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在黑暗里站了多久,好像是后来觉得累极了,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一闭眼,脑袋已经放空,什么也没想就进去梦乡。
醒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但是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屋里有桌有椅,而且那些桌椅看上去还有些熟悉。
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粗略看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就忙着去看门,大爷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跑到三爷的家里,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搞成了真的穿越剧。
没想到门一开,我更傻了眼,外面院子里竟然站着许多人,不光有我爸妈,还有我三爷,有韩个个,有柴菲菲,大刘,付兵,还有刘洪涛等等等,认识不认识的全在,满满地围了一院子。
他们听到门响也都转头往这边看来,一看到我站在门口,猛然一静,接着就“忽拉”一下全部围了过来。
我妈的眼泪已经掉的没边,走路都不稳了,多亏由我爸扶着,才来到我跟前,而韩个个早已经抱住了我,整得她只能在一边抹着泪看我。
看着院子里放着的棺材和成片扯的白布,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他们已经当我死了,准备入殓埋了呢。
还好醒来的及时,如果等埋到地下去,再醒过来恐怕也是个死了。
好一顿安慰,身边的两个女人才住了哭,而那些来的远亲近邻们也被一一劝了回去。
但是我觉得这事奇怪啊,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不是应该在我家里设灵堂吗?怎么会把人和棺材都放在三爷的院子里?
韩个个一直靠在我怀里,这直接导致我妈干着急,却根本近不了我的身,眼巴巴的问着我,身上有疼的地方没有,心里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我哪儿都好好的,只是想不明白怎么就从嵩山直接死到了家里?
留下来的孙源嫌弃地瞟我一眼说:“两天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弄清楚,有问题找我问去。”
说完,头也不扭的就往大门外面的车走去,柴菲菲的眼光一直跟着他出去,到车跑到公咱的尽头,拐到了省道上,她才慢慢收回目光,然后插个空子问我两句,确认没事后,带着她的人也离开了。
这时候剩下的就只有我爸妈,三爷,怀里的韩个个,还有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的江大郎。
三爷的神智一看就不太清醒,双眼浑浊,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一直出现一种接近迷幻似的笑,而我爸妈只顾着对我问长问短,压根没去注意他。
韩个个把一脸的眼泪鼻涕抹在我身上后,才歉疚地站直了身体,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我父母,然后挪开步说:“叔,婶,一明肯定饿了,我去给他买些吃的去,你们跟他说会儿话。”
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也往外走去。
这时候三爷却说了一句:“帮我带一份回来。”
韩个个忙问他:“三爷,您吃什么?”
三爷的眼睛看着韩个个,但是眼神却很奇怪,像是直接掠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一某一处似的,听到韩个个问他,嘴先动了一下,好半天才说:“整鸡整鱼整馒头。”
韩个个愣了一下,看向我爸妈,而我爸妈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三爷。
见大家都不说话,韩个个还是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外走。
江大郎忙不跌地跟着韩个个后面出门,遭到我妈的一记白眼,只是我三爷看到这一幕,脸上又出现那种梦幻似的笑,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韩个个走了以后,他就不再看我,而是把目光锁在那棵大柳树上,长时间地看着。
这边父母确认我没事后,就慌着把院子里的摆设给收起来,觉得很不吉利,我妈还边收边说:“一明,我跟你说,你以后不准再去嵩山了,就是那地方能挖出金子,你也不能再去,吓死人,去一次闹一回死,你爸我们俩的心脏都被你吓出病来了。”
我问她:“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妈说:“就是前面走的那个,姓什么的人送回来的。”
我爸接了一句:“姓孙。”
这就没错了,至少在去嵩山的整个过程中,只有跟王娇分开后出了问题,前面还都没事,这样我找到孙源一问便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白布什么的都扯掉以后,我爸说:“我去找几个人,把这棺材抬出去。”
没想到他还没出门,我三爷就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搬着自己坐过的那把椅子,直接放在棺材旁,然后自己踩在上面,“扑通”一声,直接跳了进去。
我走到棺材边时,他已经躺的好好的,并且闭上的眼。
无论我们怎么叫他,劝他,就是不出来。
我爸已经有些急了,声音也提高一些说:“我去找人把他抬出来,这怎么行,怎么能睡到这里面?”
