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挥着手说:“你只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别的不用问,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说着把我人直接推出屋门,然后“哐当”一声就从里面把门插上了。
一阵气结,这一天到晚被一个老头儿克的死死的,不想知道的事他能硬把我拉进去,想知道的事他又死活不说,搞不好我也去学算命得了,算算他到底是何具心。
郁闷着往外走时,却听到柳树上有声音叫我:“一明,一明。”
是小瑶,虽然是鬼叫,但是我每次听到小瑶的声音都倍感亲切,忙停下来往柳树看去。
小瑶此时就站在树下,身子整个都隐进树影里,突然给我一种特别孤单的感觉,随即也想到了三爷的警告,对小瑶说:“我三爷说你不能常出来的,不然会魂飞魄散。”
小瑶轻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娇气了,我以前为你……。”
她说到这里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住嘴改口说:“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怕你去了有凶险,所以跟你说一声,那个高鹏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人养,都是吃病死的家畜活下来的,而且他不光自己吃,还把那些病的家畜做成熟肉卖给别人。”
说到家里小瑶竟然轻轻咳嗽起来,我看到她在树下的身子虚了虚,想赶过去扶她,但是她别急着制止我说:“你别过来,你身上阳气太盛,一靠近我,就会把我撞飞。”
我收住脚,但是心情却莫名的伤感起来,我还记得以前小瑶找我的时候可以跟我面对面站着都没一点事,不但如此,还可以帮我打别人,现在她却连我都不敢靠近,而这中间竟然都是为了我,到底我与她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让她不顾自己的生死来帮我呢?
小瑶这时候却已经喘过了气,接着说:“这些都是他小时候的事,按说为了生存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后来他渐渐好过了以后,却发现了另一个发财的门路,才真是大逆不道。”
我忙问她:“什么门路?”
小瑶轻轻缓了一口气说:“他用别人家的棺材板做成锅盖,然后卖给四乡五里的乡亲们。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年代的人家用的都是木制的锅盖,在集市上卖的也便宜,所以在乡下很受欢迎。”
我吃惊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说真的有点怀疑小瑶的说法,但是我又没理由不信她,我只是太不相信这个事实。
高鹏,那样一个老板,谁能想到竟然是从别人的棺材上发家,而且还是让死人棺材盖到活人的锅上,想想都叫人恶心。
小瑶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我已经听出她的吃力,连忙说:“谢谢你小瑶,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只要知道他的为人,就会小心防着他,放心,没事的,你快去歇歇,另外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恢复以前的道行吗?”
小瑶轻轻说一句:“拿到木鱼再说……。”
人就隐进了柳树里,再没有声音。
小瑶给我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不但说了高鹏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提到木鱼,她似乎也很重视这个木鱼,最后那句话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把木鱼拿回来就有可能帮她恢复过去的道行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去偷高鹏明代木鱼的事已经势在必行,我除了尽快达成目标似乎已经没有退路,而且关于高鹏的这个人,我仍然有很多疑问,他现在做的生意又是什么,会不会也丧尽天理和伦常呢?
从三爷家出来,往自己家里走,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高鹏的事情,竟然没发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当我转脸去看的时候,他却一伸手往我脖子里掐了过来。
只是让我无比惊讶的是,他的手只停到离我脖子一尺的距离便再也伸不过去,似乎空中有一只隐形的手已经抓在了他的手上。
王娇的声音带着恨和紧张冲到我耳朵里:“向一明,为什么我每次都杀不了你?”
玛德,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杀我呢,你是一个妖,我是一个人,又不是同一界的,人没来收妖就已经很给你留面儿了,你却天天非追着来杀我。
我腹诽的这些话知道对王娇没有作用,所以也根本没有问出来。
只是看着王娇不断在挣扎着,而她的那只手就吊在半空中伸不过来也缩不回去。
我把佛珠拿出来说:“不知道我这串佛珠能不能把你杀死?”
王娇黑着脸说:“向一明,你还是不是男人,趁我没有还手力的时候杀我一个弱女子?”
