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神兽说了,这雨是为了救我而下的,那为了救我也许就害死了很多的人,这些人会不会也带着怨气不能投胎,因为他们本来不该死。
我淋一个小时的雨算什么呢,一想到那些可能真的因为我和韩个个的任性而生命都要交给这场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其实真的该被雷劈死。
默默的又走出山洞,心情沉重的已经感觉不到雨的冲刷。
向一阳把我拉回去的时候,我整个脑袋都是蒙的,过了很久都像听不到声音一样,耳朵里一直响的都是雷声,就算是闭上眼也可以看到闪电。
身上的水流湿了山洞。
向一阳一声不吭的往里面走,我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我应该是二十六岁,在我们农村很多像这样年龄的男女青年已经结婚生子,而且也在上有老下有小中变的成熟,而我因为一段与韩个个的情缘,两人尽管一直在努力最后却又必须背着这样的罪名,因为我们真的犯了罪,虽然我觉得自己内心无比的怨屈,但是无法代替事实。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些歪门邪说,但是现在他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在脑子里过上一遍,因为这些话真的就能影响到不止一个人。
八百年前我是一个和尚,虽然没做什么好事,还特么有病的抢了别人的媳妇儿,但是除此这外我应该是没有做什么坏事,而现在我只想与一个女人共度余生,却硬生生地给别人的生死带去了麻烦。
在更早的以前,我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告诉我,但是我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此时就有一双眼睛看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然后笑呵呵的说:“看,这个傻逼又被我们选去投胎了,又玩儿了他一次。”
这个从背后掌控一切的人到底是谁?是玄清大师吗?是灵僧?还是我不知道的哪个天上的神仙?
三天后,现在说应该是两天后,他们口中说的我脑子里的封印就要被打开了,到时候我会怎么样呢?
会死吗?
看着走在我前面小小的向一阳的背影,忍不住又问他:“阳阳,你现在还想你姐姐吗?”
向一阳没有回答,甚至像没听到我问话似的继续走他的路。
难道出了家就真的六亲不认了?
我记得从孙源的书房里曾经看到过一本佛经,说的是出家人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感觉,用普通人的说法就是,自律超过了冲动,所以才可以修成正果,那些时的向一阳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呢,还是真的已经麻木了?
他太小,我总觉得那些记忆里情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过去的,所以现在的不动声色让我倍感难过。
回到原来的那个石屋后,竟然没有看到韩个个和神兽,而灵僧和和尚仍然在下棋。
我问向一阳:“他们两个呢?”
他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退到那里去了,因为他不见的位置是一堵墙。
转头看着两个下棋的人,心急如焚,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对这两个人怎么样,但是同甘共苦的人突然不见了,任谁都不能淡然处之。
等了有半个小时,灵僧才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犯这么大的错,还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看来还是受的罪不够。”
本来好好的一句话,经他这么一说直叫人生气,我几乎是忍不住就在心里草了他大爷,感情我就应该跪在地上磕头认罪,然后见谁都特么低眉顺眼忏悔一番,这老匹夫才会觉得满意?
大凶和尚说:“得了吧,知道认罪还用得着投胎这十世吗?问题不早解决了。”
两个人当我不存在,拿着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云深雾罩的说了起来,我越听越想上去打他们一顿,完全就是那种看冷笑话的态度,不但没有一点同情或者帮我的意思,好像还觉得我再来个千刀万刮,他们才看着爽。
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他们说:“说风凉话对我没人什么作用,如果不是我弟弟叫我来,我也不想见你们,现在把我的两个同伴交出来吧,我们走,有罪我活该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灵僧很鄙视地问了一句:“你确定那是你弟弟吗?”
我去你大爷的,还正想找你算帐呢,反而先来问我的。
所以很不客气地说:“是不是我弟弟我不知道,但是我弟弟是被你带走的,你现在就把他还给我。”
灵僧也很不客气,不过这货什么时候客气过,玛德强买强卖这事都干了那么多次,从来也不是一个客气的人,听到我这么说,直接说:“是我换回来的,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我把气的,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肯定能不顾他是个老头儿上去揍他一顿。
一边的大凶和尚扇着冷风说:“倒也是你弟弟啊,不过你可把他害惨了,你把坏事都干完了,到头来苦都让他受了,跟着你投胎转世,净是吃苦受罪了。”
我瞪着那和尚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怎么就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有外面流浪呢。”
灵僧接着我的话说:“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必来人间走这一趟,他来就是替你收拾烂摊子的。”
我真的被他说懵逼了,向一阳并不是我亲生的弟弟,我特么还没糊涂到连血缘关系都分不清楚,但是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俨然是我们不仅这一世是亲生的,好像很久以前都特么是认识的,是亲生的,是向一阳帮我收拾残局的。
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让一个小孩子来帮我收拾残局,我还有人性吗?
头感觉像被放大了一样,里面装了太多东西,此时涨疼涨疼的。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一个跟我一点不相关的小孩子就为我背负这么多东西,那那些跟我有关系的呢?我人父母,还有我三爷,包括孙源他们,是不是都在无形中被我迫害了啊?
我以前是刽子手吗?杀了太多的人自己还不上命,然后让那些本来应该跟我血肉相亲的人都去帮我还?
不过想想因我而起的这场大雨,还有山洪,如果真的死了人和生物,其实我比刽子手还可怕吧?但是我并不想这样啊,我宁愿自己死,为什么那雷不直接把我劈死不就一了百了了?
想到这里,我就直接看着那灵僧说:“以前的事情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我的错,但是这场雨我刚才听阳阳说了,都是我害的,虽然我特么也怨的要死,但是既然他说了,我也认了,你们看着怎么办吧,是直接把我杀了好,还是接着怎么折磨一番比较满意,随意就行。”
灵僧冷哼一声没说话,大凶和尚每一次开口都让我烦不胜烦,因为他的声音太特么大了,跟敲钟似的,而且一说话脸上也跟着带表情,就是一副凶相,看着都想上去跟他血拼。
他说:“还有两天,两天后一切都会有定论的,你也不用急着死,也许到时候有比死更难受的事等着你。”
说完自己起身就往刚才我去洗澡的那条路上走去,而隐在不知道何处的向一阳也跟了出来,默默地走在他身后。
我看着他走远,回头看时,特么的,灵僧也不见了。
简直是跟我闹鬼,这什么也不说的都走了是什么意思?
对了,还有神兽和韩个个,他们把这两个给我弄哪儿去了?
大爷,又特么中了圈套吧,不用想,我现在就别想从这里出去,肯定早特么就把路都封死了,等着看我两天后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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