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璩梦曼气得骂着。
“老死太太,要不是我养阳,我不怕你。”
夏春摇头,开车去了舜翠灵家,果然就找到了一个真人大小的木人。
夏春按照窥师所说的,给穿上衣服,然后放到车上。
到西村,把木人放到西村口,就开车回来了。
夏春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反正是觉得十分的诡异,窥师所做的事,永远也让人想不明白。
半夜十二点,他们在村口的几百的地方等着时间到,窥师说自己来。
快一点了,还是没有看到人和车。
璩梦曼没有来,自己在家里,她不想看到窥师。
夏春和臧斌斌就下了车,往村口那儿走,快到村口的时候,窥师竟然已经站在了木人的旁边了。
夏春和臧斌斌都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呢?没有看到窥师进去,就在村口了。他们过去,窥师说。
“我不进去,木人就是我,我会在村口等你们的。”
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觉得有点奇怪了,木人代表她,她不进去,真有意思,让他们抱着木人过去吗?那还不如自己进去呢!
“我说过了,木人就是我,走吧!”
窥师脸色难看,老得脸皮都搭拉着,看着就吓人。
木人竟然动了,虽然走得机械,但是不慢,夏春一激灵,两个人跟在后面,夏春小声说。
“这老太太太诡异了,竟然可以让木人动。”
“这老太太成精了,是有点吓人。”
两个人跟着,整个村子一片漆黑,死静。
臧斌斌拉着夏春的手,感觉到阴风四起,蒿草摇动着。
一直到了那家门口,木人停了一下,就往里走。
“我们要小心,不行就跑,不用管那么多。”
两个人跟着进了院子,木人把门推开进去了。
“我们得小心点,那个木人是木头的,我们可是肉的。”
臧斌斌走在前面,夏春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个房间是挺有意思的,回套,就是一个口字里,套着一个口字,外面四面四间屋子,里面一间,外面的可在走一圈,木人转了一圈,又反转回来,他们在前面了。
“什么意思?”
“别管,让开它,让它永远在前面。”
木头人反转一圈后,进了里屋,他们跟进去,是一个立棺,人家棺材都是平的,这个是立起来的,人死后,人要站在里面,这样的棺材死者在里面,永远不得安宁,只有放平的时候,这也许是死者的要求,这就是有仇恨,想报这个仇,可是立棺里面是空的。
木人站在那儿,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像尸虫的叫声一样,夏春和臧斌斌就冒汗了,这是在唤尸招魂,窥师的本事就在这儿。
一股强烈的阴风过来,把夏春和臧斌斌吹得摇晃了一下,尸体突然就在立棺里了,夏春差点没叫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竟然没有腐烂,这是最奇怪的事情。
“你有什么仇?”
“杀我的那个男人,就在村东的那家,人还活着,他杀了我,祸害了我老婆,还有孩子。我要报仇。”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你为什么缠着我呢?”
“舜翠灵是答应过我的,我把我死的妻子的一块骨头给了好的女儿,可是没有想到,她死了,所以我不得不找你了。”
夏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你不找她的女儿呢?”
“我答应过她的,不打扰她的女儿,也不会让她的女儿知道这一切。”
夏春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回事。
“怎么办?我们怎么帮你?”
“很简单,从这个男人身上取一块骨头下来,磨成针,骨针,给我就行了,我让他活着,也是痛苦一生,我用骨针,没有扎在他的身上,让他死不成,活不成的。”
“其实,仇恨会让你转不了世,所以说,我想你应该放弃。”
夏春说。
“我知道,我有仇恨,我也转了不世,这个仇恨太大了。”
夏春知道,这个男人在立棺里这么多年,立棺的不安宁,也不是好受的,而且怨气已经积成团了,在男人的四周。
“我怎么去做?”
“一会儿过去,这个男人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我用阴气包住了他,你怎么做,他都没有感觉,不过必须得是你,你是双阴,骨针才起作用。”
夏春他们去了村东,那家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一根杂草也没有。
进了房间,男人在睡觉,夏春看了一眼木人,木人竟然拿出了一把刀。
“割脚骨,那根大脚趾的骨头。”
夏春看着睡着的男人,心里害怕,可是想想,这个男人干的事,就把刀下去了,十几分钟,骨头取出来。
“走。”
他们出去,回到那个男人家里。
“我们取了。”
“回去磨成骨针,再经我送来,记住了,你磨,别人不行,另外,这根骨头要木人带走,你们带不出去,肉身无法带的,这里的上千的阴魂是不会让你们带走的。”
夏春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们出来,木人拿着脚趾骨。
他们出来,窥师竟然坐在草丛里睡着了。
臧斌斌叫醒了她。
“挺快的。”
他们上车,木头人突然一下就散了,一地的木头块。
“这……”
“没用了,送我回去。”
“你说什么条件,别再折腾我们。”
“现在不需要,因为你还没有得到那件东西,以后我会找你要的。”
夏春紧锁着眉头。
“什么东西?”
