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老李心里稍稍缓了下来。胖警官也不摆架子,跟在他的身后。
见过血的他知道,跟在老李身旁不光安全,同时还表现出他恪尽职守,认真对待上级交代的追捕工作。
他们来到湖边,湖面并没有老李想象的大,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是一个稍微大的水塘。
八盏巨大的探照灯发出的强光,将水面照耀的波光零零,浅滩处还可以看见湖底的淤泥。
老李边观察湖水,边听胖警官介绍其他的情况。
“今晚上,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等到天完全亮,用几台抽水机将水抽干,那个家伙自然无处藏身。”胖警官得意洋洋的说着,视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着水中的老李,突然皱了皱眉,指着水里对着胖警官说:“原先这水很浑浊吗?”
胖警官先是一愣,朝着老李指向看去。
只见一层浑浊的泥水在水底蔓延,看上去就像缩小版的海啸。
生活在农村,特别是南方的农村。都知道,在泥田的正中央搅浑泥水。田的正中央会瞬间变浑,但是离搅混点远的地方,水的变浑是缓慢的。
这种变浑浊犹如北方沙尘暴的地区,湛蓝的天空,被袭来的沙尘暴染成灰色。不仅缓慢,而且浑浊与清澈互相吞噬。
老李看着这一切,凭着农村人的直觉,这东西正在湖的中心地带游动。而且游动的幅度相当大,简直就像故意搅浑水。
正看着,湖的对面传来惊呼声。
“小心,那东西出来了。”
听见呼喊,一部分人迅速靠拢。老李见状,快步跑过去查看。身后的胖警官,跟着跑了几步,突然止住了脚步。他是亲眼见过这东西的厉害,要不是开着坦克压住,根本就无法制服。
想了一下,万一老李的喷火器也没办法将其烧死,那他跟过去不是找死吗?以他的体型,想要闪躲都难,更别说逃命了。
于是,胖警官看着四周,一本正经的叮嘱周围的战士注意情况。
老李跑到人群前,发现几根尖利的手指露出湖面。周围不断有人开枪扫射,那只手只是晃动几下,然后又保持原有模样。
一个急性子的战士,拔出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就扔过去。一声巨响,形成的水柱足足有十多米高。湖面平静后,那只手则漂浮在一边。
顿时,所有人都高呼,庆祝将那东西炸死了。一些战士甚至将扔手榴弹的战士抛向天空,以此庆祝将那怪物打死。
看见大家如此高兴,老李紧绷的神经稍稍得以放松。那只手被捞上来,老李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苍白。这只手的断裂处是关节,而且伤口不像是被炸断,而是被活生生扯断的。
心说不好啊,此时对面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老李将手一摔,破口大骂:“真是日到狗了,这鬼东西还有脑壳(智慧)。”
瞬间老李算是明白,他们都被这东西忽悠了。那怪物先将水弄混,然后将自己手臂扯下,故意露出半截吸引大家目光。当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时,他便趁混乱从其他地方逃出。
可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那张淤泥脸抓住胖警官的脚就是一口,皮鞋被咬穿,鲜血流淌下来。那张淤泥脸显得更加兴奋,咯吱咯吱咀嚼着脚趾骨。
因为两者靠的得太近,战士们不敢开火,怕射击时误伤胖警官。哀求大家开火无果的情况下,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听天由命。
老李急匆匆赶到,一把夺过旁边战士的冲锋枪,飞步上前。朝胖警官的小腿就是一梭子,胖警官肥硕的小腿处火光四射。肉末夹杂着血水飞溅,战士们只觉得手里一轻,胖警官被大家拉到后面。
身穿迷彩的泥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着老李就冲了过来。一旁手握榴弹枪的战士,一枪将其打退了两米多,翻了几圈才停下。
还没待大家喘过气,那东西又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过此时,它胸口处已经产生了一个大洞,看起来格外诡异。
“都给老子让开”
紧接着,一条火龙喷射而出。顿时泥人变成了火人,皮肉烧焦的味与淤泥味夹杂在一起,令人感到一阵阵反胃。
火人不停的向前扑,靠得太近时,旁边手持榴弹枪的战士就将其打退。一连打退五次,那个火人看见向前冲无效,于是就想逃回湖里。
面对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出湖易进湖难。湖面上早已站满人,榴弹枪瞄准火人,防止其逃回湖中。
靠近湖面,湖里的战士就开火。靠近老李,老李身旁的战士又将其打回去。
被前后夹击,足足烧了半小时,那具灰炭才停歇下来。老李满头大汗,一屁股坐下地上,此时的他筋疲力尽。
