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文亮这话说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这是要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要我和师叔放他一马,作为回报将梅花天决还给我,并且还给师叔三十年的阳寿。
我虽然心里面非常的痛恨吴文亮,曾几何时做梦都想要把他碎尸万段,可他提出来的这两点却牵绊着我的心,无论是梅花天决还是师叔的阳寿对我而言都非常的重要,换言之如果抓了吴文亮,吴文亮会狗急跳墙毁了梅花天决,师叔的命也会因此搭进去,到头来双方都会落的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师叔……”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我做不到电影电视中那些主角的正义凛然,我觉得人活着比什么都要实在。
“一刀你别说话。”师叔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而是挑头问了吴文亮一句:“吴文亮,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势要把你送到监狱里去,我还要把你身后的那根老萝卜连根一起拔出来呢?”
吴文亮先是眉头一蹙,继而闪过一丝笑意:“曹道长,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我说句不好听的,事态闹僵了,搞不好血流成河都有可能,到时候不光是你老人家性命堪忧,外面站着的那几个人说不定也要跟着陪葬,所以我觉得凡事还以和为贵的好,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节,只有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呵呵呵呵……”师叔端着酒杯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小子,我曹某人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我不是被吓唬大的!”
“曹道长曹道长,你别动怒,我这话可没有半点的虚假,我刚才说了,我师傅从小就没了师娘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师傅从小就帮我当做亲生儿子养大,他的仇就是我的仇,他的冤就是我的冤,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师傅会动怒的。”
“吴文亮你记住了?人的命天注定,阳寿这东西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不是你想弄回来多少斤就能拉回来的,就算你真的能弄回来,我曹某人也不稀罕,你今天已经成了我们的瓮中之鳖,梅花天决最终在谁的身上早就不是你说了算,至于你的狗屁师傅,让他尽管放马过来,曹某人就算只剩下这一只手,也要跟他掰一掰手腕子,咱们这儿不缺阳寿,奸诈野狗来多少杀多少!”
“曹道长你们想清楚了吗?我师傅报仇的能耐你们也是见识到了,他要是动怒了,寻仇能寻到你们的祖宗十八代那儿去!”吴文亮的语气明显的加重了,狡黠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师叔。
“够了!吴文亮!”说到这我拍着桌子喝止吴文亮,这家伙好像早就吃定了我们,吃定我们一定会接受他的条件,没错,我是有过恻隐之心,但是师叔刚才的这番话骂醒了我,我们如果接受了吴文亮的条件,那跟这些畜生又有什么什么区别,我对不住八爷的教诲,对不住我的那颗良心。
“没什么可说的了,志不同道不为谋,师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交集,至于你师傅,等我破了苏家诅咒的时刻,就是他自取灭亡的时刻。”
“哈哈哈哈……”吴文亮不以为然,仰头呵呵笑开了两声:“这么说是没得谈了吗?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杀了我把我剁成肉酱?还是把我做成毒药膏弄出去给人下咒去?”
师叔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擦了把嘴说道:“杀了你会脏了我们的手,恶人自有恶人磨,吴文亮谢谢你的这顿酒,我喝的很痛快。”
师叔说罢冲着院子里头咳嗽了两声,这意思也是再明确不过了,就是告诉院子里的那些警察,可以进来收拾吴文亮了。
“曹道长刘一刀!”吴文亮跟着狞笑了一声,手里面举起面前的一支酒杯:“这条路可是你们自己选的!”
紧跟着我意识到了什么,吴文亮要狗急跳墙了!
我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梅花天决,伸手上去一把就将梅花天决摁在桌子上,谨防吴文亮对梅花天决下手。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吴文亮对此不为所动:“刘一刀,这本书先暂存在你那儿,我只对你们说最后一句话,你们会后悔的。”
“哐啷!”一声脆响,只见吴文亮刹那间捏碎了手中的那只空酒被子,目光中寒光戳戳。
外面等候的几名警察蜂拥而至闯进来将吴文亮团团围住,静姐手中的枪怒指着吴文亮:“吴文亮把手举起来!你被捕了!”
