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往里走,一直走到树的面,才看到了一栋斑驳的小楼。
那小楼实是太小了,但是很精致,全是古代的那种装饰,竟然还有雕砖。
夏春看了一会儿,就进了门洞,里面一股难闻的霉味,光线很暗。
进走廊,就是左右,一面一个房间。
夏春往左面去了,推开门,一股灰就直冲鼻子,然后就是各种网,她往里看,全是摆台,一层一层的,应该是摆骨灰盒的。但是,现在却是空着的。
夏春又到右面的房间,也是一样的,她要转身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架子上,摆着一个骨灰盒,不大,不是自己要找的那种。她愣了一下,谁的骨灰盒呢?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家属存放后,几年不来取,过了保存期后,就会处理掉,不会放在这儿的,可是这个骨灰盒还放在这儿。
夏春犹豫了一下,就进去了。
走到骨灰盒前,照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了,从骨灰盒的样式来看,应该是有几十年了。
夏春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找到楼梯,是木质的,她刚要往上走,就呆住了,楼梯上有脚印,上下两行,是新踩上去的,但是再细看,那绝对不是一次踩上去的,而且是这个人上楼下楼的,就尽力的踩到原来的脚印上。
夏春哆嗦了一下,看来所说有没有人来,是不对的,这里有人来。
夏春没有往上走,而是慢慢的退出来,到了小楼外面,往后看,有一条小路,蒿草都被踩倒了,显然这个人是从这儿进出的。从这条小道上去,那就是山道,从山道上去,翻过去,就是公路。
夏春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竟然在这儿进出的,看那脚印,不大,但是走的有劲儿,显然是男人的。
夏春没有敢乱来,她回到了办公室,等着臧斌斌下班。
馆长进来了。
“夏春,一会儿去海圣楼吃饭,把斌斌也叫着。”
“噢。”
下班,夏春和臧斌斌去海圣楼,宗明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人,介绍了一上名字,就没有提其它的,看着这个人,就有点阴气哄哄的,不舒服,一个干巴的老头子,眼睛冒着光,到这个年纪了,眼睛还能冒着光,可见一切都是旺盛的。
吃饭的时候,夏春看到包间里的一幅画儿换了,竟然有那个小楼里的背景,她细看,竟然是一楼那个有一个单独骨灰盒的房间。
夏春的汗就下来了,宗明看她盯着那幅画儿看,便说。
“这个我十年前就想画了,可是一直没画,前些日子做梦总是梦到,就画出来了,鬼气横生的,有点意思。”
夏春只是说。
“挺好的。”
喝酒,一直到最后,夏春才知道,馆长的意图,是想让夏春给代培一个化妆师,是一个县里的化妆师,也刚到县的火葬场,是以私人的角度来求夏春的,她也不能不答应。
第二天,那个县里的化妆师就来了,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满脸的胡子,刮得泛青,她还不讨厌这个男人。
“夕阳。”
男人伸出手来,夏春没动。
“请坐,当几年化妆师了?”
“两个月。”
“怎么突然就想当化妆师了?还是死人的。”
“我喜欢这活儿,西藏的天葬台我去过,那是对生命敬畏的地方,火葬场也是,所以我就来了。”
夏春听到这个理由到是有些感觉,生命敬畏的地方,确实是,生命结束的地方,是生命敬畏的地方。
“明天我安排,今天你就四处处看看。”
“好的,谢谢夏副馆长。”
夕阳走了,童雪就进来了。
“自妆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日记上面写着呢,你自己看。”
“我觉得挺奇怪的,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不好说,不是每一个人自妆都能成功的。”
“那你是成功了?”
“你还有其它的事吗?没有出去。”
童雪瞪了她一眼走了。
夏春想着小楼里面的事,那小楼里的脚印会是谁的呢?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小老头的吗?
还有宗明的那幅画儿,显然是他去过,才能画出来,他也说过,自己是十年前去的,今天才画出来,她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说不好是什么事。
夏春中午和臧斌斌说了出小楼的事。臧斌斌听了半天说。
“半夜我们过去,记住了,这事不要对外面的人说,知道这个小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都是特诡异的事情,当然也是传说的,不过真的死过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十年前,警察来过,从里面弄出两具尸骨来,后来案子也没有破了,时间太长了,这个小楼闲置了几十年了,警察说,这两个人至少是死了二十年以上了。”
夏春听着,汗毛都立起来了。
半夜,夏春和臧斌斌从后山的小路下去的,两个人猫着腰进了小楼。
小楼里一片漆黑。
夏春紧紧的拉着臧斌斌的手。
在楼梯前,臧斌斌看了半天,就踩着脚印往上走,夏春紧跟着,他们上了楼,就站在那儿不动了,有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他们,这个人是一个老太太,鸡皮脸,都搭拉着了,头发乱七八糟的,全白了,披着,那手像干树枝子一样,夏春吓傻了。臧斌斌的手也在抖着。
臧斌斌往后退,他们出了门洞,一阵狂跑。
两个回家了,夏春说。
“差点没吓死我,那是人是鬼?”