我看着她说:“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是一个妖怪,而且多次偷袭我,按理说我怎么杀你都不影响我是男人。”
王娇气的“哇哇”叫,眼睛却紧紧盯着我的手里的佛珠,大概也是有些怕的,最后竟然软下声音说:“向一明,我也是听人家的指示办事,真心没一点想杀你的意思,你就放了我吧,以后绝对离你远远的。”
我看着王娇问:“我怎么相信你,你已经向我下杀手好多次了,再说,你是听谁的命令要杀我,又是为什么要杀我,你总得向我说清楚吧。”
王娇低着头沉吟一下才说:“蛇妖的命令,至于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要你的头。”
我把佛珠往前一送说:“你最好老实交待清楚,不然我真的可能现在就杀了你。”
王娇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条蛇在千顶山都修练千年了,专吃我们这些小妖,我如果不是对他不有一点用处,早就也成了他的口中餐,没有必要骗你的。”
我看着王娇的样子,也不像有假,最关键的是,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出手帮我的是什么人,如果我用佛珠出手,会不会真的能把王娇杀死,如果帮我的是像小瑶一样的鬼魂,那么我佛珠甩出去,万一杀不死王娇,却把他给伤了,那就玩大法了。
这样想着,就故做仁慈地说:“得了,小爷今儿也不想杀生,放你走,不过你要像自己说的那样,以后离我远一点哦,不然真要不小心杀了你,就别怪我了。”
说完紧紧抓着佛珠往家的方向走去。
根本没回头看那个无形的力量是否放了王娇,反正我是一直往家里走,手里的佛珠也没敢有一点放松,直到走到大门口,见院子里还亮着灯,心才稍微定了下来。
缓缓回转身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才慢慢放下心来,喊了门,等着我妈出来开。
一夜倒也安然,自己坐在床上念了一遍度人心经,又念了几遍六字真经,最把上次跟韩个个在宾馆里捡的关于七情六欲的小纸片也拿出来看了两眼,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起了很早,骑车去县城找韩个个,无论如何我们今天都要去找房子。
早上虽然还有点冷,但是已经可以脱去棉袄,我跟韩个个碰头以后,让她坐在后坐,两个人开始去一些租房中介看。
韩个个的车上次在大昌市已经毁了,现在每天上班都靠骑自行车,现在坐在后面紧紧抱着我的腰,不时“哈哈”着说:“还真有点冷。”
对她我总是有太多内疚,除了让自己更努力,眼前说什么都是多余。
只是两人一直找到中午都没有结果,不是房源不理想,就是价钱太贵。
中午两人在路边的小店里吃饭,韩个个有些泄气地说:“要不咱们贵点就贵点,到时候咱两一起付。”
我拒绝了她,说下午再看看。
刚吃完午饭,手机里就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因为不知道是谁,所以接的时候很客气。
对方也很客气地问了句:“是向一明先生吗?”
我应了一声,然后问:“您哪位?”
立刻,对方就发出一声超级热情的声音:“向兄弟,我是高鹏,昨天咱们见过面的。”
知道了,听着架势还真是他,但是我们说好了下周去上班,他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吗?
正猜不出来意,高鹏却在对面说:“向兄弟啊,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方不方便?”
他现在是我老板,就是心里对他有再多厌恶,脸上也不能直接表露吧,所以说:“方便,高老板您讲。”
高鹏打着“哈哈”说:“你这下周不是要来咱公司上班吗,我想着你如果住在村里来回上班也比较远,而咱们公司的职员都安排的有宿舍,像你这个级别的是可以自己住一套单间的,您放心,里面厨房卫生间什么都有,就是地方小点,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搬进来?”
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跟韩个个还在为租房的事愁,他高鹏就刚好有宿舍给安排,还是一应俱全的单间,这是不是太不寻常了。
我没有马上答应他,只说自己考虑一下。
挂完他的电话马上给我三爷打了一个,向他说明此事,三爷听到高鹏给我安排房子也是一顿,应该是比较意外的,但是他只稍做停留便说:“既然他给你了房子就去住着,但是高鹏这个人的花花肠子太多,所以你进去之前,一定要多做检查,别有什么摄像头这类的东西就行。”
既然我三爷都这么说了,接下来就看韩个个。
其实我在打电话的时候韩个个早已经听到了内容,现在见我问她,马上点头说:“可以啊,公司宿舍相对外面的租房还安全一些,也省了钱,我们就住那里。”
全票通过,我就给高鹏回电话,答应了此事。
高鹏一听我答应下来,声音里难掩兴奋地说:“那你现在在哪儿,我小吴把房间钥匙给你送过去,你可以尽快搬过来,也不影响上班。”
这积极的我有点受不了,哪有这样的老板?就算是不家我三爷夹在里制他,但是像宿舍这样的事,如果他不说,我三爷是肯定不知道的,而高鹏也是一个奸商,这么主动,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这问题也只有住进去以后才会明白。
我告诉他地址后十几分钟,就看到小吴开车停到我们身边,高鹏并没在里,但是显然什么话都给他说清楚了,所以小吴一看到我们就说:“既然你在这里,不如我现在就带你们先去房子看看,如果不合适,还可以调,高总说了一定要让您满意。”
我转头去看韩个个,她也疑惑地看着我,显然对于这样的热情也同样无法接受。
只是已经赶鸭子上架,既然非得上,倒不如早一点上,也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跟着小吴坐进车里,一路向东城郊驶去。
一路上小吴都在装作漫不经心地给我们聊高鹏公司的事,说是为了让我更好的了解上班环境,但是我越听他说,心里越打鼓,倒不是在他说的公司里发现什么问题,而这个小吴的态度,好像复制了高鹏一样,我分明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非常爱说话的人,怎么这次会这样?
而且当我们在一栋下停住车时,我明显看到小吴的眼里精光一闪,虽然很短暂,但是我还是看到了。
他很快地转身向电梯口走去说:“在十三楼,有点高,不过有电梯,这个不用担心。”
我和韩个个跟着他一进电梯,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空气好像特别压抑,呼吸都有些困难,而且总感觉电梯像露风一样,有点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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