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老李还是大步走了出去,王科长他们几个还是裹在被子里没有出来,说实话,我现在愈发地讨厌这些机关里的干部了。一个个养尊处优,都这个田地了,很多事情还指望我们来服侍他们,还当自己是机关的大爷!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我也不再搭理他们几个,一会儿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肯定立刻就会抛弃这些家伙。
老李推开门走了出去,我也把手枪关上保险放进枪套里,毕竟手枪这东西太不安全,万一走火崩了自己可不好。
王科长他们见老李走了,似乎也清醒了过来,赶紧过来围着我问道:“李老兵他去那里?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冷冷地说道:“他出去放哨了,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听到这个解释,他们也放心了一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露出哪怕一点为老李担心的样子。眼见他们这样,我的心里更加烦躁,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
收拾好自己的装具,我一个人转到了后面屋子,看着那块堵住那个洞口的石头,我的烦躁愈演愈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却始终抓不住什么头绪。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七点,虽然西藏还远远没有到天黑的时候,但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厨房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被封得死死的,光线更是暗得出奇。
想到这点,我忍不住想要让自己住的环境能亮堂一点,毕竟在这种黝黑密闭的环境里呆久了,人也会变得抑郁的。想到就做,我打开手电开始找寻以前留下的窗户的位置,不料,手电的光照到最大的那面墙壁时,我居然在手电白色的光线下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骷髅。
那个骷髅足足有三十公分大小,画功很粗糙,而且笔画凌乱,一看就知道是随手乱画的东西。
但是,骷髅所处的地方下面还有一些已经看不太清的字迹,在这个地方会有这样的东西,本身就已经带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出于好奇,我大胆走到了那骷髅壁画和那些字的前面。
我走到那些画和字的前面,幸好因为个性的原因,我手里的手电都是led的高档货,白色的冷光照在那些画面和文字上,却也清晰得很。
只见那字迹颇有些潦草,似乎是匆忙中写上去的,颜色却是暗红色,我暗自揣测,可能就是用那洞口里的红色泉水写下的。
上面的话还算简单,总共就三句话,第一句是“不要搬开那块石头”第二句是“绝对不要喝里面的水”第三句是“马上离开这里!”
三句话里也只有第三句话带上了标点,而且看那字也是反复涂抹过,大概是为了让字迹更加清晰吧。
我正看着,突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听老李的话,貌似,这个泉眼里的水不是一直都是红色,如果是那种血一样的颜色,恐怕不用专门提醒,就肯定不会有人会傻到喝那样的水吧?
假如这个假设成立,那么留下这些字迹的人,他用的会是什么?血?人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战,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会让人用血留下这样的字?
在图画的角上,我又找到了一个名字,王伟澄,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我突然想起来,这个王伟澄不就是水泥路上留下的名字吗?然后,我的脑袋难得地灵活了一次,在我们的总站里,我似乎也见过这个名字,而且是在站史馆里。
就在这时,王科长他可能是在外面找不到我,也低着头走进了这个屋子里,见我正在看着墙上的东西,也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小罗啊,你在看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王科长似乎是分管站务的人,或许他也能知道一点什么吧,就顺口问道:“你知道王伟澄这个人吗?”
突然被我提到这个名字,王科长一愣,一时也想不起来,我只能再提醒到:“我记得在总站的站史馆里见过这个名字,只是现在想不起来是那里见过的了。”
一说到站史馆,王科长猛地一拍脑袋道:“我知道,是717事件,他带车,一车十三个人全摔死在山沟里了。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在他说到王伟澄已经死掉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发凉,然后苦笑着看着王科长道:“他,或许还有那十几个人,都是死在这里的。”
王科长被我这样一说,整个人一下子呆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拉住我吼道:“你不要胡说,我还见过他们出事现场的照片的!”
我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就算他们再怎么迟钝,现在恐怕都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到这个地方就有很不好的感觉,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有所发觉了吧,我安抚了他一阵,等到王科长稍微冷静了一点,才指着墙上的画告诉他道:“我怀疑,这个就是他死前用血留下的东西。”
王科长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阵,他才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罗技师,我下面说的话,你就当没有听到吧。”
我心里有数,他一定是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而且是会影响到他前途的事情。
王科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小罗,我不知道你相信鬼神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三年前,地方曾经出过一件事情,一个小孩的心被吃掉了。”
听到他说得这样严重,我反而觉得一阵好笑,和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比起来,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况且现在这个社会,有这样的变态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他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是那些偷器官的人干的?不是的,他的心,是突然就没有了的!”
一个大活人,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等送去医院时已经死掉了,等到尸检,才发现,他的胸腔里,心脏已经不见了,而且外面半点伤痕也没有!
王科长讲完这个事情之后就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搞得我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盯了我一阵,最后还是叹气道:“这是真事,上面不让我们传这件事情,不过我和那孩子的爸爸关系不错,也知道一些情况,当时尸检的医生都吓到了,一直在说什么赞神息怒的话。后来他爸爸告诉我,孩子就是因为从山上捡回来一个给赞神的贡品才糟了的。”
赞神是西藏原始宗教里信奉的神灵,这点我倒是知道的,后来莲花生大师进藏,据说已经把绝大多数赞神收归成了密宗的**神。
不过还有部分地区,特别是以林芝这个地方为首,却还是依然信奉那些赞神的,听说还颇为灵验。
说完这些,王科长的情绪更加低落,他不停地搓着手说着:“我们一定是擅自闯进那些妖怪的禁地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一到晚上他就会变成那般模样,我也不想告诉他这些,现在这样的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他因为那事发起疯来,我生存的机会无疑又会少上许多。
在这里呆了一会儿,我的思路仍然没有理顺,不论是王科长他们身上的怪事,还是老李似乎还有隐瞒的事实,都让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一条可以将所有事情串起来的线索,但是冥冥之中,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事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换一个思路,假设这些事情都是同那些所谓的赞神有关。那么只能认为,一个新兵不小心触怒了一个这个山里的赞神。不幸的是,这个赞神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哥们儿,它不但收拾了那个触怒他的兔崽子,还连带着收拾了我们。
这个解释似乎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赞神一旦被触怒,是需要祭品才能平息它们的怒气的,而这个祭品,往往是什么全牛活羊之类,还必须得依靠苯波巫师作法才能成功。
这样看起来,我们几个这次似乎是在劫难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老李他们当年遇到的情况比现在还危险十倍,但是最后也解决了,而那个班钦,也应该是僧人而不是苯波巫师才对。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火堆前,突然听到脚下一声脆响,好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脚下踩碎的东西发出的脆响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低下头,在火光里看见地上有一只破碎的虫子尸体,看样子似乎不小,只是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虫。打开手电,灯光下看到一地绿色的粘液,终于看清了那虫子的样子,却是象极了小时候在河里抓鱼时偶尔抓到的一种虫子。好像是叫什么龙蚤什么的,不过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龙蚤会爬到岸上来的。
正疑惑中,旁边又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刘干事的叱骂声:“什么鬼地方,怎么大冬天还有虫子到处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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