以往发射火焰喷射器,都是趴在地上,用体重去抵消后坐力。这次为了与火人保持距离,不得不站起来。
周围乱糟糟的,一堆人坐在湖边,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疲惫。
胖警官早就被两命战士送去急救,开枪及时,小腿以上应该没有受病毒感染。
此时天已经大亮,黑山上的大火还在燃烧。由于追捕工作完成,解除了部队的后顾之忧,上级批准老李的一组暂时休息。等到黑山上的火焰熄灭,在与其他人员一起,将其他匪徒全部消灭。
老李回到临时搭建的宿营地,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先前的情景。
虽然感到怪异于恐惧,但是他从那怪物的身上感到它对求生的欲望。
如果不是其吃人肉,凄厉的咆哮,和坚持半个小时的挣扎。老李都在怀疑自己是在烧一个活人,而不是烧一个变异的怪物。
于此同时,在离黑山十几公里的地方。一个身着军装,满脸疲惫的中年人来到一个小村落。
将怀里的孩子放在村口,临走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戴着孩子的脖子上。
玉的一侧刻着一块小凸起,凸起呈现半圆柱状。
上面布满细小图案,一块覆盖一块,晶莹剔透。
玉的另一侧刻着“段”字,黝黑的字体与乳白的玉色镶嵌,古老又神秘。
做完这一切,男子转身离开,消失在大山的迷雾中。
大火足足烧了两天,第三天零星火焰还在燃烧。
士兵,警察一字排开,围着黑山一米一米向前搜捕。最后只找到几具扭曲的焦尸,确认没有其他匪徒存活后才撤退。
时间一晃便是二十年,黑山烧匪记早已淡出人们的视线。现在的黑山比以往更加葱郁,当年烧死的都是一些灌木,高大的乔木虽然也有损失,但绝大部分依然存活着。
不是亲历者,面对这片茂密的森林,没人会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
我叫段玉生,今年二十岁。父母不详,家住四川黑山县孤儿院。
今年大四,在上海一家公司实习。名字是救助我的老农取的,他说在他家门口捡到我时。一块玉石压在我的身上,宛如玉石将我生下,于是取名为玉生。
实习期间,我的工资并不高。除去房租就是吃饭,还没到月底,钱包早已空空。
就这样,我在上海这个我梦想的天堂,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一天我下夜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出租屋。来到公交站台,一摸自己的公交卡竟然不见了。
再摸摸自己空空的荷包,看着公交的停靠,沮丧的走开。
上海的七月,除了尾气灰尘味,便是一阵阵的热浪。即使到了晚上,热浪依然迎面而来。
虽然离海近,毕竟黄浦不是外滩,高大的建筑物早已经将海风拒之门外。
我走在回黄埔的出租屋,路过一个街道是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坐在地上,头发脏乱,还带着一副墨镜。最为奇特的是他的右手,五根手指时时刻刻转着两个石球。如果是一个黑老大转,看起来很拉风,很霸气。不过一个乞丐转,总给人搞笑的韵味。
看着他面前放着的碗,顿时我两眼冒金光。一想到离出租屋还有十多站,我整个人都疲软了。
看这乞丐戴着墨镜,心说不会是个瞎子吧。想着,我便静悄悄的站在他的眼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摇晃,看见他没有丝毫动作。
紧张的心才缓缓放下,要是他不是个盲人那就尴尬了,我肯定拔腿就跑啊。
看着他碗里的一张张一元钞票,心跳莫名的开始加速。
自己安慰自己,这是借不是偷。乞丐乞讨都爱在一个区域,大不了明天双倍奉还。
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确认四周没车没人后。将手一点一点伸进铁腕中,一阵风吹来,吓得我脸色苍白,立刻收手。
试想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去拿乞丐的钱。被别人传出去,我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上海打拼啊。
我深呼吸几下,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东西,竟然想拿一个食不果腹乞丐的钱。看着眼前的乞丐,内心感到一丝愧疚。
想要转身离开,心说就拿几块,明天给他还回来便是。我再次看向四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几张一元的纸币。
还好,纸币不像硬币容易发出声响。那个乞丐依然端坐在哪里,视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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