却被我妈一把按住说:“先别急,咱们找人看看再说,三叔一辈子做好事做好人,也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不定有老神仙指示呢,你先别急。”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孙源,马上把我妈新买的老人机要过去,直接拔了孙源的号码。
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里面声音杂乱,不断有女人的声音发出来,玛德,也不知道孙源这货又在祸害哪家姑娘。
好半天才听到孙源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我马上说:“向一明。”
这才听到他安抚那些女人的声音,一分钟后,电话里已经清静不少,孙源在那头不耐烦地说:“尼妹的,是不是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怎么每回激情高涨的时候你都来捣乱?”
我顾不得跟他辩论对骂,直接说:“你见过我三爷的,他现在突然躺到棺材里不出来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孙源想都没想说:“什么什么情况,躺进去就埋了呗。”
我去你大爷的,简直就不是个人,这货。
朝他吼了一句:“好好的活人,怎么埋?”
孙源马上就吼了回来:“好好的活人怎么了,就不能死吗?你丫不是好好的活人说死就死了吗?”
卧槽,这火发的比我还大,到底特么是为什么啊?
我还没想明白,孙源就在那边又吼了一句:“我特么就不该接这活儿。”
说完“啪”一下就挂了电话,剩下呆若木鸡的我。
我妈可能看出了异常,忙走过来说:“一明,没事儿,咱们再找别人问问,我听说县城有一个人也会这个,等咱们这边安顿好了,我马上就去,这事儿想开了也没什么事的,有些老人会这样的,大概是因为年龄大了,有些什么想法,也都正常。”
虽然是在安慰我,但是我听出话里的无力感和忧伤,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帮着他们把院子里屋里的东西都收拾了。
韩个个回来一看到三爷的情况,也是一愣,用眼神看着我。
我没做解释,把饭菜从他手里接过来,走到棺材边说:“三爷,个个已经把饭给你买回来了,你先出来吃吧。”
他声音轻飘飘地说:“摆桌子上。”
我也没多想,直接把饭菜摆在那张原本做为供桌,现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上。
东西刚摆好,本来等在棺材旁准备扶我三爷出来的我爸就叫了起来:“一明,一明,快打电话叫急救,你三爷不好了。”
我两步跨到棺材边上,就看到三爷的脸已经成了紫色的,嘴唇更是紫到发黑,牙关已经咬紧,手和脚都直直的伸着。
乡里的急救根本不管事,县城里的二十分钟后才赶到这里,一看人就没再做准备,直接说:“节哀吧。”
然后在江大郎那里拿了出诊费后就一路开着那辆白色的车“呜呜”地走了。
这下我爸妈可慌了,忙着去把已经散了的人叫回来。
韩个个傻愣愣地看了三爷一会儿,突然又哭了起来,看着她早已经红肿的眼睛,我劝她说:“你先回咱家呆会儿,这边的事我来料理。”
她没吭声,又站了一会儿,自己出来向我们家走去。
江大郎屋里屋外的忙着把刚刚收起的东西又摆出来。
我走到棺材边上,看着躺在里面的三爷,脸色仍然是紫色的,看着特别难受,四肢已经僵硬,直直地伸在棺材里。
他身上穿着一灰色的长衫,这个我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再看,竟然跟那个千年水鬼的衣服是一样的,心里一惊,马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早已经换成干净的西裤和衬衣。
水鬼的衣服本来应该穿到我身上的,怎么就到了三爷的身上?而且三爷死的太蹊跷,就按是得什么急病卒死,脸色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我正看着他的尸体发呆,却突然看到他的嘴唇一动,还真吓我一跳,但随即我就把腰弯下去,想看看三爷是否并未死。
当我的脸一靠近,三爷果然睁开了眼睛,只是他怪异地朝我笑了一下,然后嘴一张,一口气“呼”就出来了,接着本来紫色的脸也成了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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