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话让我不禁浑身一冷,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被人盯上了?
那这个人是谁?
我和木头正双双愁眉不展,管小虎推门进来了,见她那副少了趾高气扬的脸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找杨柳确认我们有没有撒谎了!
“怎么样?我最敬爱的管队,我们是不是被冤枉的!”我见她怂了,我的气势自然就上去了!
管小虎硬着头皮道:“杨柳的证词确实说昨晚你们三个在一起,还说了今天也确实是朴德欢蛊惑的你们,可这并不能说明你林越就是好人!我问你们,为什么要听那神鬼色鬼的忽悠,没事跑到董万平的宅子去干什么?”
我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难缠,怎么还追查起来了,既然没嫌疑把我们放了不就得了!
我吭哧瘪肚半天说道:“我们就是出于好奇,朴德欢说那宅子闹鬼,我俩去瞧瞧!”
管小虎轻哼了一声道:“闲的没事找鬼玩?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在这待着吧,反正这个朴德欢失踪了,他爱去的学校门口、小红发廊都没找到他,什么时候我捉了他你们再走吧!”这虎妞子说着还真要走!
木头赶紧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也知道,我们哪有功夫和她耗着啊,还不如出去自己找朴德欢算账呢!
“那个啥,我说还不行吗?”
管小虎得意地回过头来说道:“说吧,要是有一句假话,你们就只能在这等着了!”
我想了想,不能实话实说,也不能全说假话,因为雷管儿的鼻子很灵,所以便避重就轻外加胡编乱造道:“前一阵子,有一个鲮鲤会的盗墓贼去我那卖了一件家具,结果我发现那东西是假的,所以就想找那人算账。这不,朴德欢说董万平那房子就是鲮鲤会的聚会点,所以我才去看了看,没想到碰上那种情况了……”
管小虎瞪着大眼看着我的脸,像是测谎仪一样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哼道:“就这些?那我再问你,你和那朴德欢仅仅见过一面,他是如何知道你要找鲮鲤会的?而他又是如何知道董万平那是鲮鲤会聚会点的?还有,你是如何知道卖你假家具的人是鲮鲤会的人的?”
我呸,什么人啊,我好不容易编了一个慌,它却在这有无数的问题等着我!
我正要凭着自己高超的撒谎本领一一解答,木头却冷着面大声道:“越爷,你就甭编了!我说,我找鲮鲤会就是为了报仇,至于朴德欢的消息是我用符纸换的!”
“报仇?报什么仇?”管小虎紧追不舍!
木头看了看管小虎,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道:“十五年前……”
听完故事,管小虎竟然对木头的话完全相信,这我就不明白了,我撒谎的时候也很认真啊,怎么就被识破了呢?
管小虎看了看我俩,低声道:“你们倒是有点相似,同病相怜,断背鸳鸯说的就是你俩这样的吧!不过我告诉你们,追查真相可以,但是千万别有什么手刃仇人的想法,出了乱子,我一样要拘你们!”
我呸,这话是从一个人民专员口中说出来的吗?什么叫断背鸳鸯?你这小妮子简直是欠收拾……当然,这些都是我心里想的!
“你们走吧,有事我随时找你们!林越,我告诉你,我妈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鲮鲤会一直是我们警方的肉刺,我可不想知道你和他们有什么牵连!”
我无比顺从地点点头,恭敬程度不亚于见了姑奶奶!
“管队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不过要是无理请求就算了!”
我忙道:“绝不是无理请求!我是想问问,上次那个养黄鼠狼犯了事的老家伙叫啥!”
“怎么,你怀疑是他挖了董万平的尸体?”
“没有,我就是觉得那人不是那么简单!”
“他叫汤姆马,人家现在是加籍华人,你可千万别惹事!”
我心道,加籍华人就了不起啊,妈的,好好的中国人不干,一个黄土埋脖子的人,却弄个加籍,这种人,不是贪赃就是枉法,给自己留了后路!
