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问也没有结果,我调头骑着车回家。
我妈一看我这么早就回来,脸色也不太对,大概是猜着事情没有想像的顺利,也就什么话都没说,轻声招呼着我爸往外走。
我本来也是心烦气躁,加上喝了点酒,这时候只想躺到床上睡一觉,只是还没睡安稳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我名字。
走出门一看,竟然是我高中时邻村的同学刘洪涛。
他一看到我就先给了一拳说:“一明,你这过年回来是坐月子了吧,连门也不出个,整天摸不着个人影,电话号码换来换去的,找你一回比见中央领导都难。”
我没客气地回他:“中央领导打开电视就能看见,我也上不了电视。”
刘洪涛也不气,把手里拿的礼品交给我说:“别又嫌弃我啊,不是给你的,咱叔婶都在家,我空手来不好看。”
话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我也只能把礼物拿进屋里放在茶几上,顺口问他:“你不是单独来找我的吧?怎么还下午过来?”
刘洪涛横了我一眼说:“我上午就来了,咱婶说你去县城了,我就先去王春法家转了一圈,他今年不是生一大胖小子嘛,满月酒的时候我们也没在家,这时候算是补上。”
我点着头说:“丫的,你们都拖家带口了,就我还是单身汪,都不想跟我们来往。”
刘洪涛“哈哈”大笑着说:“别特么在这儿装,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谁追你追的都快急眼了,是你天天高冷的谁也不搭理。”
我不想就韩个个的话题再说下去,便绕回来说:“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刘洪涛向外看了一眼,才把身子向我倾了倾小声说:“不是你们村西头我一个表姨去了吗,昨天我妈在这儿了,回去说看到好像是你。”
我从来不知道刘洪涛在我们村还有亲戚,有点惊讶地问:“你说谁呀?”
他回:“水芹,知道不?”
我看着他问:“怎么你们还有亲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刘洪涛白了我一眼说:“对不起首先,这事没有向您报告。”
我没理他,接着问他:“你去她家里了吗?”
刘洪涛摇了下头说:“我没去,不过我妈去了,回去说的挺邪乎的。”
我当然知道水芹家的事不同寻常,但是农村有俗语“十里无真信儿”,我听刘洪涛这么说,就想看看外面这件事情传的怎么样了,于是问他:“哪儿邪乎了?”
他瞪着我说:“你们一个村的你都不知道?”
我摇头,故做不知。
于是刘洪涛又向外看了一眼才说:“一家人哗啦一下死三口,难道还不邪乎,而且听我妈说,我表姨好像是被她婆子毒死的,警察都立案了。”
我“嗯”了一声,没再接腔。
刘洪涛看了看我,不确定地说:“你真没听说?”
我再次点头,他才又小声说:“我跟你说,我表姨死的那天奇怪的很,我本来拿个水杯去倒水喝呢,结果脚一划,差点摔倒,手也就松了,杯子掉在地上刚好碎成两半,正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这边就有人去报丧了。”
我看着刘洪涛问:“真的假的,还真有这种事?心灵感应啊?可是她只不过是你表姨,怎么单单感应给你了?”
刘洪涛也愣着神坐那儿,好一会儿才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巧合吧。”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刘洪涛站起来要回去,我也没强留。
我们两个高中三年,住在一个宿舍,家离的也近,所以关系自然要好一些,以前基本我每年回来都会先给他打个电话聚一聚,今年一回来就一堆事,也就没跟他联系,没想到的是水芹家的事竟然跟他们还有这样的联系。
他走没多久我爸妈就回来了。
村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难免成为人们的话题,他们一回来也在说,什么家里人怎么准备丧事,水芹的女儿怎么哭,邻居怎么看。
我问了一句:“不是明天就该下葬了吗?”
