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说话:“既然如此,鸿儿你就派两鬼去这家内外查访一下,看看这家今晚有什么古怪之事发生,咱爷俩在做道理。”
五鬼一听,便争先恐后飘向了门外。我急忙喊道:“别抢啊!只去两名!”。
五鬼又同时悬浮在空中不动,十只铜铃般的大眼睛齐刷刷看着我,个个露出期待的眼神。我只能走到门口,一手扯住一个说道:“你们两个的名字权且叫做甲鬼和乙鬼,就由你们两个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再哭泣,别吓着人。”
两鬼乐不可支,答道声“尊法旨。”。我松了手的瞬间,它们已是无影无踪。
其它三鬼很是失望,低头垂立在我面前。
半个时辰过后,甲乙两鬼陆续回到房里。眼睛不停的眨着,脸上都是一幅疑惑不解的表情。
甲鬼尚未进门声音早到:“奇怪,奇怪,真奇怪!”,乙鬼进门也忙不迭的说着:“不解,不解,真不解!”
我不明其意,心下着急,对甲鬼道:“你先说,有何奇怪?”
甲鬼道:“小鬼奉真人命访查,前宅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奴仆丫鬟们分别守着一张类似“符”的纸张,战战兢兢躲在房里,就连出恭也不敢出房门半步。
我又仔细的看了半天,再没有发现别的异样,便穿廊过庭来至二进院落。
我在这个院落中,看到东西厢房里的嬷嬷和奴婢神情样貌与前院相同,不同的是所有门窗皆加了厚布遮挡。还有一处不同的是正房五间中右数第二间,有一位少妇娘独处,这间门窗也是用厚布遮挡,梳妆台上也放有一道“符”。又与众不同的是她面带兴奋,神情荡漾,丝毫没有下人们的恐慌和紧张。
当我看到除此之外再无异样时,便打算再深进一院,可就在此时我发现一个道姑,步履轻盈,神态从容的来到这个院中。
只见她径直走到少妇门前左右张望了几眼后,推门进了少妇的房间。我欲探得道姑此来何意,便也跟随其后进了房门。房中的情景顿时使我感到尴尬万分又奇怪不已。奇怪、奇怪…”
我看甲鬼啰嗦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清“奇怪”在哪里,心中着急,打断它的话,催促道:“你直接说奇怪在了哪里?”
甲鬼眨巴两下眼皮,努了努嘴。我弄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又追问了:“你倒是说啊!”
它好事沉吟片刻方才说道:“道姑与少妇两人见面后也不答话,却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那道姑忙不迭的把舌头伸进少妇的口里乱搅一气。不一会少妇被弄得娇羞气喘,受用不已。
我正疑惑,两人却又互相撕扯起了衣衫。这个道姑瞬间被少妇给脱掉道袍,摘下道冠。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道姑竟然是个模样标致的年轻公子。不说了!不说了!羞死鬼啦!羞死鬼了!”
甲鬼满脸羞红,摇摆着双手,不愿往下再说。我虽然不清楚那两人做了什么,我也不关心那人在做什么,我只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我看了一眼坦然处之的曾祖,回头又催促甲鬼道:“休要在啰嗦,看都看了还有何说不得?除非你心中不净?”
这句话果然灵验,甲鬼脸色虽然更加绯红,口中却连连辩解道:“小鬼心里哪有不净?只是羞于出口罢了,您既然心净,小鬼又有何挡口之处?当时我看到那两个赤裸着的身体粘合在了一起,神情已是欢喜不尽。我知道人间有句俗语叫‘非礼勿视’,于是捂住眼睛走出房门。”
“不就这点事吗?有何羞于出口的?”我当时还认为甲鬼是小题大做,殊不知甲鬼看到的何止是这些,它的确是对我一个十岁的孩童羞于说出当时看到的情景,还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甲鬼并未理会我的质问,继续说道:“我又巡视了前后两院一遍,看到所有人仍然还是一副胆颤心惊,惊骇恐慌的神色。唯独那对男女形态放浪,没有拘束。所以我就奇了怪,弄不明白这家人为何有此截然不同的两种神态。”
甲鬼刚把话说完,还未等我向乙鬼发问,乙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抢话说道:“我遇到的事情比这还奇怪,更是令鬼汗颜。”它刚要说下去,突然又闭了口,两只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能否说下去?”
