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春没有料到的,家属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
“找吧,找不到你们就去其它的地方请化妆师吧,省里有一个化妆师,可以做。”
“你牛皮什么,不就是个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吗?要是平时,我眼睛都不看你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死者的儿子骂着。
夏春看馆长,馆长像三孙子一样,哄着那小子。
那小子出去后,夏春说。
“馆长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活你真的就得请省里的化妆师来了,我是没办法了。”
“明天早晨就开追悼大会,这时间……”
“来得及。”
夏春和徒弟上车,就走了。
“师傅,什么东西?”
“是呀,不过也没什么,挺正常的,他们不了解我们这里的世界,所以认为我们是难为他们,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夏春回家,臧斌斌正做菜。
“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老公。”
“怎么才回来?”
夏春就把事情说了。
“这到是真可气了,看不想化妆师,那就别用我们。”
两个说了一会儿,夏春就看电视,电视剧不怎么样,她看诗集。
卧夫的诗集,这小子竟然自杀了,去了纯净的世界去了,夏春想,自己会不会呢?海子,顾城,就是一个魔咒一样,在诗的世界里冲来冲去的。
干经打来电话,说是去西藏采风去,让她准备一下。
“干老师,恐怕我去不了,你也知道,火葬场这边的活儿,我是脱离不开的。”
“我和你们主管文化的副市长说完了,他给你打招呼。”
“噢。”
放下电话,夏春把事情说了。
“那是好事,你将来不行就去部队,那多美的事,千年万年等不来的。”
“我挺喜欢这儿的,死者是不会玩心眼的。”
“反正你高兴就行。”
两个吃饭晚的时候,馆长就来了。
“夏师傅,不行,那个省里的化妆师看完了说,他的活儿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可以化妆,但是要求找到线,找不到就不能化了,可是那段线是真的找不到了,那段线有那么重要吗?不行就再重新弄一段。”
“那是断阴隔阳的线,再扯一根,就不是那线了,我说过,这很危险的,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的。”
“那怎么办呀?领导都骂人了。”
“你让你的那个化妆师化就成了,好坏罢了。”
“那肯定不行,家属不会同意。”
“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不能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完美吧?”
“没那么严重,夏师傅,市里打电话来了,说你采风的事,这事我安排,完事后,以后馆里没事,你就不用去上班。”
“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作我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只是这活儿确实是危险,断阴隔阳,就是阴不入阳,阳不避阴,线找不到,接不上,就像洪水一样,阴阳相搅,对化妆师就是生死之险呀,或者说是九死一生,没有解。”
他们正说着,馆长电话响了,接了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夏师傅,你们忙着,那线找到了,就不麻烦您了,您明天就可以准备采风的事了。”
夏春松了口气,臧斌斌说。
“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解释,他们还以为我们在故弄玄虚一样,真是没办法。”
“不提了,吃点红酒。”
两个聊着天,喝着酒,一直到晚上八点钟,准备结束的时候,馆长又打来了电话。
夏春看了一眼说。
“馆长。”
“接不,不接弄不好就跑来了。”
夏春接了电话。
“出事了,你马上过来,快点。”
“出什么事了?”
“我过来就知道了,这下完蛋了。”
馆长看来是真的急了。
“小西那边出来了。”
“走,我陪你过去。”
两个人开车进院子里,120的车在,医护人员都在外面。
夏春一下车,两个馆长就跑过来了。
“那个省城的化妆师出事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化妆两个小时了,没动静,我们就在外面喊,也没动静,进去一看,人躺在地上,没气了,医生说死了,尸体还在里面,没动。”
夏春和臧斌斌他们过去,警察站在外面。
馆长说了几句,夏春要进去,臧斌斌拉了她一下说。
“我进去吧,我是十阳,这对我来说,一点事也没有。”
夏春心里也没底儿,这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臧斌斌进去了,夏春就开始担心,几分钟后,臧斌斌就出来了。
他把夏春拉到一边小声说。
“那白线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段白线,接线后,就出了这事。”
“那个化妆师死了?”
“阳气都尽了,在死者的身体里,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我看还是放弃吧!”
夏春说。
“你看看这架式,能行吗?”
“那这样,我们两个一起进去,你徒弟就别进去了。”
“嗯。”
夏春把家属叫来了,就是那个死者的儿子。
“你害死了人知道吗?”
“他有病,是自己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那线不是原来的白线。”
“和白线没关系。”
“你能找到不?”