我妈应了一声说:“是呀,这一埋就是三口人,你是不知道那黑漆漆的棺材停在院子里,看着都瘆人。”
借着他们做晚饭的当口,我出了家门,直接往水芹家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家里的事表面看去有理有据,甚至从鬼神方面说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是一个不愿意孤独的老男人拉人下水,但是我心里总隐约觉得事情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我三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见过他处理一些事情,比这邪乎的多了去了,都没见他有过失神的样子。
水芹家在村西向北转的一条路口处,此时院子里还有不少人,水芹娘家的亲戚加上他丈夫这边的近亲站的满院子都是,请来的厨师正在院子东南角做大锅饭。
因为院子里本来地方不大,三口棺材摆在正中央,每一个人过的时候都要绕过棺头或者棺尾,显的特别怪异。
我没有走近,远远地看着那三口棺,靠东边的应该是那个老婆子,而最后一口应该就是水芹,棺木虽然都是一样,但是按辈份来分,东为上,长辈应该在东。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水芹家院子里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泡,一些吃过晚饭的人陆续往外面走,大家是找晚上睡觉的地方去了,只留近亲守灵。
棺材前的供桌上点着两只长明灯,现在都是电带的,也没有以前老人家说的人死灯灭的说法,如果家里人愿意,估计点到什么时候都行。
天气很冷,也并没人跪在院子里的灵前死守着,都裹着厚厚的衣服躲在后面的屋子里,燃起一大堆火,此时正围着火堆闲聊。
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想着家里也快吃晚饭了,便打算转身回去。
也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水芹家院子里的灯光一暗,接着就从屋里传出一片叫声。
以为是停电了,但是却分明看到我站在那家人的门口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于是不得不客观地怀疑是水芹家电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灯光暗了又亮之后,我看到一个人影飘浮在院子的上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人。
我心里想,也许是水芹丈夫的鬼魂,不过那个人影却奇怪的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便往屋里挤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应该都是看不到的,因为他们还在说着话,还在烤火。
我正要跟上去,一只手却从身后拉住了我,回头就看到我三爷阴沉着脸说:“一明,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急着说:“三爷,我刚看到一个黑影飘到水芹家的屋子里,那是不是鬼呀?”
三爷朝着他们家的屋子看了一眼,转身拉起我就往家里走,是直接把我拉回我家。
在进我们家门之前,我三爷定定地看着我说:“现在闲事不要去管,我的任务就是保着你的安全,别的事咱都别去掺和。”
这些话听上去像是隐语,我能感觉到一定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跟我说,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又猜不出来。
知道问他也是白问,干脆什么也不问了。
脚刚入大门就看到我妈出屋门,见我回去就说:“正要出去叫你吃饭呢,大晚上的往哪儿跑呢。”
说着就看到我三爷也一起跟了进来,忙笑着说:“三叔,快来进屋来吃饭,爷儿俩这是去干嘛了,忙到黑灯瞎火的。”
三爷没说话,我也只虚虚应了声,便直接进了屋。
饭只吃了一半,就听房子后面嚷嚷着闹开了,又是哭又是叫的。
我妈起身说:“金凤家里干啥呢,吵吵成这样?”
抬眼看三爷,他脸色紧崩,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妈这时候已经举步出门,大概是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爸边吃饭边念叨着:“老娘们儿,吃个饭也不安生,哪有个声音就想过去看看有啥事。”
我已经觉出事情不对劲,看我妈已经出了门,也起身要走,却被我三爷一把按住说:“一明,你不用去,我过去看看。”
我没说话,看着他出了我们家门往房子后面走,就也跟了出去,直接跑到我三爷家里。
现在院子里没人没灯,整个院落阴森的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就站在离那棵枊树不远的地方,小声叫了几声:“小瑶,小瑶。”
完全是给自己打睹,我不知道那个叫小瑶的女孩会不会出来,也不知道她出来后会不会帮我,我只是太想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什么事,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不得不来这里碰碰运气。
一个女孩从枊树的枝条里慢慢突显出来,平静地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一看到她,心里没来由的一喜,忙说:“我今天在水芹家院子里看到一个黑影,但是我三爷不让我问,你快告诉我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三爷很多事情瞒着我。”
小瑶顿了一下说:“那个黑影是找替身的呀。”
我紧张地问她:“找什么替身,是不是又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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