“老周太太,这绝对不可能。”
“老周太太?”
“是呀,这房子原本是周大地主家的,后来周大地主家里的人先后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女人,那是时候,她总是偷偷跑到这儿来住,不过二十年前听说就死了,如果现在活着,大概也得一百一十岁了,这绝对不可能。”
“一百一十岁?”
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个才周太太一辈子没结婚,很诡异,听说年轻的时候非常的漂亮,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臧斌斌也想不明白了,对于突然出现的老周太太,那简直就是理解不了。
夏春突然想起来了,尖叫了一声。
“我确定,那是不老周太太,或者说是那是鬼。”
臧斌斌也是一哆嗦。
“你怎么知道的?”
“一楼,一楼的那个骨灰盒,照片虽然看不清楚了。但是,上面的一个周字,周清。”
“对,她是叫周清,她的骨灰盒?”
“对,没错,绝对没有错。”
夏春和臧斌斌的汗就下来了,这个人死了二十多年,竟然又出现了,那脚印应该就是她踩出来了,可是如果不是,人不可能踩出来脚印。
两个人都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呢?
“一个人应该知道,林师傅,这个死没有死,他能知道。”
臧斌斌说完,看着夏春。
“明天我打电话问问,不过林师傅这个人挺奇怪的,不可能会说。”
“问问再说。”
第二天,夏春给林师傅打电话。
林师傅竟然告诉她了。
“周清确实死了,我给化的妆,这个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师傅说完就挂了电话,竟然没有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夏春听完,冷汗就下来了,那昨天他们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鬼。
其实,平时所说的鬼,就是阴气的聚集,形成的一种影像,只有阴气重的地方才可以,那么说,那小楼里阴气就很重了。
臧斌斌说。
“能聚阴成形的,得过百年的岁数,而且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想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真的没有想到。”
“我想,那个素面骨灰盒就在那里,我们怎么能拿到?”
“这样阴聚的东西,我们没办法,她会总在那里的,最奇怪的就是,脚印,竟然能有脚印,这个我不明白,阴聚的人是没有脚印的,这个是绝对的,不可能有脚印的。”
“会不是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在呢?”
“这个到是有可能。”
他们没办法,就一直没有去小楼,他们要等机会,想办法以。
这段时间,夕阳一直跟着童雪在学化妆,必要的时候,她也会去看看,指点一下。
夏春看到刘红玉捧着一个骨灰盒从骨灰楼出来。
夏春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
“馆长,这个骨灰盒到期了,一直没来取,去那边处理一下。”
夏春知道,骨灰盒,会多保留半年,如果地方有空的,可是保留一年,一年后,就到后面的骨灰池子里倒掉了,骨灰盒会烧掉。
夏春没说什么,回办公室。
拿出钥匙来看,带锁的骨灰盒还是第一次看到,最奇怪的就是,师傅怎么会把骨灰盒放在那边呢?
这个周清师傅认识吗?或者说,她们原本上就有什么接触吗?师傅当了一辈子的化妆师,这里面肯定会有更多的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臧斌斌说过,师傅是完全可以阴聚的人聊天的,像正常人一样,这是绝对可怕的。
这事一直就没动,臧斌斌也没说,夏春也不知道怎么办,那阴聚的周清确这是没有办法,阴侵是最可怕的,所以他们一直就没有动。
夏春看着钥匙发呆,虫子一样弯曲的钥匙,带着锁的骨灰盒,一切都是诡异。
夏春越来越感觉到诡异的事情多起来。
童雪竟然一连七天没上班,馆长发了脾气,不请假,就不上班,夏春想,毕竟是自己的师妹,师傅死了,得照顾。馆长也不太好说什么,毕竟自己欠夏春的太多了,那混眼还在夏春的身上,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童雪一个星期的回来上班,馆长就在办公室把童雪骂了。
童雪竟然来脾气了,不干了,辞职。
馆长也是来脾气了。
童雪真的就走了,馆长冷静下来后,找夏春。
“这是也是我太不冷静了,让她回来吧!”
“其实,愿意走就走吧,不想走,自然就会回来了。”
夏春也不想劝,毕竟这个地方不是一个什么正常的地方。童雪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一直就是耿耿于怀。
童雪走了一个星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夏春感觉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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