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一块鸡中翅在小曼的碗里，咩咩淡淡的说着：“怀孕的时候，我就学着做了这个可乐鸡翅，跟我想我的一样，她果然很爱吃。”
接着，她也给闫军夹了一块。
望着那油光蹭亮的鸡中翅，他想起小莲第一次做的时候，整个翅膀都被烧糊了。当时小莲都准备扔掉了，闫军觉得有些心疼，就把外面那一层皮扔掉了，自己吃里面那些没有完全糊掉的肉。
“你快尝尝，这次，我做得怎么样？还可以吧。”苏咩咩问道。
闫军看着那一桌东西，虽然香气扑鼻，但他还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咩咩跟女儿倒吃得很香，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看起来完全像是亲生母女，一盘鸡翅有八个，小曼吃了足足六个，她的小嘴吃得脏兮兮的，咩咩也不嫌弃，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
晚上，咩咩照顾小曼休息了，她上了床，靠近躺在旁边的闫军：“你想我吗……”
闫军看着她，妻子的眼睛闪着光，他突然问道：“你是小莲？”
“是。”
“……你把咩咩弄到哪儿去了？”
“咩咩，不就在你面前吗？”她依旧淡淡的笑。
闫军起身，狠狠地看着她，用力地说出了三个字：“你不是！”
说完，他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咩咩起身挡在他面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让开！”闫军大声叫道，正要伸手推开她，突然他眼前一阵发黑，整个身子顺势就倒在了地板上。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餐椅上，餐桌顶上的餐灯很亮，照在咩咩和小曼的脸，一个红润，一个惨白。
想说话，却发现嘴里被塞进了一团毛巾，呜呜了几声，很小，无济于事。
咩咩给小曼做的是西红柿蛋花汤，红色的汤水里面加了一点米饭，做成一个汤煲饭，米饭软乎乎的浸在汤汁里，特别适合小孩子吃。
她蹲在闫军身旁，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吃一点。
刚把毛巾从他的嘴里取下来，闫军就大叫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要不然我……”
不等他说完，那条毛巾已经重新塞进了他的嘴里，闫军扭动着身体，绑着他的绳子很紧，越动，他感觉行动越艰难。
小曼吃晚饭，咩咩领着她去上幼儿园，在离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闫军：“你老实呆着吧，逃走是不可能的，还有，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吗，现在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
说完这话，她关上门就带小曼走了。
闫军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他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挣脱不了凳子，嘴里毛巾塞得很深，他用尽全力，也发不了多大的声音。
半小时后，咩咩回来了，她看着还坐在屋子中间的丈夫，微笑了一下走过来摸了一下他的脸：“你真乖。”
之后，关上门，她取下毛巾，给他喂了一点儿水。闫军确实口渴了，他也没有拒绝，咕咕就喝了几口，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闫军的对面，一直看着他。
妻子的眼神很怪异，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一丝让闫军心里发寒的笑。
他看了咩咩很久，低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小莲，我回来了……”咩咩靠近闫军：“我在那边呆了三年，我一直不肯走，终于我找了个机会，有个人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于是，他带我回来了……
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儿的身体，我把她扔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这个身体，所以，我借用了她的身体，这样，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了，你难道不喜欢这样吗？”
闫军看着她，她对着自己笑，那是咩咩的脸，可那笑容却是小莲的笑。
“这样对咩咩公平吗？”他低声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
“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我早就不是人了，所以，为了你们，我什么都可以做！”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咩咩满含泪水，闫军终于忍不住了，一面挣扎，一面怒道：“你走吧！你早就死了，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嘴里又被塞进了毛巾，灯光下，咩咩一张脸冷得可怕。
她走到餐桌旁，上面还摆着小曼吃剩的汤煲饭，红红黄黄的色泽还是很好，咩咩把它放在炉子上热了一下，又洒上了几颗青白的葱花，看起来还是那么有食欲。
她坐在餐桌上，吃了几口汤饭，然后看向闫军：
“我死之前，你亲口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闫军一颤，他看着这个装着自己前妻魂魄的身体：“当然记得，我说过要对小曼好。”
“可你做到了吗？”
“……我当然做到了。”
“你没有！”
“闫军，你撒谎，之前你把小曼放在老家整整三年，你回去看过她几次？！”
“我很忙，我要赚钱，而且我是一个男人，我不会照顾孩子。”
“这不是理由！你首先应该明白，你是个父亲，你对她不仅仅是金钱上的责任！”
“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把她接过来了吗？我还把她送到那么贵的幼儿园去念书，我肯为她花钱，那么我还不够爱她吗？”
“当然不够！”咩咩指着自己的脸：“你现在只听这个女人的话，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知道你喜欢男孩儿，将来她给你生个儿子，你心里还会有小曼吗？”
“当然会有，我会一视同仁，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管小曼！”
“不，你不会的！”
说到这里，咩咩笑了两声，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眼看就要朝自己的肚子上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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