“找不到。”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夏春不想化,这样的人太可气。但是,就是警察说这事,也不可能定这小子的罪,这样的事情没人相信,法律也不是采信的。
夏春和馆长说了。
“那段线找不到了,你也看到了,人死了。”
“夏师傅,有什么办法吗?”
“有到是有,你看看那家属,就凭这点,我们也没办法去玩命,这可是要命的事,弄不好就死。”
馆长也犹豫了,这可是人命的事,这妆到底化还是不化,馆长正犹豫着,一个领导就走过来了。
“别弄得那么玄虚,医生说是猝死。”
夏春摇头。
“不干就开除。”
夏春到是乐了,开除?如果没这话,她还要以考虑一下。
夏春他们回家了,臧斌斌说。
“你不干了,我也不干了,说不干还真有点舍不得。”
夏春也有点舍不得,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
第二天,夏春上班,馆长找她。
“夏春,没办法了。”
“没问题。”
夏春收拾好东西后,找到臧斌斌。
“我被开除了,你在这儿干,那些事你帮我弄明白。”
“也好,你没事吧?”
“没事,我考虑是不是去部队,我也喜欢那儿。”
“去省里,恐怕我们就要两地了。”
“不会的,到时候你出过去,事情弄明白了,你也不干了。”
夏春回去,并没有给干经打电话,她还在想着,到底自己何去何从的。
夏春不知道,那个死的副市长,最终是怎么处理的。
夏春没有想到,馆长又打来电话。
“那死者的妆你要是化,可以当副馆长。”
“对不起,我已经被开除了,不是你们的职工了。”
夏春特别的生气,这叫什么事?
臧斌斌晚上回来,夏春说。
“怎么样?”
“馆长找我,让我跟你谈谈,那个妆一直没有化,等着,可是没有一个化妆师愿意接这活的。馆长的意思还是你去,我没同意,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觉得这事不一定有完,如果真的没有化妆师,那么家属还要求,坚持着,那就还得找我。”
夏春没有料到,干经打来电话。
“夏春,你来部队吧?”
“我在考虑。”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小西火葬场的那个妆,你要给化,那是死者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个,干老师……”
“这样,明天我过去,见面聊。”
夏春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来,臧斌斌说。
“这个妆不是不能化,我们两个合作,就没有问题,那条线是找不到了,我们要系阴阳线,那个死的化妆的阳气都在死者的身体里,和阴气相揉之后,是一种鬼气,鬼气上身,那就会和死者相易生死,死者会活过来,就是医学上总说的是假死,这叫易死活,这鬼气会从身体的七窍而出,死者七窍不存在了,那么会从唯一的地方出来,就是肛门,我们要做死肛门,就可以了。”
“我没打算做,明天和干经谈完再说,看来是他们是找了他,这个死者和干经是朋友,到底是怎么样的朋友,关系怎么样,到时候再说,毕竟我们冒着危险,家属还那德行。”
“行,你看着办。”
第二天,夏春和干经谈了。干经的意思是还是化妆,但是别出问题,然后把她调到部队创作室。
夏春同意了,不管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还亲自来了。
夏春第二天和臧斌斌过去的。
死者的亲属也来了,他们还是那样子,高高在上的样子。
夏春也不能再看他们的样子了。
他们进去后,臧斌斌说。
“要是有意外的话,你先离开,你站在门口的位置。”
“我们一起离开。”
“不行,你就听我的,让灵魂出来,你用阴,我用阳,成线,线系到椅子腿上。”
“怎么抽线?”
“想就可以了,那是灵魂,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
阴线黑色,阳线白色,缠到一起,系到椅子的腿上,臧斌斌就用胶体把肛门打死后,夏春就开始化妆,拉皮,打底,上妆。
臧斌斌突然说。
“夏春,停一下。”
夏春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臧斌斌。
“马上完妆,你先出去。”
夏春也感觉到了异样,可是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完妆后,夏春问。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上线,然后你先出去我,处理一下,就出去。”
夏春收线后,拎着化妆箱了出去了,她出来,家属就要进去。
“不行,没完事呢!”
夏春紧张,站在外面等着,她锁着眉头。
半个小时了,里面没动静,夏春就推门进去了。
她进去,就愣住了,里面没有臧斌斌,这个停尸间是不能有窗户的,臧斌斌会去什么地方?夏春一下就慌了,那会儿她就感觉到了有事,可是现在看来,真的就有事了。
夏春慌张的出来,跟馆长说。
“斌斌没了。”
馆长也一慌,冲进去,果然没有人,他是一直站在那儿的,门没开,臧斌斌也不可能从其它的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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