“不能告诉你。”
窥师闭上了眼睛。
他们送窥师回来,天亮了。
去上班,夏春感觉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梦一样。
臧斌斌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也感觉到不安。
夏春每天晚上磨骨针,一个星期后,骨针磨出来了,夏春看着,觉得特别的邪恶,活人骨针,细小锐利。
璩梦曼一天还是那样子,跟孩子一样,整天的要东要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自己独立了,离开他们。
她在,永远让人感觉到不安,说不好手一种不安。
夏春和臧斌斌去送骨针,夜里去的,进村子,就感觉到有什么缠脚,走起来你是坠了千斤石头一样,到那个男人的家,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像走了几天的种一样的累。
骨针给了男人,他们出来,顺利多了。
回到家里,璩梦曼还没睡。
“你们没事别总乱跑,弄了一身的阴气回来,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夏春瞪了她一眼说。
“还看,睡觉去。”
璩梦曼去睡了。
第二天,夏春去上班,童雪就进来了。
“夏春,自妆我还是没成,你不能这样做。”
“我告诉过你了,自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的。”
“你教我。”
“那不是教的事,日记上写得清楚。”
“夏春你别逼着我。”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童雪咬着牙走的,夏春摇了摇头,当初师傅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呢?
晚上回家,夏春看画。第十一幅,夏春紧盯着,璩梦曼进来了,看了她一眼说。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只眼睛,眼睛里有血盆,血盆里有一只眼睛。”
夏春一哆嗦,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夏春接着看,果然是,她也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盆,盆里是鲜红的血,她似乎都闻到了一股子强烈的血腥味。
血盆里是一只眼睛,美丽的眼睛。
夏春把画收起来,璩梦曼翻着诗集。
“你写的?超烂。”
夏春瞪了她一眼,把书抢过来。
“你会看吗?”
璩梦曼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夏春回房间,问臧斌斌。
“斌斌,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有点诡异?”
“反正我觉得怪怪的,我们也得小心点,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嗯,是得小心,这小丫头片子,一天阴阳怪气的。”
夏春就是没有想明白,师傅弄么这一个小人出来干什么呢?这真是让她想不明白,如果说是师傅,想达到什么目的,那又是什么目的呢?
第二天,夏春去看林师傅,林师傅还是那样子,原来只见师傅,现在却只是见她。
“林师傅,我想问一件事,我师傅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呢?”
“丈夫死了,有一个女儿,也死了,她想女儿,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可是到底还是没有,一直就这样。”
夏春一下就明白了,师傅是在造出自己的女儿。
林师傅把师傅女儿的一张照片拿出来,夏春一下就捂住了嘴,竟然和璩梦曼长得一模一样,夏春一下就明白了师傅为什么造了璩梦曼。
夏春从林师傅家出来,快到家的时候,门越打来电话。
“你师傅好吗?”
“挺好的,我就奇怪,你师傅怎么会不见你呢?”
“这事不说了。”
门越挂了电话,看来门越也是一直关注着林师傅,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恐怕一时半时的也解决不完了。
夏春回去,看着璩梦曼,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一会儿一笑,夏春心酸酸的。
夏春第二天没去上班,带着璩梦曼去买衣服,然后看电视,吃饭,璩梦曼高兴,第一次这么高兴。
“你十六了,我觉得你应该学点什么,将来也好养活自己。”
“那你安排,我上高中。”
夏春想,恐怕师傅没空教你什么文化,高中的东西你能学会吗?你得从小学学。
“你能行吗?”
“试试看。”
夏春就找人,把璩梦曼安排到了一所离家近点的高中,送她去上学的那天,璩梦曼非常的高兴,竟然夏春叫姐。
臧斌斌也觉得尽早的让这丫头独立起来,将来自己找一个工作,也算是给舜师傅的一个交待。
晚上,夏春提前去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她担心璩梦曼会惹出麻烦来。
班主任看到夏春说。
“这丫头非常的聪明,今天赶上了考试,两科的成绩都出来了,竟然都是满分,如果这样,考一个最好的大学不成问题了。”
夏春没有想到,这丫头恐怕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了。
璩梦曼从教室出来,跑过来,搂住夏春就亲了一下。
“姐,我想吃好吃的。”
“一天就知道吃。”
两个出来,夏春就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出来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璩梦曼完全就是十六岁高中生的样子,穿着了校服,只是个子还那么小,恐怕永远也长不高了。
“梦曼,你的个儿就这么高了吗?”
“不是,那样我就惨了,现在我都觉得没面子,才半米,没幼儿园的小孩子高呢!”
“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了,如果我妈活着,我就不会这么高了,半成品。”
“什么办法?”
璩梦曼不说话了,看着窗户外面,很久没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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