我冲它点了一个头,它便边毫无顾忌的说了起来。
原来,两鬼出门后就分了手,甲鬼去了前宅,看到了它刚才述说的怪事。乙鬼来到后院,除了后院灯火通明以外,其它院子的情形都如同甲鬼说的一样,也是人人守着一道“符”,惊恐万状,不敢出门。
乙鬼看到后院天井正中高搭着一个法台。有一位二十几岁的道姑,左手执佛尘,右手持木剑,站在法台后手舞足蹈,满口白沫却念念有词。三分好像是道家做法的样子,七分却又不是道家中人的作为。这便是乙鬼费解的原因之一,
乙鬼正要回来向我禀报,无意中又发现了另一费解之处。
原来,在正房大厅内,有十几位衣着华丽的老少,十分虔诚的跪拜着一只“石狐”。
这只石狐蹲坐在神龛中,神态虽然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但表情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和恨恨的怒气。使得这些跪拜它的老少不敢对它正视。
还有一件使得乙鬼弄不懂的是,法台下小声嘟嘟哝哝好像做道场的道姑中,有几位却是男人装扮的。
这些男女“道姑”们,不是我摸你胸一回,便是你掏我裆一下,情状极其猥琐,时不时的还发出阵阵娇笑。
乙鬼说到这里时神情竟然激愤起来,连声道:“这些人的龌龊行径真让鬼汗颜,汗颜那!”
正是这些不正常的人和不正常的事才使得两鬼感到惊奇和不解。
我和曾祖听完两鬼的话,我也倍感事有蹊跷,着实透着古怪。不过,有一点我心中已是明了:“这些所谓的道姑绝非善类”。我想不出他们模作样、自欺欺人的目地何在,便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曾祖。
曾祖平静的说道:“自古以来,这些朱门宦户是不会与三姑六婆这些人打交道的,即使偶尔有些交集,交往的也不会是这种欺世盗名,猥琐龌龊之流。很明显,这家人是着了这些恶人的道,这些恶人的目的无非是骗财骗色或为了钱财替人寻仇罢了。”
我问道:“难不成这些道姑都是假的?”
曾祖哼了一声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不懂曾祖话中话中之意,仍然疑惑不解,曾祖又道:“世人最忌与三姑六婆往来频繁,因为这些人最有闲工夫,也最会花言巧语哄骗好人。这些人往往因为贪财便会使尽心计,算尽机关,哄骗得男子鬼迷心窍,甘愿奉送家资;诱惑得内眷放浪形骸,甘愿辱没家声。
其间,最狠毒的又莫过于一些不修德业,心术不正的道姑和尼姑以及那些别有用心的伪尼姑和伪道姑。她们以庵院道观为根,以世人对神佛的敬畏之心为由,对世人使用起或骗、或哄、或吓,或唬等手段来赚得财色。身份使然,所以这等人行起事来皆收事半功倍之效。”
我听了曾祖这番话,顿时心生愤恨,对曾祖说道:“老爷爷,今日活该这些亵渎神灵,涂炭世人的东西气数当尽。走!咱爷俩去揭穿惩治这帮悖天害理的东西!”说完,我又要转身出门,可曾祖并未离坐,而是开口叫住了我,我再次不解的看着曾祖。
曾祖面带温和,对我言道:“鸿儿,说说你想怎样惩治这些害人精?”
“我、我还没有想好,听您的,老爷爷。”别看我豪气冲天,其实我心中还真是没有主意。不过,只要跟着曾祖,何时我拿过主意?所以我唯诺着不好意思的做了这种回答。
“鸿儿,惩治这些不法之徒,唤醒这家愚昧无知的老少,还需要咱们斟酌出一个万全良策,否则会适得其反,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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