吴文亮的手中掐着玻璃杯子的碎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曹道长、刘一刀我先行一步,我在下面等你们……”
“呼哧!”话音落下吴文亮手中的玻璃随便一划而过,一破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激荡了出来。
吴文亮最终倒在了我们的跟前,被我视为强敌的高手就这么被一片玻璃碎片了解了性命。
他走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痛苦,反而露出了一抹类似于嘲讽的笑容,让人始终都猜不出其中的特殊意味。
几个武警处理现场的同时,我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先是胖子,胖子从昏迷中醒过来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报喜:“刀哥!我糊里糊涂的睡了好几天,我做了很多的噩梦,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再接着静姐也接到了家里人打来的电话,说朵朵也从昏迷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找不到妈妈就在家里哭闹。
我们赶回到医院的时候,又接连听到两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魏广坤的眼睛开始消肿了,各方面的情况也相对稳定了,受伤的那只眼睛基本上可以保住了,另外就是韩队长的传来的好消息,上海的专家过来诊断了,得知了韩队长的英雄事迹当场就给他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韩队长的那条腿也保住了。
这么一来,遭受到大喜大悲皱诅咒的人全部都蜕变了,也就是说大喜大悲咒终于是被我们给破解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院子中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吴文亮虽然死了,但这事还没完,那只凶残的血猴子还没现身,还有吴文亮背后的老狐狸也一直都没露面,这个算不上胜利,我知道还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等着我们。
……
第二天胖子就能下床走路了,我就打算去算命街转转,胖子住院的钱花了将近五万块,加上陈叔叔的五万块,我欠师叔十万块的巨款了,虽然师叔一直说这笔钱不用还,可我自己也要吃喝拉撒,就琢磨着去算命街赚的钱,总不能什么都赖着师叔吧。
刚准备出发,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林宇歆打来的:“一刀哥,今天是我们旅游团去纪念馆祭奠的日子,你能不能抽空陪我们去一趟,今天下午小岛先生就要离开了淮安了,他说过要当面感谢你。”
我说感谢就不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到。
我挂掉电话嘱咐了胖子几句,随后就打了一脸出租车赶去了纪念馆,纪念馆今天是闭关时间,我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不许进去,后来林宇歆走出来打了个招呼我才获得特殊的批准。
走过纪念馆,后面有一块陵园区域,大老远就看到一排人齐刷刷的跪在陵园的墓碑前面,打头的人正是上次去找我的小岛先生,其余跪在墓碑跟前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另外几个旅行团的成员。
说实话我打心底是敬佩这些东瀛人的,这些人能够用于面对自己祖先犯下的错误,能够跪在这里哪怕一句话不说,都足以表明他们的那颗忏悔之心,尤其经历了鬼兵恐吓之后他们仍然选在留在淮安等候,不得不说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一刀哥,其实让你过来还是想麻烦你的有些事情的。”林宇歆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说道:“今天早上小岛先生又找到了我,说他们旅行团的成员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觉,他们八个人昨天晚上又开始做恶梦了,他们又梦到了那个中田浩二,这一次做的梦跟以往都不一样。”
“这一次小岛先生他们梦到那个中田浩二身穿着战争时期的军服,手上揣着一把血淋淋的刺刀,刺刀的刀口正对着他们的脸,说如果他们今天要是在淮安下跪的话,就让他们永远留在淮安城,永远都别想回东瀛,本来小岛先生没有想要麻烦你的,但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觉得把你喊过来比较保险一点。”
我也觉得这事可能有些麻烦,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中田浩二还是不肯罢休,就一定会闹出什么鬼花样出来,想了想就给师叔打了个电话,询问怎么对付这个中田浩二,安全的把这些人送回到东瀛去。
师叔听了这边的情况说这事好办,既然我们有这个中田浩二的八字,那么这个鬼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一刀你把那个中田浩二的八字告诉我,我立即就来给这个鬼定制几张鬼符,你带上法器贴上这些鬼符,都不用你出手,那个鬼看到这些鬼符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约莫帮个小时之后,师叔就打电话过来说画了八张鬼符,足够我对付那个东瀛鬼了,他坚持要亲自给我送过来,说他呆在医院快憋坏了,不抓几只鬼玩玩手里头痒痒。
我哪能让他亲自过来,师叔这会的身体情况坏到了极致,就让他找人帮忙把法器和符咒送过来,思来想去最后找到了黄维,让他给我送这些黄符。
一开始黄维这小子还不乐意,我答应给他好处也不干,最后提出来一个让我郁闷的条件才肯帮忙,说让我帮助他追求苏雨晴。
我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这货一直都在惦记苏雨晴呢,因为情况情急我干脆就答应了下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鬼符和法器送过来。
其实仔细回想一番,我觉得那个中田浩二最多还是恐吓的成分居多,这大白天的功夫我就不相信他敢现身找麻烦,小岛他们定的是下午三点钟的飞机,等到天黑的时候八个人都已经回老家了,对小岛几个人也就够不成什么威胁了。
半个小时之后黄维就把鬼符和法器送过来了,正好小岛他们的祭奠仪式也结束了,一群人也不敢在纪念馆多逗留,午饭都没吃,张罗着坐车去机场,谁知道刚到停车场我就傻了眼。
小岛他们坐得那辆大巴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白色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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