天过海,而你们都被蒙蔽了!”
陈奉飞轻轻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说:“可是事实上,我们目前所调查的与本案有关系的人中,你的背景是最复杂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有些语塞,感觉百口莫辩,急切地说:“这……这根本不是理由啊,我承认,我现在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件案子不是我做的!”
陈奉飞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小朴,恕我直言,你这些言论没有任何说服力。根据目前的调查,我完全有理由断定,你勾结妖鬼,肆虐人间。甚至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齐小朴,还是某个亡灵附在了他的身上。”
荒唐,简直是荒唐!他满肚子委屈却不知如何阐述,急得捶胸顿足,赌气地说:“所以说,你认定这案子是我做的了?”
陈奉飞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我有理由,不代表我认定。此案疑点重重,每一条看似合理的猜想,都有截然相反的例证驳斥。基本可以断定,这不是人类作案。但是,无论这背后是什么东西,我都会揪出来的。”
好一个机智坚毅的警长!怨不得能赢得刘柏丰和周叔的敬重。他不禁心生敬意,好奇地问:“您不害怕危险么?”
陈奉飞眯着眼,一字字地说:“应该是危险害怕我!”
好霸气!他不禁鼓掌赞叹。陈奉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他见状跟着下车。离秋寒与扈雪红警惕地盯着陈奉飞,一把将小朴拉到身边。
陈奉飞头也不回地离开,朗声道:“后会有期,希望那时我们都还活着。再就是,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离那辆车远一点!”
如今,没有谁再敢小瞧这个肉体凡胎的警长,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走到了一个距离车较远的位置。扈雪红朱唇微启,刚要问车里的事情,忽然,一道火光冲霄而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炸裂声,轿车霎时四分五裂,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
他看得目瞪口呆,深受震撼,就连陈奉飞也在被人暗算,他所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敌人?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危险。
扈雪红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叹一声,说:“不要害怕,以陈奉飞的能力,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再见的!”
离秋寒点点头,说:“这家伙是个英雄,他的敌人一时得意,但早晚会倒霉的。”
英雄?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离秋寒口中听到这个词。是啊,陈奉飞是真正的英雄。他一介凡人,所做的一切全是凭借出色的智慧与坚定的意志。从陈奉飞身上,他看到人类本身的力量,看到追逐真相的希望之光。
三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辗转回到山间的宅院里。重新看到那座曾经令他惊恐无比的宅子,他竟感到莫名的温暖。自出事以来,这里虽然发生了无数的恐怖事件,却是唯一可以庇护他的安身之所。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
终于回来了,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总算是可以稍微缓一缓了,否则再这样提心吊胆下去,他会崩溃的。三人各自休息,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久久睡不着,脑海中有无数个问号,一幅幅惊悚诡异的画面像幻灯片似的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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