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置身于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却永远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以及眼角那一丝无法形容的阴郁。城市在动感的音乐中,倾听着人们心底的最深处,看淡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那色彩在记忆中永远流淌。
她的记忆不是完整的,断断续续的拼凑成成长的台阶,最美好的画面始终停留在她小时候,一家三口去游乐场,做旋转木马。飞旋的音乐木马抖动着精彩人生,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个旋律,可是以前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泛红的眼眶挤出一滴晶莹的泪水,映衬着车窗外的霓虹,逐渐消失在危机四伏的温柔乡中。
22:35分的火车,女人拜别了这个城市,眼中最后的一丝歇斯底里在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即将往一个未知的城市遁走,寻找一个温暖的港湾。此时此刻她太需要休息了,望着车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女人把这一切看的很淡,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允许自己放松警惕。临近开学,火车上人很多,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城市,南下的商旅,求学的学生,他们自个扮演着与自己身份相符合却看起来大相径庭的角色,在安静或喋喋不休中度过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真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一个小时后,火车摇摇晃晃的驶出了h市,等到天不亮就可以到达江苏境内。女人喘了口气,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很多时候她想要快点离开,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没有轻拿轻放的勇气。人就是这么贱。
妈,我回来了!
2013年8月26日。
江苏省n市
纪朴军带着韩粟,他们两人轮流开车星夜兼程的赶往了邻省n市,韩粟的车技纪朴军实在是不敢恭维。起初纪朴军热情高涨,他让韩粟放一百个心一路上只管睡觉就行,后来热情消退后,他拉着韩粟在服务区央求着换人。好吧,他就试着开了会高速,最后纪朴军不顾危险在应急车道赶紧换下了韩粟这个‘危险份子’。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与火车赛跑,与时间赛跑,与犯罪分子赛跑,一辆在邻省h市景山分局刑警大队挂牌的suv无声无息的驶进了n市,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两人住进了宾馆倒头就睡,第二天尽管困意绵绵,但还是坚持在n市的同行上班的时候赶到了n市公安局。一切相关事宜得到领导首肯后,一名值内勤的年轻警察将他们带去了户籍办公大厅,在系统中进行检索查找,最后年轻警察将他们带到了查询人居住地所在的辖区派出所。
一番周折,警察最终敲响了凌薇继父的房门。这里地处三环以内,是一所中高档小区,小区住户是一家大型企业高级职工的退休人员及家属,单从小区的建筑看不出住户的任何情况,不过可以想象,这里的住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看是警察找上门,开门的人瞬间懵了,在原地愣了半晌,小女孩扭捏着双手拘谨的站在一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听到门口传来的异常动静,里面卧室内便传出了妇女纳闷的声音:“彤彤,门外是谁啊,怎么都不会说话了。”
见到还在门口站着的人,中年妇女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却是也没有将几人迎进房间,她把小女孩拉到了自己身后,狐疑的眼神到处扫视着,这才弱弱的开口问道:“警察同志,有事吗?”
“你好,我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这两位是邻省h市景山分局的警察同志,他们想找你了解个人,希望你能配合他们。”
派出所的民警按照规章制度出示了警官证,随后便让开道来,纪朴军和韩粟两人顺势站到了中年妇女的面前,他出示了警官证。
“你好,我们是h市……”
话音未落,中年妇女一把扯过了纪朴军手上的警官证,怔怔的看了两眼,苦笑的还给了他。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中年妇女撩了下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客气了彭女士,我们能进去坐坐吗?”
纪朴军耸了耸肩,用手指了指客厅方向,眼神示意着她,我们没有恶意。
“当然可以了,几位进来吧。”
“需要换鞋吗?”
“不用了,没关系的,几位里面请。”
“哦对了,你们刚才说想了解个人,到底是谁啊?”
他们三人走到沙发前还没坐下,纪朴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凌薇。”
“你们可以走了,我女儿在米国定居。”
中年妇女牢牢的将小女孩护在身后,脸色瞬变,目光冰冷透骨不禁让人发颤。
韩粟还没坐下,这前后的反差令人真是哭笑不得,他不管不顾的还是坐下了,有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架势,就像是分局里的领导。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h市的警察管不着我们,不好意思,你们吓到了我的孩子,请回吧。”
中年妇女的话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样啊……”韩粟看向了纪朴军,用眼神示意他,“这下我们可以谈谈了。”
纪朴军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张照片有些年头了,照片两面微微泛黄,显的有几分陈旧。
照片中的人穿着制服,被岁月侵蚀的容颜却抵挡不了昔日的帅气,模糊的泛黄照片,那是时间的留声机,留下的是青春,留下的是魅力。
女人一下子变得沉默了。
“我女儿真的定居米国了,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近几年回国没,还有关于她任何的联系方式。”
“回国?”
中年妇女犹豫了片刻,仿佛陷入了沉思当中来,“她似乎没有想回国的意思,我们上一次通电话还是在一年前……对没错,好像是就在一年前。”
“把她电话给我。”
“嗯……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事?”
中年妇女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而是提出了一个相对尖锐的问题。
“她没有犯事,只是出了点错误,可能会步……”
韩粟耷耸着脑袋看着客厅以及墙壁上的摆设,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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