“管队,我不要他的英文名,而是原名,以及他和董万平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管小虎点点头道:“可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不过我不太相信,一个慈善家,一个加籍华人,会和什么鲮鲤会扯上关系!”
我也不相信,可谁能知道鲮鲤会里还会有袁可为那种大学教授呢?所以说,不得不查!
出了拘留所,我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管队,我还想问问,这个朴德欢什么来路,怎么你们局里谁都认识?”
管小虎冷笑道:“认识,谁能不认识他啊!这么说吧,但凡局里扫黄,抓回来的人里没有一次少了他的!这人还到处宣扬封建迷信,常被拎回来教育。他又没钱,我们也没法关他,因为管他饭是一笔不小开销呢!怎么?他也是你兄弟啊,果然是臭味相投!”
“不不不,我怎么会和那种人是兄弟呢!那个啥,管队,最后再问你一个重要问题!”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说!”
我深呼吸了一口,奓着胆子问道:“管队,您年方几何啊?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难怪你脾气暴躁。我建议你赶紧找一个,一来能修身养性,二来还能治一治你的冰川脸!”
说完,我撒丫子就跑,就听身后犹如虎啸一般:“林越,老娘用你管,你千万别再犯在我手里!”
回到家,木头失落地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像个雕塑!
我安慰他,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朴德欢和袁可为不还都在云城嘛,机会有的是!你这样黑着脸在我店门口我还做生意不!
木头哼道,就算我不坐这,你也没生意,你看看它!
我回头一瞅,二郎竟然也坐在门口,呲着呀一副要咬人的模样!可不嘛,谁看了它还敢来店里啊!
这两天也怪了,这小黑狗长的越来越壮,可是脾气却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呲牙裂嘴,对我给的食物也是按理不理!难道说那虎骨的余威还未消?
“喂喂喂,狗大爷,你晒太阳能不能换个地!没生意,你我都得喝西北风!”
没想到的是,二郎竟然朝我爆吼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它如此狂暴,不禁吓了一跳!
木头在一旁哼道:“早和你说了,这狗不正常,我劝你还是把它丢掉!自己还过的吊儿郎当,还养狗!”
木头的嘲讽有点火上焦油,我也觉得这小畜生确实有欠管教,便摞了摞袖子朝二郎道:“说你一句还敢吼我?你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吗?”
二郎见我面露凶气,双目火光,和我对视了一眼,转身进屋去了,径直趴到了躺椅上,虽然仍旧对着我一副耿耿于怀的表情,但是显然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
“木爷,怎么样,我刚才有气势吧?”我沾沾自喜回身对木头说这话,却看见好久不见的程小金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家伙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看来是出去干什么刚回来!老远就开始招呼:“小林子,小林子,想死你了!”
“呸呸呸!”我听见‘小林子’三个字就忍不住想骂人,今天更恶心,后面还加了个后缀“想死你了!”恶心不恶心,我也是这个想法,“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程小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瞟了一眼木头哼道:“这人怎么还没走!”
我知道他是为了杨柳的事耿耿于怀呢,可自由恋爱,这也怪不得人家木头啊,便替木头说道:“你管人家呢?他是我的租房客,他走了你给我钱啊?”
程小金哼道:“钱算什么?今儿我给小林子你,阿不,是给越爷你送份大礼!”
程小金说着,从后裤腰里一摸,竟扯出一把金灿灿的家伙式,我扫了一眼,发现竟是一把黄铜鲁班尺!
我妈曾三令五申,干什么都可以,就是木工三大件决不能动,最好看都不要看!我瞟了一眼赶紧把目光收回,低声道:“这算什么大礼啊,你还不如把吃我的那顿龙虾还给我呢!”
程小金哼道:“喂喂,越爷,你可看清楚了,这东西你就是请我吃十顿大龙虾都不为过!”这小子说着,使劲将鲁班尺递到了我的眼前,我不得不又瞟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就把我的眼珠子给定格了!
那金色铜尺的一端,分明铸造四个古体大字……喻氏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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